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亮聽了,心裡隻想罵人。
這樣就說别人是内奸?
但蓬萊島和司馬家的長老修士各個個面面相觑,又是驚訝,又是氣憤。
原以為她有什麼令人無法反駁的證據,沒想到這一切就是全憑她一人猜想推測!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司馬歆去了一趟北海,戾氣怎麼變得這麼重?
顔不修已經死了,顔琥作為新島主,修為還不足以讓他們全部臣服。
唯一吸引他們的,就是蓬萊島充足的資源和靈氣了。
可司馬歆如今這幅樣子……
隻怕他們沒在蓬萊島待上幾日,就會被司馬歆殺了。
有個長老大聲說道:“夫人,這頂多算是懷疑,你怎能直接殺了他,大可以将他抓起來,再仔細審問!”
今日他們不為之發聲,來日他們也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
“就是,顯然就是南璃挑撥離間,夫人這也沒看出來?”
“夫人,隻怕你是中計了!”
“就是啊,我們都對蓬萊島忠心耿耿,如何會與南璃勾結?還教她星辰劍訣呢。”
“你戾氣如此之大,二話不說就殺人,我們還如何跟随你,跟随蓬萊島!”
就算是司馬家的人,也在責怪自家大小姐太過狠厲。
司馬歆聽了這一聲聲的責備,内心本是堅決無比,卻在此時翻滾起了驚濤巨浪,開始一點點的動搖。
她操控着紅绫,盯着衆人:“那她的星辰劍訣是如何學會的?這如何解釋?!”
衆人見狀,也做好了戰鬥的架勢。
還是江崇亮趕緊出來調和:“我們剛才也見識到了南璃的厲害,隻怕是她邊看邊學的。”
司馬歆看向他。
“夫人,我們皆是蓬萊島的人,幫助南璃對我們有何好處?隻有蓬萊島變強長久,我們才能跟着受惠啊。”江崇亮繼續說,“南璃方才的舉動,是因為她一人無法對抗整個蓬萊島,所以才這麼挑撥離間,我們千萬不能内讧,如了她的願!”
司馬歆轉頭看着那個慘死的長老。
神色變得迷茫。
随即,兩行清淚流落而下。
“我……我竟如此糊塗,受了南璃那賤人的挑撥……”
她猛然跪下。
撲通一聲,悲痛欲絕。
一聲聲哭喊,凄涼無比,讓人都不忍心繼續責怪她。
但她可憐歸可憐,他們的命還是重要的,搞不好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她給屠殺了。
有人已經起了離開蓬萊島的心思。
“哎,現在情況如此,我們不是不想幫老島主他們報仇,而是我們就算是一條心,夫人也要懷疑我們,這蓬萊島,我們是有些待不了了。”
江崇亮忙說:“夫人已經知道錯了,大家受到了驚吓,夫人肯定會做出補償。”
長老們期待着。
等待着司馬歆的決定。
司馬歆剛剛還愧疚着,可這會兒看見這些人竟然想離開蓬萊島,想背叛蓬萊島,她内心情緒又劇烈翻滾着。
蓬萊島養了他們這麼久,要資源給資源,他們該付出一切乃至性命才對,如今竟想着跟她讨價還價?!
該死!
全都該死!
司馬歆想到這裡,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拂去了衣裙上的灰塵,眼神變得清冽且犀利,她頗為平靜的說道:“蓬萊島有一無上心法,原本隻有顔家人才能修煉,我有愧于大家,現在又正值非常時期,我就将這個無上心法拿出來,供大家修煉。隻要大家到時候助我殺了南璃,報了我家和蓬萊島的皿仇,到時候大家想走就走,我絕無怨言,也不會阻攔。”
長老們的确是聽說過蓬萊島有一個無上心法,似乎是當初的仙界遺留下來的。
但他們從未見過顔不修使用過。
他們心有疑惑,生怕司馬歆坑害自己,就問:“還有無上心法?怎麼從未見過老島主使用過?”
“因為要修煉這無上心法有一條件,修煉者必須是童子身,否則的話隻會做無用功。不修是獨子,又是唯一的繼承者,他當初隻能選擇傳宗接代,所以沒有選擇修煉。”
說着說着,司馬歆又哭了。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哽咽道:“原來這無上心法是要讓阿琥修煉,阿瑞則是負責傳宗接代,現在……也是不能了。”.
這話倒是說得過去。
他們都想習得無上功法。
故而,當即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說道:“夫人這般信任,我定會為了夫人守住蓬萊島,殺了南璃,報這個皿仇!”
其他人也不敢落後,趕緊表忠心。
因為蓬萊島的功法原因,他們幾乎都是童子身。
司馬家的人看得眼紅。
可他們大多不是童子,更不是蓬萊島的人。
江崇亮也不是童子。
他總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大概是司馬歆當真是恨極了南璃,所以才不惜用無上功法來讓别人替她賣命吧。
罷了,隻要大家以後齊心協力能殺了南璃就好。
――
剛入夜。
司馬家和羅刹殿的修士早已抵達了京都附近。
他們之所以耽擱了,是被這片土地的靈氣所震撼。
原以為上界的靈氣已經是不差,誰知道這凡界穆國的靈氣更醇厚更濃郁!
他們顧不上去執行命令殺人,反倒在附近繞了一圈,不僅發現了靈樹,還有靈礦!
這凡界是怎麼了?!
這還能被叫做凡界嗎!?
該是與上界的名頭換一換吧?!
羅刹殿的堂主顧旋風内心激動澎湃,嘴角勾了勾,瞥了司馬家的修士一眼,道:“這樁生意,我們羅刹殿不做了。”
司馬家派來的,也是一位修為不差的修士,名叫司馬昌。
司馬昌寒了臉,冷聲道:“京都就在眼前,不過是勞煩閣下走幾步,就能把楚家人抓住,賺上不少靈石,閣下何必要目光短淺?難道,閣下是要毀了羅刹殿的招牌不成?”
顧旋風哼了哼,“我羅刹殿在最北邊,沒靈氣沒靈礦,才要做這些生意繼續修行,究竟是誰目光短淺?我們羅刹殿占上一個靈礦,在這落地生根,豈不快哉!以後還用得着看那些大宗門的臉色嗎?”
他目光鄙夷,接着又說:“司馬昌,你也真是愚蠢,你本就不是司馬家的人,何不借着這個機會,先行占得一部分的資源,在這開宗立派,創造自己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