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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一章 老鄉見老鄉

  嗯.——·」

  申山老祖渾身輕輕一顫,他初來乍到北洲,僥幸拜入清光洞,身家性命都還得仰仗這群師兄師姐,哪裡敢得罪舒羽真人。

  此刻面對這位師兄冰冷的注視,他下意識咽了咽喉嚨。

  玉池這是何苦呢又不是什麼壞事。

  那太虛丹皇固然有幾分天資,可除了從降龍伏虎菩薩手中逃得性命以外,對方在身三品之後,并沒有什麼别的值得稱道的傳聞。

  單就這一件事情,還獻上了他師尊神虛老祖。

  所謂應劫天驕之說,不過是玉池的猜測罷了,但眼前這位舒羽師兄可是實打實的六六變化大羅仙,根正苗紅的清光洞嫡系親傳。

  若是得罪了對方,以後的日子可就難握了。

  況且那可是道場啊,隻需占得這麼一小塊,自己在北洲就不再是那無根浮萍,從此站穩了腳步,前景明朗,算是熬出了頭。

  就賭這麼一次,往後便安然在天塔山呆着,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狗屁大劫,再與自己沒有分毫幹系。

  念及此處,申山老祖悄然警了旁邊的玉池一眼,咬咬牙,拱手道:「多謝師兄美意。」

  「入了我清光洞,皆是一家人,師弟太客氣了。」

  終于聽到自己想要的回應,舒羽真人臉色有所緩和,長笑一聲,順便又用那陰冷眸光再掃了玉池一眼,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玉池老祖全然不在意對方的威脅,緩緩收回了雙掌。

  她眼眸低垂,在心中歎了口氣。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申山顯然已經動了貪念,無論自己說什麼,這人都是聽不進去的。

  分明已經在南洲遭遇了生死,為何還沒看清楚,這大劫豈是說進就進,說退出來就能退出來的,無論是那群菩薩,還是南皇等一衆妖尊,在被人斬殺之前,

  何曾想到過自身會落到這般下場。

  劫氣蒙心,難救了。

  「師姐?」

  舒羽真人又看向前方。

  隻見那頭戴寶冠,身着黑裙的女人,仍舊是那副閉眸養神的模樣,仿佛對殿内發生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她嗓音清冷:「劫中各人皆有命數,無需問我,也與我無關。」

  「師弟明白了。」

  舒羽真人輕點下颌,表面含笑,心底卻是了一聲,他早就看不慣對方自己大吃大喝,占據四府之地,卻完全不管底下師弟師妹們的樣子。

  無關?無關最好。

  幽瑤當然知曉下面這群人在思付什麼,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主動站出來,接下了清查菩提教的差事,一心為了自己的名望,卻攔住了他們的财路。

  她确實需要名望,但并非是這種細枝末節上的小名,而是給教中長輩留下能擔事的善名,以及能震住菩提教那群和尚的兇名。

  兩者結合起來,方才能替她打通那成就仙帝的大道。

  當心思局限于區區幾府之地的時候,就注定了成就不會太大,若是能登臨天地共主之位,這紅塵間的香火皆在自己手中。

  哪怕需要聽從大教的盲意,單純為了保住那份仙帝該有的體面,自己所能掌到的,也絕對隻在教主之下,遠超其餘修士。

  這群目光短淺之輩,還身處并底,讓她實在提不起興緻。

  ‘雲渺師兄,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多陪了。」

  舒羽真人朝着雲渺笑了笑,随即便是攜着那申山老祖快步離開了大殿。

  雲渺真人隻是點了點頭,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仿佛此事真的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換做從前,即便是做些面子功夫,他也應該替那太虛丹皇說幾句話,但自從對方駁了他的面子後,他現在是巴不得能有人給那小子一點教訓,讓其知道北洲的水有多深,自己當初的勸誡又是多麼的正确。

  開元府周遭,一座不算起眼的仙山中。

  沈儀緩步前行,在一處洞府前停下。

  一直隻能沉默旁觀的辰義,此刻已經滿頭霧水起來,身為北洲仙部祈雨使,

  在它的想象中,鎮洲将軍應該都是那種運籌惟,心思穩重的大人物。

  特别是這位力挽狂瀾的鎮南将軍,則更應如此,表現的再怎麼老謀深算也不為過。

  可這一路看來,對方哪裡有半點「探子」的模樣。

  這位将軍甚至都還未真正打入大教内部,按理說,應該低調行事,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等在教中擁有了一定的地位後再做别的打算。

