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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梁先生組局,雷雨會談!李景隆投誠!遷

  如今的南京,變化非常之大,發展也不慢。

  永樂五年朱棣走之後,從南京帶走了大量的工匠去了北平。

  但因為南京城地理緣故,很快就恢複了大量工匠和經濟。

  正常曆史線,即便是遷都後,南京城因為身處南方,經濟地位依舊高過北平,北平屬于北方,糧食供應還需要南京城調運。

  江南是明朝的錢袋子、米袋子。

  沒有江南錢糧,京師就要斷炊。

  南京占長江地利,四川、湖廣、江西的物資會先順江東下到南京,然後再走運河進北平。

  不過在這個曆史線下,李道在北平變法成功,當地的百姓搞大規模種植,養殖,加上李道的各種新型種子,以及和邊境的牧民通商,物資豐饒,不需要南糧北調,更是種出了五常大米這樣極為爽口的大米,返銷内地。

  不需要南糧北調,這南京城又成了陪都,管理松散,便就成了無為而治,經濟也發展迅速。

  加上火車與南京通了軌道,各種糧食種子出現,以及新型的種植、養殖的方法,紛紛傳了過來。

  這南京城自然而然的加快了發展。

  當然,這些發展百姓們是享受不到利好了,南京城的士紳鄉紳們笑開了花,銀子越賺越多,土地兼并也加快了進度。

  明朝南直隸下有,應天、鳳陽、淮安、揚州、蘇州、松江、常州、鎮江、廬州、安慶、太平、池州、甯國、徽州十四府。

  秦準河水滋養兩岸,江南水鄉富饒之地,富商雲集,富者家有良田萬畝,窮者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

  士族是祖上幾代人積累下來滾成的大家族,在唐朝的時候,士族甚至能制約皇權。

  在明朝影響力就沒那麼大了,不過不影響他們成為當地的土财主,作威作福。

  朱元璋一直以來對這些士族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這些家族早就開枝散葉,通過各種聯姻,與各種階層的人産生了利益關系,沒法根除。

  而明朝開國後,又有勳貴集團,屬于是暴發戶,依賴皇權,從意義上講,勳貴能夠制約士族的。

  但是不少勳貴都被朱元璋砍了腦袋,剩下的勳貴集團們在朱元璋還活着時候,也就比較低調了。

  這些勳貴在現在隻能算是假士族,但這些勳貴随着時間推移,慢慢積累下,也會形成新的強大的士族。

  應天府,江甯鎮麒麟鄉,此處有一大士族依山而建。

  從遠處看去,山腳下如同小鎮,山上的道路大屋子一棟一棟的。

  整個家族宛如一個小鎮,千百戶人家,數萬人在此居住。

  這山的另外一頭,就是長江,可謂是綠水青山,依山傍水,風水寶地!

  依山而建的小鎮,裡面有早餐鋪,酒樓,布行,一條街所有的鋪子都是湯家自己人的。

  除了房屋之外,更是有許多作坊,織布作坊,釀酒作坊,紙張作坊

  若是這樣的地方圍起來,都能自己自足,亂世的時候能劃山為王。

  這裡面所有人,都是靠着湯家吃飯,其中大部分都是世代跟着湯家,湯家發展至今,家族中有商人,朝廷官員,家大業大。

  在當地有良田幾十萬畝,但明面上卻隻有十幾萬畝。

  就這十幾萬畝,其中大部分都不需要繳納稅收,挂靠了有功名在身的族人,可以免稅。

  這整假鄉的稅收,湯家不開口,官府的官更都收不上來稅。

  更是有諸多産業,布行,鹽行,茶行在南京城經營

  “見過家主。

  “見過家主。

  “見過家主”

  湯家的家主湯天寶坐着八人擡着的步攆,從外面回到家裡。

  沿着鄉村小道回府,經過青石鋪墊整齊的街道,街道兩旁的人都紛紛躬身行禮,等不見身影才會起身。

  這整個街道,小鎮都是湯家的,其派頭當真是比那縣太爺還大,知縣也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這個地界,出現了民事糾紛,不會報官,而是由湯家長輩審判定奪,若是報官,以後在這裡就混不下去了,隻能遠走他鄉,走的慢的可能都沒法離開。

