“我們,是外地來做生意的商人。”林意深闆着臉,一雙眼中威壓甚重。
“外地來的?”
劉爺斜着眼瞧了他們一會,用手揉着嘴角道:“外地來的好啊,我們歡迎啊,這勐谷郡城,最歡迎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了。門外的馬,都是你們的嗎?”
“是。”
“那些口都是好馬,皇都來的吧?”能做捕頭的,必定眼力上沒有問題,他這麼說了,林意深沒有否認。
點了點頭,劉爺忽然怪笑了起來,“我就說嘛,要不是皇都的商人也不會有這樣的氣勢,這麼豪的坐騎,一瞧你們就不是一般人。”
說着話,劉爺湊到了桌子前面,踅摸了一圈桌上所剩無幾的酒菜,咋舌起來,“這可都是老孫家的拿手菜啊,平時這老東西可不肯親自下廚呢,你們這頓飯,沒有幾兩銀子怕是下不來吧?”
“你到底有什麼事?”
他這副德行很是不讨人喜歡,林意深的語氣冷漠了不少。
劉爺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用手從盤子裡捏了一塊剩下的牛肉,把盤子裡的湯掃了一遍扔在嘴裡,一面嚼着一面含糊不清的道:“你這白面書生說話這麼不客氣!得了,我也不和你們見怪,來吧,把你們的路條拿出來給我看看。”
“給你。”
路條這東西,是百姓們往來各地之間的通行證,沒有路條的話,是要被當地官府緝拿,遣送回原籍的。
這東西一般的老百姓想要開一張不是那麼容易,對于他們一行來說,那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看着林意深甩給他的路條,劉爺猶豫了一下,眼角一抽抽,瞟着他們道:“你這個路條是那個衙門開出來的?”
“皇都順天府。”
“順天府......有點不太對勁吧?”劉爺說着,把路條塞進了自己的懷裡,他這一個動作被所有人看在眼裡,隻是大家都沒有說話,都想看看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哪裡不對?”這時候趙飛揚開口了,他和劉爺的位置正是臉對臉。
見他開口,劉爺嘴角一挑,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摟着小妞的,才是這群人的正主。
劉爺哼了一聲,語氣輕佻的道:“哪不對我也不知道,還等着你給我解釋一下呢。”
“我解釋不了。”
趙飛揚饒有興味的瞧着他,“要不你給我點撥一下?”
“行啊,你是個上道的人。”
說着,劉爺竟然還一屁股坐下了,自顧自拿過酒壺來猛灌了一口,“好酒啊!那大爺就受累點撥你一下。你們的路條有沒有毛病,全看你們能不能把門外那幾十匹馬的來曆說清楚了,我瞧着那怎麼像是去年丢的那批軍馬呢......”
說話間,劉爺的目光落到了趙飛揚的身上,嘴角微微揚起,語氣輕佻中帶着令人生厭的感覺,“爺知道,做生意的有掌櫃和東家的分别,看你們的樣子可不是站櫃台的,要是你們自己嘴笨呢,也好辦,爺......能幫你們說話。”
眼瞧劉爺擺出一個數票子的手勢,趙飛揚頓時笑出聲來,心道這樣混蛋還真是什麼地方都有,他這德行不正小說上常寫的惡捕嗎?
說起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遇上,他剛才先是找一個由頭拿到路條,再扣留下來,又以門外的馬匹說事,一環套一環,這是他早就設計好的。
要是放在前幾天自己着急趕路的時候,這混蛋肯定早就被一頓好打,甩到當地大牢裡也就是了,今天不一樣,正想放松一下,不妨就好好消遣他一番,借這個機會也給這店家報報仇。
剛剛他們在屋外的話自己聽但是一清二楚,他平日裡必定沒有少欺負店家、勒索錢财,今天自己就讓他一口氣嘗夠報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