  可主人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

  好似生怕别人發現不了他有問題一般與此同時,洞府中。

  四位身披那豪奢甲胃的妖尊正圍坐石桌周圍,籌交錯間,酒意濃郁撲鼻,

  笑聲刺耳。

  直到一襲白衫的青年都走進了洞府,才有其中一位妖尊醉眼朦胧的看了過去。

  沈儀悠然四顧的模樣,讓它都不禁證了一下,對方這幅姿态,怎麼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似的。

  待緩過神後,它獰笑一聲,順手抓起了旁邊的漆黑三尖叉:「這是哪路神仙,來咱們這兒找刺激來了。」

  另一位羊頭妖尊卻是按住了它的兵器,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儀:「天塔山太虛真君?」

  它們常駐周圍,偶爾也要打探下附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似那立下仙祠的事情,自然也是聽小妖回禀過,再加上以某種手段掩去面容的特征,讓它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人的身份。

  「這裡是清光洞舒羽真君的道場,你來錯地方了,還請回去吧。」

  當然,就算是認出來了,也并沒有讓這羊頭妖尊太過在意,畢竟皆是同境修為,論實力,它們四個都不弱于對方。

  至于論背景,它們雖是妖魔,卻有舒羽真君這靠山,此人看着仙風道骨,實際上卻不算三仙教的教衆,敦高敦低還不好說。

  隻不過沒有真人發話,它們有差事在身,倒也沒必要多生事端,随便打發走便是。

  面對這大妖客客氣氣的話語。

  沈儀卻是仿若未聞,在以神魂搜查四周,确定沒有漏網之魚後,他重新将眸光投向四頭大妖。

  辰義不是沒見過這種眼神,但大多都是在妖魔的身上出現,那是一種在看食糧的姿态,平靜中又莫名顯得有些滲人。

  可以是怨憤,也可以是殺意,但卻是如此漠然,仿佛早就習慣了一般。

  這種以生靈為食的神情,怎會出現在一個心懷蒼生的鎮南将軍臉上。

  神虛老祖感慨的警了眼這條小白龍,對方大抵是萬妖殿中為數不多沒有得罪過主人,卻被收了進來的存在。

  真是沒挨過揍,不知道自家這主人下手有多狠,有夠幸福的。

  沈儀的眼神,顯然是讓這幾頭妖尊有些受刺激,便是最穩重的那頭羊妖,臉色也是漸漸有些難看起來,緩緩移開了按住同伴兵器的手掌。

  直到它發現青年手中多出了一枚通透的玉鏡。

  「靈寶?!」

  羊妖眼皮劇烈跳動起來,酒意也是瞬間清醒大半。

  這種東西,便是那些尋常的金仙座下嫡傳弟子,都未必單獨能擁有一件,隻能要用時從師門請出來。

  對方不過是半個靈虛洞弟子,怎會手持如此重寶。

  而且祭出法器,那就是要動手的意思了。

  方才還歡聲笑語不斷的洞府内,氣氛修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呸,你還來勁了!」

  率先跳出來的大妖,臉上獰意更甚,修然緊手中三尖叉,作勢欲要撲殺,

  實則卻是想借機先離開這狹小的洞府,是鬥還是逃,需看看情況再說。

  然而它剛剛躍起,雄壯的兇膛上便是多出了一隻素潔的長靴。

  轟!

  巨大轟鳴聲中,石桌當場碎裂,那大妖被死死踏在地上,三尖叉落地,驚懼不定的擡頭朝青年看去。

  「仙師,舒羽真人可沒有想過要您的道場!」

  羊妖見勢不對,趕忙出言解釋了一句,但它話音尚未完全出口,便是被對方淡然打斷。

  「可我想要他的道場。」

  沈儀幹脆揮鏡,便将這些還沒明百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的大妖盡數裝了進去,接着将玉鏡輕輕一抛,随意道:「做了它們。」

  話音未落,那小小的肉太歲已經獰笑着躍出。

  辰義知道這位「前輩」境界高深,可直至那靛青色的肌膚肆意生長,瘋狂朝着鏡中湧去時,它方才反應過來,這位以南皇自稱的大妖,究竟恐怖到了何等程度!

