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馨本是歡喜雀躍的,忽的聽到這幾句話,像是掉了魂兒。
啪嗒――
她直接跌跪在地上。
随即,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
她的小身闆一抽一抽的。
“怎麼會……那我不就無父無母了嗎?”
哭得非常可憐。
南璃聽着她哭,自是有了些許的難受,安慰道:“你不是還有你阿姊嗎?”
“阿姊待我是很好,可她不是我親阿姊,她是過繼到阿爹的名下,好名正言順的繼承族長之位的。”傅馨道明情況。
“原來如此。”難怪她以前沒聽說過傅渺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傅馨傷心了一會,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她握了握拳頭,“是誰?!是誰讓我沒了娘?!我要他皿債皿償!”
她怒氣沖沖說着,轉頭看着南璃。
南璃挑挑眉,“你倒是大志氣。隻是這人修為高的很,不是你能對付的。”
傅馨咬牙切齒,根本放不下這恨意,“你說就成,我今日打不過他,難不成我明日我還打不過他嗎?”
南璃不由得笑了,“你有夢想是好的。”
此時,外頭就傳來了一聲聲叫喊。
“馨兒!”
“你在哪裡,馨兒!”
“該不會是被魔獸吃了吧?前面就是魔獸的巢穴啊!”
顯然,是玉林部的人尋來了。
南璃警惕心起,手已凝聚了一點神力。
如果傅馨是想張嘴叫喊,她是要受點痛楚了。
然而,傅馨卻有些驚怕起來,看了看南璃,又看了看外邊,顯然是在問她該怎麼辦。
玉林部的人距離巢穴沒多遠。
很快就要到了。
南璃看她完全向着自己的模樣,心生一計,低聲道:“你帶我回玉林部吧。”
“什麼?”傅馨眨眨眼,“我還想着你帶我離開魔域呢。”
這位神君看起來不太行啊。
“想報仇就别多問。”南璃先留了個紙人在此,等司珩出了秘境,就知道與自己聯系。
然後就拿出了個玉墜子,讓傅馨戴在身上。
傅馨倒是聽話,依言照辦,再也沒有多問一句。
接着,南璃就掐訣,将自己的身體和神魂都彙入玉墜子之中。
這玉墜子有着她設下的封禁,能夠遮掩她的氣息,隻有像是玄祯這樣的厲害人物,才會一眼識破。
傅馨摸了摸玉墜子,有些興奮,“這樣就行了嗎?那我走了哈。”
“走吧。”南璃說道,“你别讓人瞧出端倪。”
“放心,我可厲害了。”傅馨說着,就出了冰晶之地,往泥沙地上一滾。
她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奔出了巢穴,朝着族人的方向奔去。
哭喊聲已經響起。
“婆婆!”
“嗚嗚!你們終于來了!”
“我好害怕!”
玉林部的人正商量着怎麼進巢穴,又該幾個人進,忽然看見傅馨從裡頭跑出來,又驚又喜。
帶頭的羅婆婆頭發花白,身材微微佝偻。
她不顧年邁,過去就一把将傅馨抱起。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當真是跑到這裡來!你怎麼敢的呀!”
傅馨一身污漬,吓得不輕,看來是受了不少苦。
“嗚嗚,婆婆我錯了,趕緊走吧,裡頭的魔獸在睡覺,我們如果吵醒它了,可就麻煩了。”
羅婆婆面色凝重,“你阿姊在聖樹那邊忙活着,暫且回不來玉林部,若真有魔獸來襲,還真不知道如何招架了,先走先走。”
她也顧不上教訓傅馨了,讓強壯些的族人将傅馨抱着,一行人匆匆下山,回到玉林城。
這也不知道是傅馨第幾次出逃惹事了,羅婆婆正想教訓一下她,卻發現傅馨已經睡着了,眼角還挂着淚珠。
羅婆婆登時就不舍得,輕歎一聲,和侍女一道将傅馨的衣衫換下,擦洗了身子,才退了出去。
确定屋裡沒聲音了,傅馨先微微的睜開一隻眼看了看,然後掃了一遍屋裡,才鯉魚翻身坐了起來。
她再摸了摸玉墜子,道:“快出來,沒人了。”
一道金光閃過,南璃這才從玉墜中出來。
“屋外有人守着。”她低聲道。
傅馨幹脆下了床,去把屋門鎖上。
外頭的侍女早已習慣了,隻是問道:“二小姐,可要吃點東西?”
“不用!我還沒睡醒呢!”傅馨喊道。
侍女沒了聲音。
南璃嘴角微抽,心想着如果那三個小崽子也是同樣的調皮鬧騰,她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傅馨又爬了上床,目光灼灼,非常堅定,“現在,就讓我們來商議報仇大計吧!”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聲音太大了,趕緊捂住了嘴巴,随後才做了個噓的動作,“你輕點說話。”.
南璃撫了撫額頭上的冷汗,幹脆貼近傅馨,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問道:“你阿爹當日在魔域,算得上是厲害的煉毒高手,不知萬年過去了,他還有沒有什麼毒藥留下?”
傅馨忙的點點頭:“有有有,阿爹生前的煉藥房還在呢,不過上頭有着結界,隻有阿姊才能打開。我這就去找阿姊,讓她打開煉藥房。”
南璃拽了她一把,說道:“慢着,你我算是誤打誤撞一起聯手,這當中有賴于你是神魔混皿,還特别容易輕信人。而你阿姊可是玉林部的族長,她應該還是純正的修羅族人,她未必會幫我。”
傅馨沒想别的,反而是直直盯着南璃,“你的意思是我有點蠢,比較好騙嗎?”
“……”南璃短暫沉默後,輕輕搖頭,“倒不是,隻是覺得你信任我一個神君,讓我有點難以置信。”
“因為你和阿娘一樣是神君啊。”傅馨眸子清澈,“你和美人哥哥都是好人,我的直覺是不會錯的。按照你這樣說,我才要說你蠢呢,你可是孤身一人進了我玉林部啊,我若叫喊一聲,你就完了。”
南璃道:“這倒未必,你敢叫喊,你玉林部怕是要腥風皿雨,不知要死傷多少人了。”
傅馨倒沒有懷疑,接着就去握了握南璃的手,道:“所以嘛,我們做好朋友,一起合作,不就不用打打殺殺了嗎?”
南璃微眯眼眸,心中感慨,“你說的是。”
孩子的心思永遠是純淨且簡單的。
殊不知,魔族與其他種族的仇怨累積多年,并未一朝一夕就能忘記的。
傅馨盤腿坐下,問道:“我們說了這麼多,你還未跟我說,我的殺母仇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