  在這裡,湯家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這就叫皇權不下鄉,在南方更比北方還要嚴。

  回到半山腰的府邸,整個府邸的下人都是供着身行事,端來茶水,随後在一旁躬身候着。

  而此時,家主湯天寶握着手中的茶杯轉來轉去,發白的眉頭緊鎖,正在為這次舍區的事情擔憂。

  前不久,一名陌生人造訪。

  那陌生人随後告訴他,北平的發展情況

  當初北平也就是先成立舍區,随後成立工廠,慢慢的将佃戶都給吸引走了,大戶的大量土地閑置。

  随後被官府以土地無人耕種為由用賤價強行收去,一步一步架空當地士紳大戶的土地。

  到最後土地全部被官府收走,等反抗已經晚了,有人反抗立馬就被漢王朱高煦差人鎮壓

  家族曆經幾代人努力積攢下的土地,被官府這樣給設計奪走。

  在這些大戶眼裡,簡直是巧取豪奪,喪盡天良!

  “大明怎麼出現了這樣的狠人。

  “這天下真是沒了王法,法治崩壞!"

  大廳中,湯天寶緩緩站起,目光閃爍

  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散出。

  周邊的下人都是瑟瑟發抖,長期管理麒麟鄉,猶如土皇帝,身上的氣魄,就算是朝廷許多大官都比不上。

  湯天寶氣憤不已,喃喃自語道:

  “想我湯家,曆代以來都是奉公守法,安分守己,上效朝廷,下安黎民,如今這朝廷派造國師來南京搞什麼舍區,不就是想跟北平一樣,想将土地都收歸朝廷!,強盜,真是強盜,老朱一家人都是強盜!難道我湯家的祖業,傳到老夫這一代,就要泯滅了麼? 将來我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啊

  如果站在湯天寶的角度看,他的确是委屈。

  家族的人從小都是接受的都是儒家教育,也從不違法亂紀,常常出人才在朝廷當差,清正廉潔。

  對下面的百姓也不苛刻,讓他們安居樂業,麒麟鄉出現了亂紀之事,不用朝廷出手,他們也會秉公處理,還人公道。

  在他看來,湯家可比官府那些混子更加厚道。

  當然了,這是站在湯家的角度來看。

  站在李道的角度,那又是另外一番看法,若是國家下面由一個個世家大族左右國将不國,遲早會崩壞。

  “爹,咱不能坐以待斃啊,那個狗屁國師,若是真的要這樣一步步的搞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就不信了,若是任由這國師胡搞,他老朱家能坐穩這個天下? ?”

  說話的,是湯家的世子湯明誠,也是湯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年齡四十多歲,他氣憤道:“當初元末,爺爺還在的時候,朱元璋坐鎮南京,整個應天府各家都是出錢、出糧、出人,光是咱們家,就出銀兩五萬兩,子弟兵一千人,糧食五千石,沒有我們這些人的資助,能有他朱元璋的今天? ? ”

  “現在提這些陳年爛谷子的事情有什麼用。”

  家主湯天寶緩緩道:“這些舊情朱元璋早就不認賬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他連那些開國功臣都殺了,現在才騰出手對付我們,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老夫倒是奇怪,這個朱元璋今年已經八十好幾了,還能活蹦亂跳,這身體當真是好。

  湯家父子二人談論,絲毫不放低聲音,也沒任何顧忌。

  說起太上皇,那都是直呼朱元璋,整個湯家依山而建,萬人都是湯家的人,話語根本傳不出去。

  世子湯明誠道:“父親,聽說朱元璋本來是要死了的,被那個國師李道又給救活了,續了命,現在活蹦亂跳的,兩個聖上整天想着法子搞什麼變法,對付咱們。”

  “難怪”

  湯天寶歎息道:“難怪這個國師,行事如此肆無忌憚,救了朱元璋的老命,這份功勞,誰能比? 想要動用朝廷的關系去彈劾李道,怕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難,難了啊。”