  便是曾經負責攻破北洲的那群妖魔中,也很難挑出能與對方比肩的存在。

  而這樣一尊駭人大妖,平日在主人的面前卻是隻能裝乖賣萌,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沈儀随意挑了座還算完整的石椅坐下,壓根不去看半空中的玉鏡。

  分明一身白衫,仙風道骨,可落在辰義眼中,無論神情還是姿态,皆是顯出幾分邪氣凜然的味道,與它想象中的神朝大将軍形象完全就是兩碼事。

  很顯然,這種抄家滅門的事情,主人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輕車熟路,過程行雲流水。

  并沒有讓人等太久。

  很快,那寶鏡便是重新綻放輝光,變回肉太歲模樣的南皇從中蹦了出來,一點不費力道:「回禀我主,都辦完了。」

  「嗯。」

  沈儀警了眼面闆上躍起的提示,順勢起身,朝着洞府外走去。

  相較于從百姓身上刮那點皇氣,果然還是收割妖壽方便多了,四頭妖尊,又是三萬多劫入賬。

  他帶着神虛老祖和辰義徑直踏入太虛,卻将南皇和那枚玉鏡留在了原地。

  「啧噴。」

  南皇手持玉鏡,将一片狼藉的洞府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佳肴溫熱酒正香,端的是個請君入甕的好地方。

  「慢慢學着吧。」神虛老祖拍了拍白龍的腦袋。

  主人尚在五品時,就敢在心裡謀劃如何宰了自己這仙脈老祖,如今已臻至三品圓滿,金仙不出,這偌大的北洲還真沒誰能震得住對方。

  清光洞外。

  舒羽真人喚出了寶,慵懶的坐了上去,随意揮揮袖,喚狗一般道:「愣着作甚,還不上來。」

  申山老祖在南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了這麼多年的祖師爺,怎麼可能沒幾分脾氣,可如今身在屋檐下,實在是不得不低頭。

  他沉默一瞬,賠笑着跟了上去。

  「你們都是從南洲來的,也算是舊識,打算怎麼辦?」舒羽真人滿眼調侃的警了過去。

  「算不得舊識—」申山老祖趕忙搖頭:「就算是他師尊神虛老祖,也與我沒什麼交集,頂多算上認識而已,何況為了護他逃命,那神虛老祖已經死在了降龍伏虎菩薩的手中,至于他本身與我之間,更是連一面之緣都算不上。」

  「哈。」舒羽真人原本對南洲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

  哪怕被對方吹得天花亂墜的某位菩薩,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麼,隻不過是暫時修為勝過自己罷了。

  原因也很簡單,整個南洲也僅有一座南須彌,而北洲則是三位教主的傳法之地,真要比較,得把那三座須彌山合到一起才有談論的必要。

  但現在他卻是撐起了身子,沒成想那太虛丹皇唯一值得稱道的事迹,其中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水分。

  神虛一道本就擅長逃命,還得再算上他師尊的拼死相護-就這點本事,也敢在北洲占道場,立仙祠,不免有些贻笑大方。

  「不過,若是讓師弟我來說的話。」

  申山老祖深吸一口氣,想起了玉池先前的猜測,眼中湧現幾分狠意:「要麼不做,若是要做,幹脆就斬草除根。」

  如果真有應劫天驕之說,對付這種人,在将其得罪以後,如果不能取其性命,往後必有大禍。

  就連舒羽真人都未曾想到,這老頭兒居然會下定這般堅決的心思,畢竟這群人是一同從南洲逃命而來,總該有幾分悍悍相惜才對。

  不過..

  「你這性子,我喜歡。」

  舒羽真人輕輕拍了拍手掌,原本隻是想借對方做個動手的名頭而已,可如今将這申山與那玉池對比一下,倒是愈發像個可用之材。

  待到自己占下大片道場,也可以讓此人來幫忙看管一下。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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