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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144章 有的人強,不是白得來的!

  秦流西跟着和明來到了青岚觀主的道室,他的弟子太清盤腿守在竹床邊上,雙眼阖着,嘴巴念念有詞。

  “師父,不求師叔到了。”和明走上前,輕聲說了一句。

  太清睜開雙眼,看到秦流西,起身作了個道禮:“不求師弟來得好快,有勞你了。”

  秦流西還了一禮,道:“事關師伯,不敢耽擱。”

  她上前看向竹床上的青岚觀主,隻見他的頭發變成雪白的銀絲,一張臉也布滿了皺紋,臉色灰白,嘴唇略有些烏紫,兇口微微起伏,有些微弱。

  比起幾年前所見的仙風道骨,如今的青岚觀主彷佛即将要坐化似的。

  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她看不見他的壽元。

  秦流西吸了一口氣,微微阖眼,又張開,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跪坐在竹床邊上蒲團,拿起他的手,雙指搭了上去,這一探脈,眉頭就皺了起來。

  指下空虛皮冷,脈來無力,氣皿均虛,氣不足則難以推動皿液運行,而皿不足又不能充盈筋道,使得他身體冰涼,最重要一點是五髒六腑均受損,這氣機更是淤塞難通經絡,陰陽失調,這樣的情況,一旦皿不通心脈,容易心絞而死。

  “陰陽紊亂,生機孱弱,這是因為動了術而反噬傷及了體内肺腑。”秦流西換了一隻手扶脈,道:“聽和明說是與人鬥法,是什麼人?”

  “師父說是一個僧人。”太清神色有些哀痛。

  秦流西想到自己在那玄冥身上看到的一個佛相,難道也是兕羅本人的法相?

  她繼續探脈,青岚觀主本就是道門修士,且青岚觀傳的也是張天師的傳承,對于養生之道是極明白的,平日自己道觀裡煉出的養身丹丸肯定也沒少吃,所以他們本身的身體機能遠比一般人要強。

  如今這樣的破敗,都是因為用術反噬造成的。

  秦流西收回手,對太清道:“肺腑受損嚴重,用了什麼丹丸?”

  太清回道:“師祖鬥法失敗,回來時就已經吃上了九轉大還丹。”

  這也是續命丹,十分罕有,他們青岚觀也僅此一顆存在,如今用上了,也是沒有了,丹方他們有,但要煉此丹,卻是大不易。

  秦流西訝道:“你們還有這樣壓箱底的寶貝?”

  和明和太清嘴角一抽,你是不是不該露出那種垂涎的神色?

  “我就是問問。”秦流西讪讪地笑:“絕不是想要一顆。”

  當然,給她,她也不會客氣!

  太清苦笑:“你說的倒也沒錯,九轉大還丹确實是我們青岚觀壓箱底的寶貝,但都說是壓箱底,自然珍稀,你就是想要也沒有了,最後一顆也給師父保命了!”

  秦流西:來遲了!

  和明不忍直視,問道:“不求師叔,師祖雖然吃了大還丹,師父也給他施針,可都三天了,依舊沒能醒來,他會不會……”

  “怪我醫術不精。”太清歎氣。

  秦流西便道:“他這遭的反噬很嚴重,必然是用了比較利害的大秘術才這樣,能及時續着命逃回來,已是極好。他的生機孱弱,氣機亦是不通,我會先用回陽九針給他進行針刺,續生機,調陰陽,再用太乙神針蘊養氣機,調氣皿。此外,以藥浴輔助,通經活絡,慢慢将養着,等好得七八成,他再閉關修行,不受外擾,總能養好的。”

  兩人聽了,不禁大喜過望,能救那是極好。

  和明道:“那什麼時候開始?需要準備些什麼?”

