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自知自己是虧欠自家閨女的。
但是在生殺場上摸爬滾打的殺手又怎懂憐惜安慰人?
年輕時不曾陪伴在家人身邊,老了卻要成為子女的負擔。
他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闫依知道闫老頭必然還會拒絕,随後哽咽道:“爸,就算是女兒求你了,求你了。”
“我把醫院找好了,錢都交了,到時候就算是你不來那也是退不出來的。”
闫老頭在闫依小時候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但是此時也察覺出來了闫依情緒的不對勁,随後緩緩道:“好,依依你放心,我明天收拾好了就去帝城。”
“依依啊......”
“你在劉家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啊?”
“你說給爸聽,一切有爸在。”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的闫依繃緊的最後一根弦突然斷裂。
在外人的眼中,她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多麼的風光無限,享受着榮華富貴,是人人羨慕的對象。
但是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過着怎樣的日子。
婆婆欺辱,丈夫縱容,下人看不起,女兒也被欺負。
她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卻沒處訴說。
她是個女人,她渴望幸福美滿的婚姻,但是事與願違。
雖說有爸在。
但是闫老頭是個殘疾不說,也沒有什麼勢力。
怎麼與劉家抗争?
但是闫老頭那句話卻給了闫依百分之百的溫暖。
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受到關懷。
這麼多年她在劉家當牛做馬,卻沒有等來一句,辛苦了。
反倒還要處處被劉母挑刺。
闫老頭雖沒有什麼背景,但這句話卻溫暖這闫依,為其照亮了前方的路。
闫依擦拭掉滴落的淚水,哽咽着刀:“爸,我能受什麼委屈啊。”
“我今晚就給你買票,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到時候我去接你。”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就像是怕電話那頭的闫老頭聽出自己的情緒,說完這些的闫依便第一時間挂斷了電話。
而就在挂斷電話的那一刻,闫依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但是她不能捂緊自己的嘴。
因為自己的孩子還在熟睡,到時候要是嘲醒了她,難免還要花費一番功夫去哄。
她現在就過着這樣連哭都不能大聲哭的生活。
簡直令人窒息。
而此時在楓川市的闫老頭則是在闫依挂斷電話之後,緊緊的盯着手機。
随後眼中是無盡的怒火。
自己的女兒那般忍耐,那般委屈,他能聽不出來。
當年他不讓闫依嫁去劉家便是覺得劉家的人都是薄情寡義之輩,闫依必然是得不到好處的,奈何闫依被劉卓宇的花言巧語沖昏了頭腦。
完全不顧闫老頭的意見,一股腦便将自己嫁了出去。
這可把闫老頭氣的不輕,甚至是要斷絕父女關系。
現在果不其然,闫依在劉家的日子過的并不好。
直到眼前闫老頭的眼前模糊一片,他才緩緩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