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就要襲來。
在準備觸碰到他鼻尖的時候,鬼氣竟撞到了一層金色的保護罩,吓得迅速退散。
“在呢。”知彌身後響起女子聲音,“叫得這麼大聲,我肯定得來。”
南璃上前一步,面色清冷,眼眸含着怒氣。
“敢抓我師弟,活膩了吧?”
“師姐!!”知彌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嗚嗚,九王爺,你也來了呀……”
玉昌郡主和許玲珑大驚失色。
人怎麼忽然出現了?
她們是不是眼花了?
南璃一掃那桌面,微眯眼睛,“難怪要抓我師弟,原來是沖着天雷符來的,李正馗,虧你還自稱天師,連一張天雷符都畫不出來。”
李正馗羞惱至極,可自己偏偏無力反駁。
玉昌郡主面色發僵,有夜司珩在此,她哪敢吩咐院中小厮動手。
她轉念一想,幹脆撲通的跪了下來,聲淚俱下:“一切都是李天師主意啊,九王爺,我也沒想到,他會拿别人來祭陣。”
許玲珑見狀,也跟着跪下點頭:“是,一切都是這老道士的主意,我和母親勸阻過的,他說六小姐害得他北峰觀被查抄,他要報仇雪恨。”
李正馗氣得渾身顫抖,“你們這對母女好生歹毒!”
不過,她們說的也是事實。
他師兄被夜司珩逮住,還被判斬首示衆,此仇不報,他就不叫李正馗!
“夜司珩,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他雙指一指,三道天雷符同時懸浮起來,“今日,我就要為掌門師兄報仇!”
頂頭的天色昏暗,烏雲翻滾,雷聲響徹不停。
“李正馗,你敢用天雷符,就不怕降下天罰嗎?”南璃蹙眉大喊,希望李正馗懸崖勒馬。
“反正都是死了,招來天罰又如何!”李正馗怒喊。
就算神魂聚散,他也無所畏懼。
他苟且偷生太久了,今晚殺了他們二人,那才夠轟轟烈烈的。
“天雷!起!”李正馗再沒有猶豫,驅動天雷符,指着夜司珩和南璃兩人。
雷光下,夜司珩面色陰沉,他想将南璃推開,獨自承受了這三道天雷。
但南璃知道,凡胎肉體,又怎麼能抵擋得住這天雷呢。
“站我後面。”南璃剛說完,玄月劍已飛騰而出,率先擋住了第一道天雷。
而後,她再迅速結印,兩人周身似是有一層保護膜籠罩。
轟隆――
天色大變,已是第二道天雷劈下。
南璃手訣不變,但金色的保護膜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縫。
沒想到,李正馗拼死一擊,竟有此威力。
“阿璃!”夜司珩也不知怎的,一掌抵在她的背後。
瞬間,南璃有些吃驚,因為她的功力似是一下子厲害了不少。
轟隆――
天雷伴随着烈風。
揚起了他們的衣衫。
第三道天雷劈下,他們不僅毫發無傷,而且還有一道金光直直沖上了天空。
南璃還沒看清,那金光就直直劈落,沖向了李正馗。
李正馗剛才還把心一橫要赴死,但死到臨頭了,人總是會害怕。
“不要!”他大喊着,轉身想跑。
可天罰金光不會讓他逃竄,金光絢麗,又是揚起了一陣蒙眼的灰塵。
衆人再睜眼時,李正馗已經連渣都不剩。
“阿璃。”夜司珩無暇管其他,有些擔憂扶着南璃,“你沒事吧?”
南璃搖搖頭,“我無礙。”
她再摸了摸夜司珩的手,已經沒了剛才那一股力量。
奇怪,夜司珩沒學過道法,莫非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力量?
果然是帶着紫氣的人中龍鳳啊,他那點力量,竟然能輕松扛過天雷。
夜司珩松了口氣,面色稍霁。
南璃再去解開了知彌的繩索。
知彌也是被吓壞了,撲到南璃懷中,就忍不住哭泣,“師姐,吓死我了。”
這天雷符是從他手中丢的,如果師姐因此出事,他萬死莫辭。
他還沒哭夠,夜司珩已經過來,将他一把拎開。
知彌看見夜司珩的臉,便是不寒而栗,半句抗議都不敢發。
南璃不由得失笑。
不知怎的,她竟覺得夜司珩那拎人的動作很是熟悉。
可此時,外頭已經響起了動靜。
是青鋒帶着黑甲衛趕來。
許閣老也跟随着,看見妻女跪在地上,有些狼狽,他驚了驚,忙的上前:“夫人,玲珑,你們這是怎麼了?”
玉昌郡主在夫君面前,自是哭哭啼啼了起來,說着李正馗怎麼诓騙她,還怎麼用天雷符害人,險些将九王爺六小姐也傷到了。
許玲珑又說:“父親,我們被厲鬼纏身,若六小姐一開始就肯幫忙,我們就不會受人蒙騙了。”
許閣老蹙眉,“住嘴,不能如此無禮。”
别人幫是情分,不幫是理所當然,他女兒怎能将責任推給别人。
南璃一聽,就知道許閣老是個明是非的人。
許閣老轉身,朝着夜司珩兩人揖手賠罪,道:“内子被厲鬼糾纏,才一時糊塗信錯了人,還請九王爺大人有大量,饒過她這一回,日後,下官定當嚴加管教。”
夜司珩毫不意外,因為許閣老是出了名的護妻。
南璃卻道:“許閣老就不奇怪,我為何不肯幫忙嗎?”
許閣老愣了愣,說:“六小姐不肯幫忙,自然有你的道理。”
“對,因為自作孽,不可活。”南璃道。
玉昌郡主氣憤不已:“六小姐,我可以向你賠罪,但這終究是李正馗出的主意,你何必針對我?”
南璃懶得搭理她,“許閣老,你十七便與陳家女定下婚約,你發誓,等你回去考取到功名後,定回去八擡花轎迎娶她,可惜啊,你高中之後,陳家就走水,一家三口死在火中。”
“你怎麼知道?”許閣老有點驚訝。
這些往事,就連九王爺都未必知道吧?
“是陳英告訴我的呀。”南璃目光犀利,“許閣老,她讓我問問你,當年玉昌郡主派人将她一家三口燒死,你究竟知不知情。”
許閣老猛地瞪大眼睛。
他看向了玉昌郡主,震驚之餘,便是步步退後。..
“你……你派人放火的?官府不是說,是意外走水嗎?”許閣老聲音顫抖,滿臉的不可置信。
玉昌郡主忙說:“老爺,我沒有!這都是她胡說八道的,陳英早就死了,如何讓她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