  “準備藥浴,也得做些安魂香。”

  秦流西走到一旁,取了紙筆,沾了墨,稍微斟酌了下,開始寫經方,時不時又要停一下,添添減減,最後才重新抄了一張遞過去:“這是調理的湯藥,等用針幾日後再調整。”

  太清接過來一看,剛才看她寫寫停停的要斟酌許久,如今一看這經方,就覺得她這斟酌,其實也不久,而是太快了。

  這方子用藥大膽,但每一味藥材都恰到好處,既治内傷,又能調養肺腑,滋陰養皿,固本培元。

  在他贊歎時,秦流西又寫了一張藥浴的經方遞給和明,這是行針後需要泡的藥浴。

  “做香的材料,你們觀裡有的吧?”秦流西說道。

  太清連忙說道:“如果是安魂香,我們這裡也是有的。”

  秦流西笑道:“也不是瞧不上你們這裡的香,但我自己做出來的會更好一些,對他修補神魂也更有好處,隻要他的神魂足夠強韌,也能自主的修複身體。”

  太清點頭,對和明道:“那你帶你師叔去香堂,需要什麼香料都給她取來,你在一旁幫着打下手,不可懶惰。”

  和明立即應下。

  秦流西又讓和明準備了幾樣東西,自己則是跟着和明去了觀裡放香料的地方。

  前來道觀的香客雖然也會自己帶了香前來供奉,但觀裡都會準備些放着,畢竟神前香不可斷,而香客不會一天都在上香,所以都會備着甚至還會自制供香,因為自制的香會更好些。

  便是清平觀的供香,也是全部由觀中弟子親手制作。

  青岚觀的香堂也堆放了不少制好的香和香料,林林總總的十分豐富,香氣馥郁。

  “師叔你看要哪些香料?”

  秦流西點了好幾樣香料,制香不難,但要制極品好香卻是不容易,費心費神還費時。

  和明說是打下手的,也就是幫忙取了香料,用藥料炮制了香骨,其餘的制香工序,他也就參與了修制香料,其餘的蒸煮炮炒等一系列工序都是秦流西自己來的,用她的話說,炮制香料也要講究火候和時間,香的好壞就是如此,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這些尚且能掌控,但随着時間過去,等最後成香時,她往香上傾注靈力打上安魂術訣後,看着那上面瞬間多了如同符咒的香紋,使得那香變得不凡,和明瞳孔震動。

  怪不得她說她自己制作的更好些,他們道觀的安魂香也不錯,但也沒有像她這樣有打上咒訣的。

  這樣的香,燃起來時,其香氣自帶靈氣,安撫神魂。

  和明十分眼饞,這樣的香,一支就很值錢了,而她做了二十支。

  極品好香,他也好想要!

  秦流西看他眼饞的樣子,遞了一支過去:“賞你的。”

  和明搓着手,激動地道:“可以給我麼?”

  “多的沒有。”秦流西取出一個盒子,把香收了起來。

  “半根也是和明的福氣,多謝師叔!”和明往身上擦了一下手油,接過香,也從香堂裡取了一個小盒子裝了起來,那珍重的樣子如獲至寶。

  兩人從香堂出來,已是隔日了,和明看向秦流西,這才看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想到她往香上打術決,那必然是極費靈力的,不免有些感動又敬佩。

  “師叔,我給您拿些早食先用了,您歇過了再去給師祖行針?”

  秦流西也有些疲乏,主要是她往香上打的術決除了靈力還夾着道意,制香複雜也繁瑣,她也會累。

  “早食就免了,我吃個辟谷丹即可,青岚觀最有靈氣的地方是何處?我去打個座行個大周天,随後就去給青岚師伯施針。”

  和明聽了,便道:“那我領您過去。”

  青岚觀在半山腰,有一條巨大的如劍的石柱,上面刻畫着許多符經,若能在此參道,一旦入定,說不能悟到石劍蘊含的道意。

  “這石劍,乃是曆代觀主刻畫的符經,也是最多弟子最喜來的地方,現在外面天災頻生,觀中弟子也奉了師祖的令下山入世,救苦傳道,如今此處倒是清淨。”

  秦流西看向石劍,道:“确是靈氣最足的地方,我一個外人在此參悟,也是可以的吧?”

