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2章 大小姐脾氣不好
秦流西心情很不好,這樣的壞心情持續到回城歸家。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岐黃上前伺候,看她臉色難看,小心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就有些煩。”秦流西進了淨房,掬了一捧冷水就洗臉。
岐黃驚呼:“那水都凍了一日,冰涼得很,您要梳洗,我去擰了熱水來。”
秦流西用冷水浸潤着臉,使腦子逐漸變得平靜,擡起一張濕漉漉的臉來道:“沒事兒。”
她取了一旁架子挂着的毛巾擦了臉,說道:“取一套衣物來,我去請個安,你讓李嬸給我下一碗清湯面條吧。”
“這個點也都遲了,要不您還是吃了再去?”岐黃看了一眼更漏,都快辰時末刻了。
秦流西拆了頭上的發髻,道:“再遲就得午時了。”
岐黃看她眼皮下有些發青,又看她心情并不愉快,也不知昨夜發生了何事,興許一夜未眠,這回來還得遵着孝道去晨昏定省,不免有幾分心疼。
一邊服侍她換衣物,一邊道:“也不是天天都得去,您又何苦委屈自己?”
“這兩日就沒去,太太那邊倒無事,老太太那邊卻會有想法,到時又得太太替我轉圜,這又結了因果。”秦流西淡淡地道:“何苦因為我而讓她人替我受這嘴碎磋磨?”
秦流西隻要一天是秦家女,她的行徑就代表着秦家長房的臉,她有什麼做不對的,别人隻會說王氏這做嫡母的教養不行。
有些事,秦流西自己擔着就行,不必欠着别人的因。
“您這性子,難道還會真在意這個所謂名聲?”岐黃撫平她的衣角,道:“按着你的性子,把你惹毛了,拍拍屁股就丢下這個爛攤子走了。”
秦流西笑着掐了一把她的臉,道:“你倒是很了解你家主兒。那你想想,我拍拍屁股走了,這陣子你才處出感情來的秦小五你拿他怎麼辦?一個白面軟皮包子呢。”
岐黃愣了一下,說道:“您難道還能護不住了?”
秦流西笑而不語,她護得,隻看她想不想護,包括這宅子的所有人。
她又想起老頭的話,笑容又斂了起來,有幾分糟心煩躁。
随意挽了發,秦流西便帶着岐黃去了老太太的院落,可巧,大大小小的都在,興許是陪着老太太用了早膳然後在彩衣娛親,這不空氣中還殘餘着冬菇餡兒包子的味兒。
看到秦流西出現,衆人都愣了一下,謝氏道:“喲,這不是咱家的大小姐嗎?你母親不是說你身子有些不舒坦就不過來了?”
王氏已是走過來,挽着秦流西的手,嗔道:“你這孩子,身上不舒坦,就歇着呗,難道你少來請一天安,你祖母還看不到你的孝心不成?”
秦流西感到手臂被王氏輕輕的掐了一下,心下了然,說道:“過來與祖母說一聲,過兩日清平觀有法典,我要進山幾天,便不來給祖母晨昏定省了。”
反正過兩日得上山,又答應了司冷月給她護身法器,各種的事兒堆一起,她未必就能有空檔來晨昏定省,幹脆現在就先告假了,以免又被人上眼藥,自己不在意,卻會讓王氏難做。
“法典,是何法典?”秦老太太有些意外。
秦流西道:“有善人捐了一座祖師爺金身,過兩日便要進行開光典禮。”
捐金身像啊!
秦老太太等人都有些好奇,她們從前多信佛,但即便是常年拜佛信佛,會添香油,卻也不曾大手筆捐金身一座了。
謝氏問道:“是什麼善人呐,竟如此大手筆,還往你們道觀捐金身?”
“自然是清平觀的信衆。聽二伯母這語氣,是覺得清平觀不配麼?”秦流西心裡的火氣還沒全散,聞言就反問一句,語氣帶刺。
謝氏被秦流西這一刺,就有些黑臉,道:“我哪是這個意思。”
“哦,那是我誤會了。”秦流西淡淡地道:“好叫二伯母知道,清平觀别的大本事不多,驅魔誅邪的本事卻是不差的,但凡二伯母有這需求,倒可以考慮一下清平觀。”
謝氏的臉都綠了。
這不是詛咒她麼?小小年紀也忒毒了!
“大姐姐,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怎滿口邪祟鬼怪。”秦明亓皺眉道:“這傳出去,也對大姐姐的名聲不妥。”
秦流西看白癡似的看着他:“你怕是忘了,你大姐姐我雖是在老宅獨居,卻是自小就入了玄門的。我本就是玄門道人,哪怕滿口鬼神,誰又敢說我一個坤道的名聲如何?玄門道人不除魔衛道,難道跟你一樣,滿口之乎者也?”
秦明亓一噎。
坤道麼?
宋語嫣看秦流西今日的神色不對,語氣也沖,便拉着妹妹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幾步,怕成為池魚被殃及了。
謝氏看自己兒子吃癟,有些生氣,道:“西丫頭,你四弟也是好意提醒,你又何至于這麼沖。”
“好意提醒,也得懂點邏輯,你讓他在那些道長面前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不能滿口邪祟孤魂野鬼,你看他會不會被人當成個傻子看?”秦流西冷笑:“他這個好意,就跟說何不吃肉糜一樣了,光讓人聽着生氣。哦,你一個讀書人,可知道何不吃肉糜是何意?”
秦明亓漲紅了臉。
岐黃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幾人,心下冷笑,活該,正撞上小姐不高興的時候,活該挨這一怼。
秦老太太看秦流西怼了一個又一個,就皺眉道:“行了,這裡又不是菜市場,你們争辯不休的,成何體統。”
“祖母,亓兒都是一番好意,可您看看她這脾氣?”謝氏跺着腳,是秦流西這丫頭跟長了刺一樣。
“我可謝謝你的好意了,就以後别再好意。”秦流西滿臉漠然:“我怕受不起。”
“那我們此後就是為姐姐好豈不是都不敢開口了。”秦明月幽幽地道。
秦流西一笑,語氣涼薄:“你們關上門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别給我沒事找事,各不相幹,就是為我好了。”
衆人臉色幾變。
秦老太太也是沉了臉,這話的意思,隻差沒說彼此劃清界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