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腦子有問題
薑澤深吸一口氣,覺得跟薑潯說不清楚,遂不再跟他計較,隻跟薑川說,“父親,我讓小蝶過來給您請安敬茶。”
“改日吧,”薑川搭在圈椅上的手一用力,站起身來,“我還有些事,要去趟武成王府。”
薑澤蹙眉:“......父親,晚膳也不再府裡用了嗎?”
薑潯胡攪蠻纏便也罷了,怎麼父親也不是很待見他的樣子?
薑川擡腳往外走,路過薑潯時,狀似不經意地輕咳了一聲,薑潯立刻出聲,“啊!我也有事要去找阿芷。”
薑澤:“......”
......
武成王府。
薑令芷請牧大夫給藍卿把了脈開了藥,鹿茸幫著處理了傷口,又讓雪鶯和雲柔給藍卿擦洗了身子,換上幹淨柔軟的寢衣。
或許是知道自己終於安全了,又或許是身子太過虛弱,實在撐不住了,藍卿可憐巴巴地抓著薑令芷的手說了句,“若是薑澤來了,一定要叫我起來。”
便沉沉睡了過去。
薑令芷歎了口氣,給她掖了掖被子,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不由得蹙緊眉心。
孟白從薑府送信回來,儼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薑府到武成王府不過隔了一條街。
如果薑澤在府裡,他得了信,爬也該爬到了。
薑令芷有些心焦,又吩咐孟白,“再去催一催。”
話音剛落,王府的管家便小跑著過來通傳,“王妃,薑......”
薑令芷眼睛一亮:“薑澤來了?快請他過來!”
管家道,“是薑相爺和薑二公子來了,正在花廳坐著呢。”
“薑澤呢?”
管家搖搖頭,“薑大將軍並未一同前來。”
薑令芷蹙眉,有些不明所以,薑澤這是在搞什麼?
她吩咐管家去讓廚房多做幾道菜,自己則去了花廳,打算問問怎麼回事。
她一進門,就看見了自己的好二哥滿臉不悅。
薑令芷跟薑川行了禮,喚了聲父親,又在薑潯身邊坐下,“二哥,你怎麼這般生氣?”
薑潯心想著,我告訴你,你肯定也生氣。
他壓住憤怒,擔心地問,“先不說這個,藍卿呢,她可還好?”
薑令芷滿眼心疼地歎了口氣,“不太好,她手腕上被劃出數十道取皿的傷痕,有的已經破潰化膿,身上好幾處淤青,人也瘦得像隻病貓......”
她有些不忍心再描述那些傷痕,便道,“她在宣王府被關了三個多月,整個人很是驚恐不安,一直想見薑澤。想來也是,這上京對她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唯有與薑澤親近熟悉些......爹,二哥,怎麼,薑澤沒跟著你們過來?”
薑潯忍不住一拍桌子,將方才薑澤說的那些話,跟薑令芷複述了一遍。
到最後,他越來越氣,擡高了聲音,“......他簡直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沒他這個哥哥!”
薑川:“......”
很好,薑潯罵過他這個當爹的畜生不如,現在又罵大哥薑澤是畜生。
可真是發起瘋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薑令芷艱難地將薑潯的話消化了一番,難以置信道,“你是說,他不記得藍卿了?”
薑澤他是不是瘋了?
怪不得薑潯這般生氣呢!
薑潯冷哼一聲,“我看他就是見異思遷了!”
薑川輕咳一聲,道,“阿芷,能否見見你府上的牧大夫?”
薑川雖然也覺得此事匪夷所思,但到底不像薑潯這般憤怒沖動。
薑澤到底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這個父親還是知曉的。
薑澤性子執拗,認準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去做那等見異思遷,忘恩負義之事,他也隻會甯死不屈。
更別說,薑澤他是記得那救命之恩的,隻是眼下薑澤記憶錯亂,記錯了人。
薑潯倒是有句話說得不錯......薑澤可能是中邪了。
薑令芷點頭說好,吩咐孟白去請牧大夫。
牧大夫很快便也到了花廳,聽完薑川的描述,他詫異道,“記憶錯亂了?”
這上京的貴人怎麼得個病,一個比一個稀奇古怪的?
略一沉思,他分析道,
“這記憶錯亂,一般來說,常發生在上了年紀的人身上,大公子顯然不屬於這種情況。”
“其次便是頭腦受了重傷,亦或是精神上受到什麼刺激,才記憶混亂。”
“這最後,便是無意造成的,譬如說要些容易叫人産生幻覺的藥,人誤食中毒,便會分不清現實和想象。”
牧大夫說著,一拍腦門,“喔......還有一種情況!還有些蠱蟲,也有讓人記憶錯亂的效果。”
這一年來,為了給佑甯帝解了那蠱蟲,他可是沒少翻巫醫的醫書,從書上得知,這世間存在著不少效果迥異的蠱蟲。
“不過老夫眼下沒見著病人,也不好判斷到底怎麼回事。”
薑川點點頭,“那改日便要麻煩牧大夫,到府上替犬子把一把脈。”
牧大夫忙道,“薑相爺客氣。”
正好蕭景弋將佑甯帝護送回宮後,也卸了差使回來了。
他換了衣裳便朝花廳來,遠遠地,聽見薑川和牧大夫的話,邊進門邊疑惑道,“誰怎麼了?要讓牧大夫去瞧?”
薑令芷看他一眼,誠懇道,“......喔,薑澤腦子壞了。”
蕭景弋:“......?“
阿芷這話說得,怎麼像是在罵人?
薑澤不是今日才回到上京嗎?
莫不是,從前的事情還沒讓他長記性,他又做什麼得罪阿芷的事情了?
蕭景弋想了想,又疑惑地看向薑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薑潯此刻已經冷靜了不少,他慢吞吞地附和道,“我妹妹說得沒錯,薑澤就是腦子有問題。”
蕭景弋:“......”
他無法,隻得問薑川,“嶽丈大人,這?”
薑川歎了口氣,臉色沉重的點點頭,“確實。”
蕭景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