  氣氛登時陷入尴尬的局面。

  沉默許久。

  湯明誠瞧了自家爹一眼,小聲道:“爹,事情已經來了,咱們隻能接着孩兒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其實這個湯明誠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之前的氣憤之語,隻不過是為接下來的話作鋪墊。

  湯天寶緩緩坐下,看向自己的大兒子道:“明誠,爹半隻腳快入土了,将來湯家諾大的産業,也要交于你手,你能出謀劃策,爹很欣慰,說罷。

  這個家主,心中早已經有了主意,但要想世子繼承他的位置,還需這一道考驗,看看他真正的态度。

  湯明誠小心翼翼道:“孩兒多方打聽,那些北平曾經的大戶如今的現狀,有的落寞,有的求變,不變的都死了,求變的活了下來。這也是無親之舉,爹,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咱們就投誠吧,總不能真的跟朝廷對着幹啊”

  說到這裡,湯天寶的臉色已經冷冽了下來。

  湯明誠見狀,隻能快速說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朝廷真的要收地,咱們表示誠意,他們定然能給個好價格,咱們坐擁這麼多土地,就有了談判的籌碼,到時候讓朝廷給批地建廠,提供技術,不也能活下去嘛孩兒可聽說,北平許多大廠,賺的也不少”

  湯明誠畢竟還是更年輕一些,思想也比老一代人更加活絡,他思緒幾日,得出了一個最好的辦法。

  不過這個想法,在老一輩人的思想中,那就是大逆不道.

  “蠢貨,蠢貨!!!鼠目寸光!跟你爹這麼多年,還提出這麼個馊主意!”湯天寶本想給兒子一個考驗,結果聽完之後氣憤不已.

  他狠狠地将拐杖往桌子打去,茶杯摔碎了一地,怒氣滔天。

  “爹,息怒”

  湯明誠吓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

  湯天寶怒目圓瞪道:“蠢貨,這些土地,是湯家代代積累下來的,讓你想辦法,你就想出這麼個辦法??你要是就這點腦子,我看這家主的位置,還不如交給老二。”

  話落,湯明誠吓出一身冷汗,道:“爹,孩兒也是提提意見,并沒說一定要這麼做,您就當我說錯話了。”

  湯天寶怒道:“敢說不敢當,從小怎麼教你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能收回嗎?”

  聞言,湯明誠感覺裡外不是人,隻能咬牙道:“爹,孩兒這不是跟您商讨嘛,總不能真跟朝廷作對吧。

  “跟朝廷作對又如何?”

  湯天寶一拍桌子道:“骨頭軟如何當家?要是個個像你一樣,南京遲早淪落的跟北平一樣,祖宗留下來的家業就毀了。”

  湯明誠道:“跟朝廷作對,無異于以卵擊石啊再說了,投誠有什麼不好,咱們建了廠,說不定也是一番機遇。”

  “狗屁!!”

  湯天寶冷笑道:“你知道湯家家為何能代代相傳到現在,兩百年至今,湯家越來越興旺嗎?”

  不等世子湯明誠回答,湯天寶朗聲道:

  “就是因為這些個土地!隻要有這些土地在,就能不斷的産糧食,盛世之時,糧食可以變成銀子,壯大家族。

  到了亂世,銀子有個屁用?

  遇到災荒,戰亂,唯有糧食才是硬通貨!

  有糧就有人,隻要有人,即便是到了亂世,咱們這把這山一圍,自給自足。

  等天下太平了,管天下誰當皇帝,江山變,湯家不變,湯家該如何還是如何!”

  “爹”湯明誠無言以對。

  湯天寶接着道:“我問你,按你所建的工廠,你能保證一直經營得當,乃至傳到後代子孫手中,能一直屹立不倒嗎?”

  湯明誠喃喃道:“若是出了不肖子孫,是會倒的”

  湯天寶呵呵一笑,道:“還不明白嗎? 土地才是我們湯家能夠屹立不倒的關鍵,隻要土地在,即便後世出了不肖子孫,土地依舊能不停地産糧,坐享其成,這一點無法替代的,懂嗎?沒了土地,湯家說不準哪一代就沒落了!遇到天災人禍,有銀子也換不到糧食,一樣沒落!”

