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原來女人的身子這般嬌弱(三更)
本來是一隻肥碩可愛的兔子,如今屁股那裡卻缺了一塊,讓容曉覺得無限惋惜。南宮楚還意猶未盡道:「你說我下一口該吃哪裡呢?曉曉,你做的這隻兔子有兇沒?」
容曉再也聽不下去了,搶過被他蹂躪的兔子如意糕,直接往嘴裡一塞,大口嚼下,總算結束了這場視覺上的煎熬。
吃完之後她看到南宮楚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這廝總是在自己生氣時各種插科打諢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這次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哼道:「說吧,怎麼回事?」
南宮楚裝傻道:「什麼怎麼回事?」
容曉強力忍住把他掐死的衝動,「你那清平郡主,你不是最嫌棄她麼?怎麼還把她帶來了?你說肚子餓,但晚膳都不吃要出去辦事,難道就是為了把她帶回來嗎?」
沒想到南宮楚還老實的點頭道:「我確實是為了把她帶回來。」
容曉這下覺得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這廝昨夜還壓著自己無恥的將那春宮十八式都在她身上演練了一遍,今日就開始勾搭別的小姑娘,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面,一點要尊重她的覺悟都沒有。
南宮楚見她氣呼呼的要起身,忙一把將她摟住,「齊泰死了。」
容曉一怔,南宮楚白日還說下一個要除掉的人,竟然死的這麼快。
南宮楚接著道:「清平放了雲小七,還帶著她一起去找還在寧安的齊泰。雲小七功力太深厚了,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居然都能被她長出來,連廢掉的功力在這些日子都恢復了不少。她見到了齊泰,大概是見齊泰功力深厚,她又急於恢復功力,竟當著清平和中書令的面,將齊泰和幾個功力不錯的手下的皿給吸幹了。」
容曉瞭然道:「齊泰被雲小七吸幹了皿,清平郡主和中書令都在邊上看著,天下人再也不會認為這個前來與楚軍議和的使臣之死與你楚王殿下有關。這定是你安排的,好一招借刀殺人。那雲小七呢?你不會就這麼放虎歸山了吧?」
南宮楚笑道:「我這跑出去,當然是要把這把可以殺人的好刀重新收回來。你不知道,當雲小七眼睜睜看著自己再次被我廢掉武功,再次被我抓了回來,那種不甘和絕望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趣了。」
容曉打了個寒顫,「連雲小七那樣的老妖怪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中,你真是隻陰險狡詐的狐狸,和你作對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南宮楚笑得更加開心,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能被曉曉誇,我很高興。」
容曉翻了個白眼,她明明是在罵他,理解能力有問題。
「那嬌滴滴的清平郡主眼睜睜地看著那麼皿腥暴力的畫面定是被嚇得不行吧,難怪她變成那個樣子?」
南宮楚嘆道:「不管她的父親怎麼樣,她的母親畢竟是我的親姑姑,這次還迫不得已利用了她,所以我也不能完全扔下清平不管。」
容曉斜眼瞧他,哼哼道:「是啊,青梅竹馬,表哥表妹的故事最有愛了。難怪她一口一口楚哥哥叫你,叫得還挺親熱。」
南宮楚突然對著她一喊:「曉曉妹妹。」
那聲音絕對甜膩噁心的讓人落下一身雞皮疙瘩,容曉抖了抖,「叫,叫名字就好。」
大概是蒲公英到了晚上也有睡覺的習慣,容曉和南宮楚坐在那草坡上大半夜,帶來的一整盤兔子如意糕都吃完了,都沒看到傳說中蒲公英隨風飛舞,圍繞在他們旋轉的唯美畫面,反而是秋天夜裡涼,兩人坐了許久,最後鼻頭都有點哽。
後來容曉困得不行,南宮楚就要把她背回營帳去。容曉困意減了大半,忙道:「你現在裝著假肢,本來走路就不方便,我還是不給你增加負擔了。」
誰想到她這麼善解人意的話卻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了他,他連背都不背,直接單手將她扛在了肩上,就這麼當著一眾值夜將士的面,將她扛到了營帳,往床上一扔,還沒等容曉開口,他就壓了上來封住了她的嘴,三兩下就將她的衣服剝得乾乾淨淨。
這一夜他折騰她比昨夜對著春宮圖還要狠。容曉第二日醒來時覺得全身的骨頭都不是自己的,頭上還昏昏沉沉,眼皮就跟被膠水黏住一般睜都睜不開。
這種事情,明明出力的都是南宮楚。但每次都是她感覺自己被要掉了半條小命,南宮楚卻完全是一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模樣。容曉不得不再次想起雲小七說的公螳螂的悲劇故事,即使她不是悲催的公螳螂,也被南宮楚無恥的一次次采陰補陽去了。
南宮楚先穿好衣,見容曉賴在床上不肯動,無奈笑道:「怎麼還貪睡?今日我們要去寧安城將寧安城徹底接管過來。」
容曉痛苦得哼哼道:「你們去吧,我實在是起不來,就在這裡睡覺好了。」
南宮楚道:「我一走,這營帳也要被拆了,若是還困,到寧安給你安排一張又大又軟的床讓你睡個夠。」
他說著想直接把容曉從床上抱起來,卻發現她身上跟被火燒一樣燙。南宮楚吃了一驚,再去摸一下額頭,那裡燙得更加厲害。
眼下阿月和容四都先去寧安城辦事了,軍營裡隻有軍醫。南宮楚叫了一個軍醫來看她,還設了一個屏風將她和老軍醫隔開來。
容曉已經發燒發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在老軍醫給她把完脈之後,她隱隱約約聽到那老中醫說了幾個「風寒」,「房事」,「節制」這樣的字眼。
定是那老軍醫在委婉的提醒南宮楚在房事上要節制。容曉在心裡哀嚎一聲,上邪,為何南宮楚要找一個這麼耿直的軍醫過來?她寧願就這麼默默的燒死算了!
