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婉呆呆地坐在那裡,腦海裡浮現出剛才服務生把咖啡潑到小顔身上,然後又把她帶走的一幕,然後她的手控制不住一開始發起抖起來。
片刻後,許燕婉倏地起身,想朝洗手間的方向走。
經過賀連景身邊的時候,卻被他一隻長臂攔住了去路。
“想幹什麼?”
許燕婉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隻知道她的手腳不聽自己的使喚,她不能坐在這裡。
“想清楚,那可是你的情敵,她們幸福你就痛苦,那個男人讓你單相思了這麼多年,結婚也就算了,看上這麼一個不如你的女人,你甘心?”
許燕婉咬住下唇看向他。
賀連景勾起唇,笑得肆意,“許燕婉,這可是好不容易的機會,如果這次失敗,你下次想要再約她出來可就難了,你可要想清楚。”
之後,賀連景将自己的安排全部告訴了許燕婉,甚至還将過程都描述了出來,聽到那一片皿腥的過程,許燕婉的腦袋嗡嗡作響,再也顧不得什麼,直接用力地甩開了賀連景的手然後朝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她跑得跌跌撞撞,步子匆忙,倒是情真意切地想要去救人。
賀連景望着她的背影許久,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收回目光,然後繞過桌子,坐在了剛才許燕婉坐過的位置上,端起她隻喝了一口的咖啡,湊到了唇邊嘗了幾口,唇角和眼裡的笑意都很深。
洗手間裡小顔整理完衣物以後,外套脫下來給女服務生拿去風幹了,然後她進洗手間上了個廁所,誰知上完廁所以後,門就打不開了。
小顔一開始還以為是門壞了,于是試了好幾次,可門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從外面被人給鎖住了一樣。
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小顔就怔在了原地。
她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難道,有人想要害她?
可是把她鎖在洗手間裡,是想幹什麼?
想到這裡,小顔的心裡有些慌,她趕緊去摸自己的手機,倒黴地發現進來上洗手間的時候她把包放在洗手台上了,她以為自己一下就可以出去,可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怎麼辦?
小顔心急如焚,隻能嘗試呼救。
“外面有沒有人啊?
這裡需要幫助,救命啊。”
她高喊了好幾句,洗手間裡空蕩蕩的,甚至還有一點點回音,除此之外其他聲音都聽不見了,小顔心裡都覺得發怵,退到角落裡靠着。
然後她擡起頭打量着四周。
上面是空的,如果實在出不去的話,她可以考慮從上面出去。
可是,牆面都是滑的,根本就沒有東西可以借助,而且就算上去了,她又要怎麼下去?
如果是以前,摔着了也就摔着了,輕者肉痛,重者骨折吧,隻要能出去倒是無所謂。
可她現在懷着孕啊,要是摔下去有個三長兩短?
不行,小顔不敢輕易嘗試這個辦法。
但是除此之外,她好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于是小顔隻能不斷地嘗試呼救。
許燕婉來到洗手間以後,正好和拿着小顔外套的服務生撞上,她氣勢洶洶地攔住她:“她人呢?”
服務員被她的樣子吓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許燕婉又惡狠狠地問了一句:“我問你她人呢?”
服務員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在,在洗手間裡面。”
“你對她做了什麼?”
許燕婉一想到剛才賀連景跟她說的那個皿腥恐怖的過程,她現在就覺得想吐,真的是不敢想象。
“我,我……”服務員吞吞吐吐地幾乎說不出話來,許燕婉懶得再搭理她,直接朝洗手間裡走去。
才剛走近,許燕婉就聽到小顔的聲音。
“外面有沒有人啊?
我門好像被反鎖了,幫幫我啊。”
許燕婉步子一頓,聽這聲音好像還好好的,那賀連景說的那些事情?
來不及多想,許燕婉趕緊上前替她打開門,外面打開門其實很簡單,但在裡面的話碰不到,如果沒有人在外面幫忙的話,就隻能一直被困在裡面了。
砰!門打開以後,小顔先對上的是許燕婉着急的臉。
“你沒事吧?”
許燕婉的呼吸有些重,而且問完以後眼神就不住地在小顔的身上和臉上打量着,好像生怕她會出什麼事情一樣。
“我沒事。”
小顔重新站好,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被她這麼一問,許燕婉才意識到自己過來的有些急,好像把自己給暴露了,她愣了一下才笑着道:“我看你來了洗手間半天也沒有回去,以為你生氣直接走了,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剛進來就聽到你有喊救命,然後我才發現門被反鎖上了。”
對于她這一番解釋,小顔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朝外面走去,然後打量着那道門:“好端端的,怎麼會反鎖上呢?”
許燕婉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地解釋道:“可能是服務生不小心吧。”
洗手間裡長長的沉默了一下,小顔将自己的包拿起來,然後看向許燕婉。
“謝謝,如果不是你不放心跑來看我,我都不知道要在這裡被關多久。”
“應該也不會,我來的時候碰到服務生了,她手上拿着你的外套,等她風幹完回來如果發現你被反鎖了,肯定會幫你的。”
“不管怎麼說,謝謝了。
時間不早了,我真的得回去了,店裡估計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什麼時候你有空的話,過來吃一頓吧,我請你。”
許燕婉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過這種邀約了,她怔怔地看着小顔好一陣,才重新露出笑容,“好,一言為定。”
“嗯。”
小顔離開洗手間,并沒有去找服務生要外套,而是直接朝着大門走去,直到站在太陽光底下,她才終于感覺到了一絲溫度。
腿在發抖,小顔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可是拇指始終一直解不了鎖,甚至連手機都要拿不穩了。
先前在洗手間裡,她故作鎮定地和許燕婉說着話,可實際上她已經把事情想清楚了。
洗手間的門,哪有那麼容易就反鎖了?
服務生怎麼可能會那麼不小心?
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人要害她,而這個害她的人。
小顔閉起眼睛,不是她要冤枉誰,隻是除了許燕婉,她已經暫時想不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