  “這些道理孩兒都懂,可是”

  世子湯明誠真是百口莫辯,他想說,即便是這樣,朝廷是沒法對抗的,不如順了早點獲得好處。

  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敢再說了

  否則這家主之位,怕真是跟他無緣了。

  很快,随着一個人進來。

  湯明誠總算是恍然大悟,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這時,二兒子湯明義走了進來,拱手道:

  “爹,孩兒已經打聽清楚了,整個南京十四府的大家世族老一輩的人,都不想坐以待斃。由“梁先生’組了局名叫“雷雨會談”,号召老一輩一同前往杭州府共商大事。”

  聽到這裡,湯明誠算是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父親早就有所打算,剛才的對話,恐怕是對自己的考驗。

  很顯然,這考驗自己失敗了,家主之位,将與自己無緣

  湯天寶緩緩點頭,皺眉道:“這個梁先生是什麼人?”

  湯明義道:“前不久來我們莊上的人,就是梁先生的人,不過這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目前還沒查出來。

  湯天寶琢磨道:“這個梁先生會不會就是那個國師李道搞的鬼,想把我們這些老頭子一網打盡,要是把我們這些老家夥給一鍋端了,那國師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湯天寶人精的很,遇到事情都會抱着懷疑的态度。

  “應該不會孩兒私下與其接觸,覺得不是國師的人。

  湯明義将剛才手上拿着布給掀開,道:“爹你看,這是梁先生那幫人給的火器,名為隧發槍,是一種新型火器,他們說隻要咱們願意參加會談,立馬五十把尴發槍奉上。孩兒已經試過了,厲害得很,要是國師的人,會像到提供這樣的火器,跟他過不去嗎?

  “燧發槍?

  湯天寶接過尴發槍,仔細端詳了一番,随後扣動扳機。

  嘭!

  桌子上的茶杯應聲而碎。

  威力巨大,精準度也高。

  更重要的是不用點火,而是扣動扳機就能發射.

  “好東西!”

  湯天寶眼睛一亮,震撼道:“這可比咱莊上的土槍還要厲害。能提供這個火器,足以看出這個梁先生應該不是跟那個李道一夥的,這個梁先生雖然來路不明,但是友非敵,恐怕跟國師有過節,否則怎麼可能國師還沒到,他就得到消息,組局對付國師。這個雷雨會談,看來老夫得親自去一趟,探探虛實。”

  說完,他将爆發槍丢給了二兒子道:“把這槍拿過去給莊裡的工匠研制,看能不能打造出來。另外挑選五十人,去後山練馗發槍,莊裡的土槍,土炮,也喊人維護一下,做好開戰準備!”

  二兒子興奮道:“爹,孩兒領命!隻要咱們全南京大家族的人都齊心,将這南京鬧翻了天,到時候下不了場,皇帝老兒也隻能讓步。”

  “人心齊,泰山移!”

  湯天寶眼神冷冽,捏了捏手骨,噼裡啪啦作響,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狠角色練家子,道:“這次會談,老夫會看情況,咱們湯家自然不會做出頭鳥,可若是大家能夠齊心,共同渡過難關,拼上一拼又如何? 朝廷想要地,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完,他看向世子湯明誠,不悅道:“滾去祠堂面壁,想清楚了再出來。

  二兒子湯明義在旁邊拱火道:“大哥,你是下一代的家主,沒有魄力可管不好這一大家子的産業,放心吧,有弟弟在,絕不會讓人染指湯家的一分田,一畝地,那可都是先祖打下來的。”

  是,爹,孩兒知錯。”

  湯明誠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他是去過北平的,所以有投誠的想法,因為他看過了那部電影,大明除寇英雄。

  “哎”

  湯明誠又是一聲歎息即便是全南京城的大家都聯合起來,能對付得了麼,那可是李道,能滅倭國以及幾萬倭寇的狠人啊

  就如此。

  家主湯天寶立馬去了杭州府,參加雷雨會談。

  跟湯天寶這樣的世家老一輩的人,都紛紛去了

  而接受會談之後,湯家果然如願以償的得到五十把懂發槍

  二兒子湯明義立馬組織出五十個悍勇子弟,在後山整日練槍,莊裡的落灰的土槍土炮,工匠們也開始維護起來。

  類似湯家這樣的大家,足有幾百來家,幾乎家家如此,暗中作各種準備,山雨欲來風滿樓,恐怕不久就會有一場腥風暴雨在這大明土地襲來!