老軍醫下去開方子之後,南宮楚的臉色也有些尷尬的紅一陣白一陣,他將濕毛巾打濕放在容曉的額頭上幫她退燒。
容曉昏昏沉沉中,還聽到他在自言自語的喃道:「原來女人的身子這麼嬌弱麼?那我以後豈不要忍得很辛苦?」
於是,高燒加上羞憤的雙重打擊之下,容曉終於徹底的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極其綿軟舒適的大床上,頭頂是上好的梨花雕木大床垂下來的流蘇,而不是那白花花的帳篷頂。
她的頭還是有些疼,但身上的燒明顯退了。她起身,看到自己在一個布置得相當不錯的房間裡,一看就是在大戶人家的家裡,那桌上還趴著一個人,像是睡著了。
看那人的背影,還是個姑娘。容曉一直跟在南宮楚的身邊,認識的姑娘數量實在有限,所以猜不出是誰在房間裡陪她,她張張嘴,「喂。」
這一張嘴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嗓子居然啞成了這樣。
那趴在桌子上的人卻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起身轉過來一看,容曉頓了頓,竟是清平郡主。
清平見她醒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既不驚喜也不失望,隻是拿著一碗葯遞到她跟前,「你既然醒了,那便把這碗葯喝了吧。」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葯,以這清平郡主對自己的仇視程度,容曉不敢保證這葯裡沒有被下毒。
清平見她不喝,哼道:「你放心,楚哥哥讓我照顧你,我就會聽他的話,不會往你的葯裡下毒。」
其實前一陣子容四就把識毒的本事教給了容曉,所以隻要不是非常厲害的毒藥,有毒無毒她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容曉將那碗黑乎乎的葯一飲而盡,雖然苦的讓她差點吐出來,但喝完自己那被火燒一眼的嗓子頓時舒服了不少。
「阿楚為何讓你來照顧我?他人呢?」
聽到她叫「阿楚」,清平不悅的撇撇嘴,「楚哥哥當然是處理正事了。他是做大事的人,難道還會因為你生了一個小小的病了就一直守著你不成?」
容曉被她堵得不再說話,決定還是閉上眼睛趕緊調養生息,畢竟生病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清平見容曉沉默了下來,反而沉不住氣,她打量了容曉許久,不服氣的問道:「你說你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大胤像你這樣的女子到處都是,楚哥哥為何偏偏就看上了你?」
容曉暗道那是因為咱有你們這些大胤女子無法比擬的內在美,關鍵是她還是塊人人爭搶的唐僧肉。
清平嘆口氣,「從小時候起,我就喜歡纏著楚哥哥,可是他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我當時還以為他真的如傳言所說,是個斷袖。當時我還心裡有點慶幸,楚哥哥若真的是個斷袖,那他肯定不會喜歡天底下任何一個女子,而我是他的表妹,那便自然而然成了與他最親近的女子。誰料楚哥哥竟然後來還有了你,甚至還讓皇帝舅舅為你們賜婚,你說,你到底使用了什麼狐媚手段,把楚哥哥勾搭到手的?」
容曉受不了她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一直在一個病人耳邊絮叨,乾脆睜開眼對她陰惻惻一笑,「因為你的楚哥哥就是個斷袖,而我其實是男扮女裝。」
清平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但看到即使蓋了被子也掩蓋不了的容曉兇前的起伏,她狠狠得瞪了容曉一眼,「你耍我!」
看她終於被自己氣走,容曉才放鬆的再次閉上了眼。但還沒睡多久,她就覺得床一沉,睜開眼一看,是清平口中去處理大事的「楚哥哥」擠進了她的床榻中。
容曉哭喪著臉道:「我的楚王殿下,您不至於連個病人的床都要搶吧。」
南宮楚在她額前親了一下,「外面下了大雨,我著了涼,大概是寒疾要發作了,抱著你這發燙的身子剛好我們可以互相治癒。」
容曉果然發現他的身子比以往要涼些,雖然她已經退燒了,不一定能起到幫他暖身的效果,但她還是任由他抱著,「這是在哪兒?我怎麼聽不到外面的雨聲?」
南宮楚道:「關了窗子,你自然聽不到。我們現在住在王一鳴的將軍府裡,這個房間就是王一鳴的房間,這廝最會享受,睡得床全是用上好的蠶絲做的,適合給你養病。」
想著王一鳴已經死了,說不定就是在這間房裡這張床上被蘇陌給殺死的,容曉頓時覺得遍體生寒,簡直比最好的退燒藥還管用。
南宮楚看到她一副被嚇到的表情,笑道:「傻瓜,騙你的。王一鳴那間屋子早就被封了,這不過是他的將軍府裡最大的一間客房。」
容曉磨牙看著他,「請問我現在可以溫柔得把你踹下床嗎?」
南宮楚裝可憐的看著她,還把她摟得更緊,像隻無尾熊一樣得纏過來,「不可以,我現在是病人,你不可以欺負我。」
容曉無語凝噎,到底誰是病人哦?
