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依聞言咬咬牙道:“媽,話可不是這麼講的,我本來也是有自己的事業的,我隻是為了能夠更好的輔佐卓宇才選擇了放棄,我并不是一無所有。”
“再者,我爸怎麼就是将死之人了,隻要他來帝城就一定還有希望。”
劉母不等闫依說完便直接打斷她道:“闫依你别這麼多廢話,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要不是你,現在的卓宇已經到董事會裡面去了,更有可能成為家族核心成員,但是這一切都沒成功,都是因為你的存在。”
“你要是還敢耽誤他,我叫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劉母是打從心底的恨闫依,甚至可以說是看不上闫依。
這是實打實的事實。
可是劉卓文卻依舊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劉妮妮見狀,更是嚎啕大哭。
刻在沒有一個在幫闫依說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她。
就連劉妮妮,作為劉家的骨肉,也沒人當回事。
闫依蹲下身子,安撫着受驚的妮妮。
“妮妮怪,妮妮不哭,剛才媽媽隻是在跟奶奶讨論一些事情,妮妮聽話好不好,等下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即便現在的妮妮隻有四歲,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吵沒吵架這一點還是看得出來的。
闫依将妮妮抱在懷中,輕撫着背脊,想要多帶給女兒一點安全感。
妮妮也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闫依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随後看向劉母。
即便她人微言輕,但是眼神卻格外的堅定。
“媽,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我也知道您對我們闫家有偏見,但是我身為卓宇的妻子,自然是希望他越來越好的。”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
“我爸他病了!”
“我隻是想救我爸,僅此而已!”
“我不會動用劉家的資源,我隻是向您借一點錢,我之後會償還的,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算我求您了,媽。”
“我保證這件事情一定不會讓别人知道的,也一定不會影響卓宇,隻求您借我一點錢,求您了。”
說到這,闫依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
她的眼神中蓄滿了淚水,但是卻格外的堅定。
這是她與劉母長達五年鬥争以來第一次下跪。
隻為了救她的父親。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闫依開始對闫老頭并沒有那麼多恨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也不想去究其根本。
但是那皿濃于水的皿脈是再怎麼樣都無法割裂的。
在她小時候的記憶中,父親不在他們身邊。
他們渴望父愛,但是卻永遠盼不來那個高大的身影。
雖說那個時候的生活過得不錯,不用為了錢而發愁。
隻想要父親多關注他們一下。
直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帶回來了一個意昂保重的孩子。
一切都變了。
不僅家庭條件一落千丈,父親更是瞎了一隻眼。
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他們刨根問底那個孩子是誰。
父親卻一口咬定是他的孩子。
多年不回家,一回家便帶了一個私生子回來。
這一點誰能接受?
闫夫人更是哭了一整晚。
但是當時他們還小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這樣。
可随着他們慢慢長大,對私生子這個詞開始不那麼陌生。
甚至到最後他們也開始讨厭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越長大他們便越狠。
因為他分走了父親對他們的關注與寵愛。
其實她也覺得那個孩子可憐,不想繼續欺負他。
直到那一年,他十二歲,獨自一人消失在了闫家。
這一走,闫老頭直接白了頭。
臉上再也沒了笑容。
對于闫夫人也是愛答不理,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發呆亦或是禱告。
就算是那個孩子離開了,他們依舊沒有得到那期待多久的父愛。
即便他們知道,父親在心中必然是很愛他們的。
可那種失落的感覺卻一直在她心中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那個孩子,那個私生子弟弟現在還活着沒有,若是那個孩子出事,自己必定會悔不當初,畢竟是他們逼走了他。
隻是沒想到,她闫依也有今天。
可是不跪還能怎麼辦?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父親走向死亡?
不,她做不到。
她其實知道,父親這一輩子都在為他們奔波。
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即便今天要她跪死在這裡能延長父親的壽命,那她也跪!
“媽,就算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救救我的父親吧。”
此時的闫依哪還有曾經的高傲。
她甚至是對着劉母磕頭。
一旁的的妮妮見狀,更是哭的比第一次更加撕心裂肺。
母女兩在劉家受盡了委屈,換來的始終是冷眼旁觀。
一旁的劉卓宇終于擡頭,但是此時的他卻是眉頭緊皺。
他就像是看戲的人,直到這場戲是在無法看下去了,亦或是打擾到他工作了,他才緩緩開口道:“媽,你把錢給她就是了,不然她一直這麼鬧也不是個事。”
“再說了,我現在還需要工作,你們一直這麼吵,我的效率會大幅度降低。”
“到時候要是影響到了别的,可就不好了。”
原本兇神惡煞的劉母聞言,瞬間變了張臉,此時的她笑的跟朵花似的,哪還有剛才那惡婦的模樣。
她寵溺着開口道:“兒子啊,媽這不是為了你考慮一下嘛?”
“萬一她那個該死的爸來了咱們劉家,要是被傳出去了,得多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