  轟隆轟隆轟隆――

  火車行駛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清晨的曦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揮灑在李道的豪華大床上,李道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再次醒來,李道便給夫人發去了愛的訊号

  “四季春秋,滄山泱水,都不及你早晨的嫣然一笑,早安!凝雲!愛你――”

  而朱凝雲也是秒回。

  “不知憶我因何事,昨夜三回夢見君。”

  這句話的意思是,夢裡都是你,到底是我太想你還是你太想我?

  随後,朱凝雲又添了一句:“愛你,夫君好好做事情吧,等待你歸來。”

  [壽命+1天;甜蜜積分+10000分。]

  掐斷心靈感應後,李道感覺果然愛情還是需要距離,天天膩在一起,刷分效率直線下降,這才離開一天,又提升不少。

  掐斷心靈感應後,李道感覺果然愛情還是需要距離,天天膩在一起,刷分效率直線下降,這才離開一天,又提升不少。

  李道剛起身,發出響聲,旁邊另外一張豪華大床上的少女驚醒,随後立即起床,站在床邊,她是穿着衣服睡覺的,低着頭,臉頰通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十六歲的摸樣,如同含苞待放花善,身着淺黃色蘭花雲煙衫,透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警峨峨,戴着一支镂空蘭花珠钗,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李道這才想起來,昨夜自己房間還有一小姑娘,名叫李茹心是李景隆的閨女。

  她閨女從小就在南京長大,這次來南京,說什麼也要回家去看看,便跟着李景隆來了,不過上了火車就顯得有些尴尬了。

  車上一車的男子,又是秀才又是士兵,坐的滿滿當當。

  連車座椅下面都躺着人,過道上都擠着人,滿車的臭汗味,這樣一個黃花小閨女顯然不太方便在那樣的車廂。

  而全車唯一的豪華車廂,就是李道這天字一号皇家專用車廂。

  光是豪華大床就有三張有雕花木屏風相隔開。

  獨立衛生間,談事茶幾等等,跟房間沒什麼區别。

  李道見她一個小姑娘不好擠在那邊的車廂,就好心讓她來這邊睡了,替李景隆解了圍。

  見李茹心站着,用蔥玉般的指間不停撥動,一幅不知所措的樣子,李道便笑着道李茹心,不用太拘束了,當成自家,說起來你的父親跟我還有一絲親戚關系,還是同姓,你就喊我一聲叔吧,随便坐,想吃什麼跟夥計說。

  “嗯,李叔。”李茹心微微領首,家教極好,行了一個萬福金安禮果然自然了許多,在一旁尋了張小凳子乖巧坐了下來,一動不動。

  李道坐定後,喊人拿去洗漱用具給她端了過去,随後自己洗漱一番,又讓人端去吃食。

  正吃早膳,車廂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李逍道。

  李景隆走了進來,李茹心急忙起身喊了聲父親,他點了點頭,走到李道身前拱手行禮道:

  “國師,下官也是第一次坐火車,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早知道就不帶小女來這邊,真是給國師添麻煩了。

  “曹國公,客氣了。”李道揮手,示意李景隆坐下,“太上皇既然讓你統領新軍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何須這麼見外?”