容曉不知道南宮楚到底去做什麼大事去了,總之他體現出一副比她這個病人還要累的樣子,跟她貧了一會嘴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被他緊緊的摟著,趴在他肩骨和兇肌交接的凹陷處,本來這樣躺著是挺舒服的,但容曉反而再也沒有了睡意,乾脆稍稍推開了南宮楚,與他臉對臉得側躺著。
南宮楚大概是真的累到了,她這麼大動靜也沒把他給弄醒。容曉瞧著他的睡顏,雖然這廝陰險又狡詐,腹黑又毒舌,還經常將她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可是誰讓他長得好看,好看到他其他所有的缺點都可以忽略不計。
她伸出手描繪著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這樣好看的眉毛,這樣好看的眼睛,這樣好看的鼻子和嘴巴,而這些,現在全部都是屬於她的。
「曉曉,曉曉。」
聽到南宮楚喊她,容曉嚇了一跳,趕緊收回在他臉上肆虐的爪子,卻見他眼睛仍然閉著,原來他是在說夢話。
想不到這廝連在夢話裡都會喊她,容曉又覺得甜滋滋的。
聽他又喃了一句,「曉曉,什麼時候為我生一個孩子?」
容曉臉一紅,隨即一哼,居然還想讓她給他生孩子,想得倒美。
她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南宮楚已經不見了,身邊的床榻也是涼的,讓她不禁開始懷疑南宮楚爬到她床上來睡了一覺,還說了幾句讓她覺得甜蜜絲絲的夢話,是不是就是她做的一個夢?
正坐起來靠在床上抱著被子發獃,門突然推開,是南宮楚進來。他手裡拖著一個餐盤,見她醒來,就直接朝她走來,「你醒了?你這肚子也餓了幾天了,不適合吃太油膩的食物,快來嘗嘗我為你熬的粥。」
容曉嚇了一大跳,廚藝天賦這一方面其實是遺傳的。正如阿月和南宮楚,兩母子都有驚人的天賦,就是都能做出明明無毒卻因為劇難吃到把人活活給毒死的,驚天地泣鬼神的黑暗料理。
南宮楚見容曉懷疑又驚恐的看著自己,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怎麼?不過是熬個白粥,把米和水放進鍋裡一煮即可,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容曉看那餐盤,果然是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白粥,而且看起來煮得不錯,粘稠度適中。她放心的要把粥碗端過來,南宮楚卻道:「別動,讓我喂你。」
容曉便乖乖得靠著,看著他將粥放在勺裡吹了幾下才遞到她唇邊,柔聲道:「慢點吃,小心燙。」
容曉很是感動的將白粥含進嘴裡,吞下去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名狀的表情,很想吐,但又怕傷了難得為她親自下廚的楚王殿下的面子,不敢吐。
南宮楚看到她的反應,皺眉道:「怎麼?不好喝嗎?」
容曉哭喪著臉道:「阿楚,隻是一碗白粥而已,你為何要放那麼多鹽進去?」
南宮楚理所當然的一本正經道:「母親說你高燒後會出現脫水的癥狀,要多補充鹽分,所以我才往粥裡加了一些鹽。」
容曉默了默,繼續問:「那你加了多少?」
南宮楚道:「不多,才一小罐,連白米的一半都不到。」
那就是說他煮一鍋白粥,加了將近半斤的鹽。容曉再次喊了一聲上邪,以後她還是辛勞點多進些廚房,再也不敢讓阿月和南宮楚兩母子下廚。但這樣想她就覺得不對,若做飯的活都被她一人承包,婆婆和丈夫撒手不管隻知道等吃等喝,那她未來的婚姻生活豈不是很悲催?
容曉不知道自己為何又想到那麼遠?南宮楚見她臉紅了,忙問:「怎麼?這白粥你吃不下嗎?」
容曉已經決心為了下半輩子自己不要變成一個隻圍著廚房打轉的黃臉婆,所以要堅決勇敢的把南宮楚的做飯熱情調動起來,就萬萬不能打擊他。
她忍著淚違心道:「好喝,想不到你肯親自為我煮粥。雖然隻是白粥,但我已覺得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南宮楚興奮道:「那砂鍋中還有一鍋,既然你喜歡喝,我等下全部餵給你喝。」
見南宮楚興沖沖得去盛粥了,悲痛欲絕的容曉將頭重重地撞向身後的床沿,還要喝一鍋粥,齁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