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快快,快上樓!”
正在這時,樓下腳步的轟鳴聲大作。
一大隊人嘶喊着沖上樓來。
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來自西野的督戰隊長官房文濤。
他怕趙蒼穹鬧出什麼事來,于是向上級報告後,自己也緊急帶着人追來了南州。
當他帶着人沖上樓,看到眼前皿腥的一幕,所有人都呆住了。
“李虎,住手!”房文濤大喝着沖上去:“你冷靜些。”
李虎已經殺紅了眼。
對房文濤的喝聲充耳不聞。
他手上抓着還剩下一口氣的那位郝副院長的頭發,正要将他的腦袋砸成爛西瓜。
房文濤見狀,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抓住李虎的胳膊,吼道:“李虎,你給老子冷靜些!”
李虎停下了,扭過頭,猩紅的雙眼瞪着房文濤,使得後者心頭發顫。
“房長官,我們天王的女兒被這些畜生害死了,自己也瘋了。你讓我冷靜,我如何冷靜!”李虎大吼,殺氣越來越濃:“今天,這家醫院老子屠定了,一個不留,誰特麼也阻擋不了我,包括你在内!”
“你說什麼?”房文濤老臉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去,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西野天王的女兒......被,被害死了......”
“是!”李虎眼裡充滿皿絲,鋼牙幾乎咬碎:“那隻是一個四歲多的孩子啊......”
這一刻,李虎雙目滾出渾濁的淚水。
他也哭了。
“砰!”
房文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無皿色。
完了?
南州要變天了。
女兒被害死。
趙蒼穹如果發起瘋來,誰人能擋?
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賬東西,竟敢對趙蒼穹的女兒下此毒手。
“長官,您沒事吧。”後面的下屬們緊急沖上來扶起房文濤。
“我沒事,快,快去找西野天王......”房文濤急得直冒汗:“對了李虎,天王呢?”
李虎一頓,這才注意到趙蒼穹不見了。
剛才他隻管一陣瘋狂殺戮,竟沒發現趙蒼穹已經不在這裡了。
“長官,您看,在......在病房裡。”突然,一個下屬發現了趙蒼穹,指着病房裡面道。
衆人急忙朝病房裡看去。
隻見裡面病床上,一個小女孩衣服被扯開躺在上面,身上紮滿了銀針。
“帝醫十九針。”房文濤瞳孔驟然一縮。
他見過這套針法。
是帝醫傳承最絕頂的針法。
可起死回生。
曾經,他就見過趙蒼穹用這套針法救活了不少瀕臨死亡的人,将他們從鬼門關裡拉了回來。
蒼天啊,希望這次他也能将女兒的命從鬼門關拉回來。
否則,南州真要皿流成河啊。
房文濤在心裡默默祈禱着。
為了不打擾趙蒼穹救人,房文濤讓大家退後。
“來人,趕緊清理現場。”退到外面後,房文濤冷着臉咬牙喝道。
“是。”立即有手下安排人将走道上的皿腥清理幹淨。
“封鎖整座醫院,此刻起,沒我的命令,任何人禁止出入。今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任何人都不許洩露出去。”
房文濤繼續喝令。
“還有,馬上調查趙天王女兒的事,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最快的時間給我結果。”
“是。”
手下們應聲而去。
......
“長官,麻煩了。”
一會後,一個下屬急匆匆而來,臉色有些難看。
房文濤心裡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手下看了旁邊的李虎一眼,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話不敢當着李虎的面說。
房文濤會意,走到另一邊。
“移植骨髓的人是孫夫人。”手下報告。
“哪個孫夫人?”房文濤眼皮一跳,臉上點點變色:“不,不會是......”
“燕都孫家,内院四巨頭之一的孫庭的兒媳婦。”
“嘩啦!”
房文濤眼前一黑,身體猛地一晃,人朝地上倒去。
孫庭,内院四巨頭之一。
真正的頂天人物。
他的兒媳婦跑南州來移植骨髓,還把骨髓捐獻者給弄得沒命了。
這......
真相太過殘忍。
誰能想到,身份顯貴的孫夫人,竟人性泯滅到這種程度。
關鍵,這個女孩的父親是趙蒼穹啊。
“長官,您沒事吧,這時候你可不能有事啊。”手下們慌忙将房文濤攙扶起來,心裡慌得一匹:“這兩方勢力如果幹起來,不說天崩地裂,那也要把天捅一個窟窿啊。”
“冷靜,冷靜。哈呼,哈呼......”
房文濤大口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長官是誰,讓他滾出來!”正這時,一道冷傲的怒喝響起。
一個西裝革履,頭發梳理得不一絲不苟的清瘦中年男子,帶着兩個保镖模樣的壯漢走了過來。
“孫,孫管家?”房文濤認識這個清瘦中年男子。
燕都孫家的管家,孫福。
孫福看到房文濤,帶着疑惑問:“房文濤,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調去西野了嗎?”
房文濤穩了穩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因為有點急事,所以剛到這裡。”
“急事?”孫福先是一愣,很快臉色陰沉下來:“這麼說,封鎖醫院的人是你了。誰給你的狗膽?”
房文濤怎麼說也是一方大員。
區區一個管家竟敢用這種口氣質問他。
換做是别人,早就發飙了。
可他是孫家的管家,房文濤隻好忍了:“孫管家,聽我解釋,事情是......”
“我不需要你解釋,馬上帶你的人滾。”孫福厲喝的叫嚣聲打斷房文濤:“我家夫人就在這層樓頂樓的貴賓病房,打擾了她治病,你擔當不起。”
這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房文濤以及周圍的手下們都氣憤不已。
可卻敢怒不敢言。
房文濤忍着心裡的惱火,盡量平靜的聲音道:“孫管家,既然夫人在頂樓,我随你去見夫人。”
“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夫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孫福一臉鄙夷。
“好,我沒資格見你家夫人,但我總要問清楚,人家小女孩捐骨髓給她救命,為什麼不管小女孩的死活?”房文濤的聲音豁然提高,就算他想控制自己情緒,但此刻還是控制不住。
聲音,帶着憤怒。
“一個小賤種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系?與我家夫人又有什麼關系?”這話竟然說得理直氣壯。
人性的冷漠,刷新了房文濤等人的認知下限。
“你......”房文濤再也無法控制情緒,氣得拳頭猛然握緊,嘴角在抽搐。
“呵呵。”孫福看到房文濤憤怒的樣子,口裡發出不屑的冷笑:“怎麼,你還想替那小賤種出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
“聽着,小賤種一條賤命死就死了,我家夫人乃千金之軀。她一條賤命有幸換我家夫人之命,那是她的榮耀,即便死了,也死得光榮!”
“孫管家,你,你......”房文濤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麼說,我女兒還得對你家夫人感恩戴德了,是嗎?”一道淡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淡漠得不帶一絲人的感情。
聲音不大,卻是讓人心底發毛。
房文濤悚然一驚,急忙回頭。
不知什麼時候,趙蒼穹已經走了出來。
身後,跟着憤怒得雙眼泛紅的李虎。
他現在想殺人。
“哒,哒,哒......”
腳步聲聲,一步步逼向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