  朱元璋将李景隆許給李道,其實就是給李道助力。

  現在朝中大部分武将都要跟随朱元璋東征西讨,騰不開手

  而李逍兩次救下李景隆的性命,同時,李道對于李景隆無異于有再造之恩。

  這樣的人,也用的放心,則剛好可以用來跟李道變法改革

  在朝中想要辦事,必須有信得過的人,因此随着朱元璋的安排,現在這李景隆就屬于李道的人了。

  “國師,您曾兩次救下下官的性命,以後若有什麼事情,我李景隆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李景隆神色笃定,表了忠心。

  他知道,如今自己在朝中雖然爵位回來了,但是當年的根基早就沒了,人輕言微想要李家再次榮耀,唯有靠着李道。

  而且如今李道如日中天,多少人想要結交都結交不上。

  自己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國師兩次救下自己。

  如今自己更是掌握新軍,在外人眼裡,自己已經是國師的人無異,而自己于情于理,那也是必須緊緊跟随的。

  “哈哈哈,有你這句話,我心裡明白了。

  這一刻,李道也把李景隆當成自家人。

  雖然這貨在曆史上十分不堪。

  但不知道為何,随着自己改變了曆史,這家夥算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當年用性命救百姓,就值得自己用。

  而其實李景隆的軍事才能并不低,自小熟讀兵書跟着一群明将身後混。雖然不如朱棣,但朱棣那是太強了,從古至今都排得上前五的。

  當年主要失敗原因是戰場經驗的嚴重不足,畢竟朱棣在邊疆常年打仗,李景隆就隻能在南京城啃兵書,實戰才是最好的老師,他就缺少這一層磨煉。

  “來,沒吃早膳吧,一同吃些。

  李道一揮手,招呼下人又準備了一份早膳。

  “是。”李景隆沒有推辭,國師将自己當成自己人,自己若是再客氣,那就真的是見外了

  早膳是牛奶加一份蟹黃小籠包。

  小籠包蘸着姜絲和醋汁,味道極好。

  李道咬了口小籠包,笑着問道:“李景隆,你可知道這次讓你來南京是做什麼嗎

  李景隆道:“不是護送這些秀才們,到各個鄉村任職嗎?”

  “是,也不是。”李道笑道:“的确是送他們任職,可你覺得,他們能順利任職嗎?

  聞言,李景隆微微一愣,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其實,我昨晚也就在想這個問題,按照北平的建設進度,舍區建立後,開始收剿土地,農戶的土地且不說,那些鄉紳士紳的大片土地,豈能随便任人拿走,其中關系錯雜,還涉及到大量的還在南京部任職的官員,恐怕沒那麼容易。

  李道微微點頭,這就是他要讓李景隆領兵,帶着一個衛所的兵跟随自己來南京的緣故。

  當年在北平發生的事情,現在要重演一遍了。

  李道道:“李景隆,當年北平能夠變法成功,大部分功勞還要歸功于朱高胞,這次輪到你了。這個不是個好差事啊,得罪的人極多,你看現在漢王在朝中,誰願意跟他親近?都是當年做的太狠了,我做事比較武斷,就問你一句,怕不怕得罪人?在南京城,你還有不少親戚好友吧,我的決定可能會讓你難做。

  “什麼親戚好友”

  李景隆低笑搖頭:“當年我落難,他們沒人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有的甚至還落井下石,為自己讨得好處,哎,往事不說也罷,北平城如今的繁榮,我李景隆看在眼裡,這是千古難見的盛世。南京能成為北平那樣的城市,再好不過,隻要國師你開口,我李景隆萬死不辭。

  “什麼都敢幹?”李逍笑道。

  “敢!”李景隆道。

  李逍道:“讓你去把聖上砍了敢不敢?

  李景隆大驚失色,“這

  “開玩笑的。”李道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不過砍幾個尚書還是有可能的。

  李景隆:“?????”

  一時間,李景隆突然感覺,這國師親和的外貌之下,内心是殺伐果斷,這次南京之旅,怕是腥風皿雨了。

  嗚嗚嗚一-

  火車鳴笛聲響起,緩緩停下靠站。

  李道起身,下了火車,李景隆跟随其後

  腳下的土地,就是南京城了。

  大明朝一國兩京,這次改的就是南京城,而南京城牽一發則動全身,怕死整個南京十四府都要牽連在一起。

  等兩京改完,剩下的還遠嗎?

  李道活動了一下身子,筋骨其鳴,虎豹雷音,整個人舒爽無比,即将要大幹一場了!

  “南京城,準備好迎接新的秩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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