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怎麼突然哭了?
金赤赫聽到阮蘇這麼幹幹脆脆的喚了他一聲“叔叔”,立刻眼圈一紅,伸手就把她給抱在了懷裡。
“小蘇,謝謝你……”
嘴巴裡面還講着不着調的話,“我無兒無女,以後你可一定要給我這個親叔叔養老送終啊!”
金南赫皺了皺眉,一向清貴的臉龐上透着不悅,直接将他推開,“我這個做爸爸的還沒有抱過小蘇,你怎麼就搶先抱上了?”
說着,他就将阮蘇抱在了懷裡,“小蘇,爸爸來遲了,相信爸爸,以後爸爸就是你堅實的後盾。”
薄行止看着眼前這一幕,忍不住無奈的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兩個小寶寶。
如果不是他抱着寶寶,真想将阮蘇搶回來自己抱着。
阮蘇鼻息間嗅到金南赫身上淡淡的男性氣息,還有那寬闊的懷抱。
是無比的安全感,這……就是來自于親生父親的安全感和親切感嗎?
好像隻要有爸爸在,自己就是可以被保護的那一個寶寶。
和薄行止充滿荷爾蒙氣息男性氣息,令人悸動的懷抱不同。
是穩穩的充滿了父愛的幸福感。
這個遲到了二十多年的擁抱,讓金南赫忍不住心潮澎湃,好久好久以後他才舍得放開自己的女兒,“小蘇,謝謝你。”
阮蘇水眸輕閃,“謝我什麼?”
金南赫溫和的笑了,“謝謝你不計前嫌。也謝謝你沒有因為金愛米做的蠢事遷怒我。”
“爸,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更何況……金愛米自己做的事,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阮蘇腦海裡一直記得,金愛米做了那些蠢事以後,金南赫是如何公平公正的去處理,并沒有因為金愛米姓金,就偏袒她。
所以,人品這麼好的父親,她有什麼理由去生氣遷怒?
她想了想說,“那如果我要是做錯了事情呢?”
金南赫一聽就中氣十足的說。“你錯了也是對的,我金南赫的女兒說煤是白的,它自然是白的,說是黑的就是黑的!誰敢質疑?”
阮蘇忍不住笑出聲。
突然就明白了“親生父親”四個字的含義。
兇口萦繞着淡淡的幸福。
一家子熱熱鬧鬧,又逗弄了一會兒孩子,金南赫看了一眼樓梯的方向。“阿錦怎麼還在睡?我去把她叫醒吧?等下就是晚餐時間了。”
阮蘇起身,“爸,我去吧。你在這裡陪外婆和外公。”
金赤赫一臉幸福的看着阮蘇的背影,然後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哎呀!哥,是真的!小蘇真是我侄女!她還這麼孝順!我幸福的心都要碎了。”
還是那副不着調兒的樣子。
金南赫橫了他一眼,“這是在阿錦家裡,我們兩個是客人,注意一點言行舉止。”
葉老爺子笑呵呵的說,“不必不必,咱們是一家人,怎麼是客人呢?女婿,千萬不要如此的生疏和客氣。”
金赤赫舔着臉看着葉老爺子,“葉叔,你還有沒有女兒啊?我哥都要和大嫂結婚了,我還單着……”
衆人聽着他的話頓時都笑了起來。
金南赫氣得瞪他,“别在這裡講這些沒大沒小的話!”
“開玩笑,我就是開玩笑,我可是不婚主義者呢!”金赤赫笑嘻嘻的看着大家,“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說着,他又歎了一口氣,“哎!我這個人就是太有幽默細胞,我哥這個人呢!就是太嚴肅了!也不知道大嫂看上他哪一點,這麼嚴肅不苟言笑。”
葉雁錦和阮蘇一起走在樓梯上,遠遠的就聽到客廳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以前的話,她一定也會積極參與進去,可是現在她兇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她勉強擠了個微笑挂在臉上,掩飾自己難過的心情。
看得阮蘇心裡有點心疼,她不由握住了對方的手,“媽,你還是找個時間和爸談談吧,我相信爸不會介意的。”
葉雁錦笑得很勉強,但是在看到金南赫那挺拔的身影正圍着兩個寶寶的時候,她眼眶不由的開始發燙。
看到母女倆下來,金南赫就将寶寶交給了薄行止走到葉雁錦面前,“阿錦,怎麼了?睡了一覺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的樣子。”
說着,他一邊擡手朝着葉雁錦的額頭上探了探,“好像沒有發燒啊!”.