  和明朗聲一笑:“師叔稱自己為外人,是真和我們見外了,天下道門是一家,你我俱是同道中人,來此參悟有何不可?這本就是面向所有人的,不管是修行的,還是普通香客,能參透其中的道意,都是傳道,實屬快哉。”

  不藏私,不怕人比己強,這就是心中有正道的玄門。

  “你說得也對。”秦流西已然在石劍上坐下,雙手結印,放在膝蓋上,眼睛看着石劍上的符經,引導附近的天地靈氣入體,很快就入了定。

  和明見狀,有些驚訝,也越發的敬佩,悄然下山,回到師祖的道室。

  太清看他回來,問:“你不求師叔呢?”

  “我們是昨日入了香堂到現在,才把香制完出來,不求師叔精氣神不太足,先打個坐再來給師祖行針,我把她領到石劍那邊去了。師父,不求師叔年紀雖小,但對參道卻極有天賦,很快就入定,徒兒都能感到靈氣都往她那邊引。”和明又歎又贊。

  “你師祖說過了,不求師弟乃是千年難遇的玄門道人,她學東西極快,也很能舉一反三,且十分專注,極有巧思,她是天生為玄門而生的。”

  “師叔不過雙十年華,已經有此修為,可不僅僅是天賦強,她還有運道。”

  太清一笑:“天賦運道是一回事,但她确實很能靜得下心,聽說她五歲才真正入道,卻能在寒冬臘月參道閉關一月而無事,而對于醫一術,她在五六歲的年紀,就敢去扒義莊那些新鮮屍體,摸索人體穴位練針。”

  和明驚愕不已。

  有的人強,原來不是白得來的。

  再想到她還能一點靈光即成符,他更覺自愧不如,光這一條,她就能吊打許多的同道中人了吧,偏她還全能。

  太清好奇地問:“從前你雖也對你不求師叔十分敬佩,卻也不像現在,把她當祖師爺般看待了,發生了什麼?”

  和明沉默了一下,從袖子拿出了裝香的盒子,道:“這是不求師叔制的安魂香。”

  太清接過來,一打開,一股子甯靜安神的香味飄出來,不同往日的安魂香,它像是多了些香料,又減了些常見的,反而又夾雜着一點藥香。

  而這香氣,又夾着淡淡的靈氣,使人精神一震,他再看香的本身,那香呈着紫紅色,香體還有些紋路,太清瞳孔微微一縮。

  這是香紋!

  丹有丹紋,香亦有香紋,這都是要用相關術訣符咒淬煉的,隻要淬煉成功,必然呈現香紋,如今他手上的這支就有。

  這隻是制香。

  太清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情了,就一種,别人家的徒弟啊。

  “隻是一根嗎?”太清小心把香放回去,生怕香味跑了。

  和明搖頭:“這是師叔賞我的。”

  太清剛要把盒子遞給他,聽了手就抖了一下:“賞你的?”

  和明點點頭,眼睛眨了眨,捏着盒子,看到師父那一臉嫉妒羨慕抓着香盒不放的樣子,試探地道:“師父想要的話,您拿着?”

  尊師重道,尊師重道是必要的!

  太清哼的一聲,道:“行了,為師雖然眼饞,但既然是你不求師叔賞你的,那就收着。此香遠不是我們觀中的安魂香能比,你也留着壓箱底吧,沒有必要就别拿出來用了,免得浪費。”

  好東西,都是要用在緊急關頭的。

  和明笑着應了,把香盒收到袖子裡,道:“不求師叔做了二十根,每一根都有香紋,所以徒兒才覺得她厲害。從前隻見她一點靈光即成符,如今見她制香還能煉出香紋,要是她煉丹,豈不也是不在話下?”

  太清歎息道:“聽說她師父坐化時,她剛煉出了築基丹,可惜赤元師叔沒等到這顆丹就坐化了,師父說了,她為煉這築基丹,也是費心收集材料。”

  和明沉默,道:“赤元真人去時,她一定很傷心。”

  “我們見你師祖如今神魂和五髒肺腑受損有多難過傷神,當初她對她師父就有多痛,師徒一場,亦師亦父,更不說赤元真人坐化并非得道,而是鬥法失敗。”太清說着,也往青岚觀主那邊看了一眼,如果秦流西沒來,他的下場,會不會也是和赤元師叔一樣?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師父步我家老頭的下場,那老妖怪也休想得逞。”秦流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走了進來,道:“把東西都拿來,布靈陣,我們開始行針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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