溫度挺正常的,就是葉雁錦的臉色有些憔悴。
葉雁錦搖了搖頭,“我就是頸椎病犯了,頭痛的很就睡了一覺。所以臉色有點不太好。”
在被景飒囚禁的那些年裡,她落了一身病。不過幸好都不嚴重。
金南赫神情依舊有些緊張,“阿錦,要是難受的很還是做物理治療吧,趁着小蘇也在家裡可以幫幫你。”
葉雁錦看着他這麼關心自己的樣子,心裡面一暖,“沒關系的,睡覺不枕枕頭幾天就會好受一些。”
就在這時,管家走了過來,“餐廳裡面已經準備好了。”
葉老太太和葉老爺子于是就站了起來開始招呼大家一起去餐廳。
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宴,但是各色菜肴卻準備得格外隆重。
不僅有各種各樣的海參海鮮,還有一些比較高級的菜色。
看起來一點也不輸高級大酒店。
“大家快落座吧,都是自己一家人。”葉老爺子笑呵呵的招呼着大家,又一邊對管家說,“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來,今天小蘇和阿止回來,是值得慶祝的好日子,一定得喝點兒。”
葉厭離有點擔心的看着他,“爸,你可是有高皿壓的。”
“哎呀,小蘇和阿錦都是醫生,一點高皿壓算得了什麼?”葉老爺子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就喝一點,又不是喝多,你怎麼婆婆媽媽的。”
管家也高興立刻就去拿酒了。
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開始吃晚飯。
金南赫看着薄行止說,“阿止,這個總統的位子原本就是你的,你現在回來了,明天我就讓助理發布公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薄行止就打斷了他,“爸,我無心那個位置,你管理更好。現在各方面的形勢也不容樂觀。你比我更合适,我和小蘇參加完了你和媽的婚禮還要回玄學界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不要再講這種話了。”
金南赫聽着薄行止這樣說,神色不由一怔,他還想着結了婚帶着自己的老婆環遊世界呢!
這被束縛了……?!
阮蘇給金南赫夾了菜,“爸,所以就辛苦你了。”
金南赫看着自己面前的碟子裡的那個蘑菇,是女兒給夾的……這還是生平第一次……
此時的他腦子裡隻有這麼一個念頭:我閨女咋這麼孝順呢?還給我夾菜!
哪還有什麼不想當總統了的想法。
金赤赫有點吃醋,眼巴巴的看着阮蘇,“侄女,我也要吃蘑菇。”
金南赫橫他,“你不是最讨厭吃蘑菇嗎?”
金赤赫振振有詞,“隻要是我侄女給我夾的,别說蘑菇,就是毒藥我也吃。”
衆人頓時哄堂大笑。
吃完飯以後金赤赫就說有事溜了,金南赫不舍得離開,畢竟自己老婆孩子外孫全部都在這裡,就他一個人孤家寡人的回金家,他心有不甘啊!
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牽着葉雁錦的手在院子裡散步,聲音透着一絲無奈,“阿錦,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還不能住在這裡嗎?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離開小蘇……”
“我的夢想就是早晨起來,有妻子,有孩子……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阿錦……别讓我回去了……”
他越說越委屈,看起來跟一隻被抛棄的金毛似的。
葉雁錦看着他這樣子,也是于心不忍。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醋火瘾,心裡又是一沉。
如果他知道了……他還會這樣嗎?
她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仿佛剛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不是我不想讓你留在這裡……隻是……”
“隻是什麼?”金南赫緊張的看着他,“是爸和媽不願意嗎?我去和他們說。”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自己還是個未成年的感覺,想要在女朋友家裡過夜還得征求父母的意見。
莫名的透着一絲尴尬。
葉雁錦連忙搖頭,“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了?是你不能接受我嗎?”金南赫的大掌握住她冰涼的手,“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夜,依舊是你的惡夢嗎?”
他眼底透着一絲難過,“對不起,我不會逼你的,我雖然心底很希望你能夠走出那個陰影,但是……我也不會逼你,我會給你時間……”
葉雁錦搖頭,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我不是年輕小姑娘,我已經快要五十歲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子,金南赫。”
金南赫一看她哭了,頓時急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還哭了?小蘇和阿止都回來了,你不是很高興嗎?”
葉雁錦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兇口堵堵的,漲漲的,好一會兒她才說,“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開口,“我有一個病,可能終生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