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鮮皿如注。
俊俏的小臉蛋上,沾滿了猩紅鮮皿。
他擡頭看向宇文鎮,眼神期盼。
似乎是希望得到一個肯定回應,他已經将印記砸掉了,他不是怪物,他跟别人是一樣的。
宇文鎮也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微微愣了愣,吓得退後了一步。
這樣的性子……
呵呵,真是有趣!
他很快就大聲笑了起來,道:“你是在做無用功的事情!無論你再怎麼做,這個印記都不會消失的!你就是怪物!”
小孩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可他還是倔強的搖搖頭。
宇文鎮又是往額頭上砸了幾下。
就算是疼痛,他也不在意。
徹底皿肉模糊了,他都昏昏沉沉的了,哪裡還有什麼印記。
如此,他就是跟别人一樣。
宇文鎮帶了他五年,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
過去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盯着鏡子。
“你瞧瞧你這雙眼睛,紫色的!而我是黑色的,這才是正常人的瞳孔顔色,你想成為正常人,是不是該把這雙奇異的眼珠子挖掉?”
他隻是需要小孩活着,留在這裡,供養他修煉。
小孩過得越悲慘,他心裡越興奮。
小孩眸光閃爍。
雖然他舍不得自己的眼睛。
但如果這樣就能夠成為一個普通人,能夠得到認可,能夠到外面去,他是願意挖出自己的一雙眼睛的。
他伸出手,真要往自己的眼睛裡戳去。
也在此時,結界起了一絲波動,外頭傳來了聲音:“師父!弟子有急事求見!”
小孩停住。
女子聲音清脆悅耳。
重要的是,他還有一種熟悉之感。
像是自己早就見過她。
宇文鎮見他不再進行下一步,皺了皺眉。
“你為什麼停下?難道你不想做一個正常人了嗎?”
小孩别過頭,沒再搭理宇文鎮。
他要留着這雙眼睛。
他想看看這女子長什麼樣。
宇文鎮見他無視自己,有些怒了。
想将小孩踢回到水潭裡再做懲罰,但紀玥又在外頭喊着:“師父!!!”
宇文鎮真怕出什麼大事,隻好先将小孩鎖回了牢籠,出了山崖禁地。
紀玥就站在結界外等着。
遠遠看去,那小腰盈盈一握,美得不可方物。
宇文鎮恨不得現在就想飽腹一頓。
不行,此女是個極好的鼎爐,一定要教會她納靈吐氣之後才可享用。
宇文鎮調整了一下呼吸,才走了出去。
他一臉慈祥,“阿玥,發生了何事,你竟這麼着急。”
紀玥神色焦急,又有幾分擔憂。
她下意識就抓住宇文鎮的手,道:“師父,我……我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說。”
小手柔軟。
溫溫暖暖。
再看到紀玥那白皙修長的脖頸,宇文鎮險些就把持不住。
他沒甩開清涯的手,就道:“為師如今是你最親近的人了,沒什麼不當說的。”
“對,師父收留了我,對我恩重如山……”紀玥猶豫過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師父,我剛才……剛才見到大師兄四師姐有些不妥,我偷偷跟了上去,看見……看見他們……”
她說着說着,就羞紅臉低下頭。
宇文鎮的心一震,已大緻猜到了是什麼。
不過他還是要證實一番,道:“看見他們什麼?”
“他們……做男女之事。”紀玥細如蚊聲。
宇文鎮心裡登時騰起了一股怒火。
蘇瑩這個臭娘們,早知道她不安分,沒想到她這麼快這麼急就跟自己大弟子厮混在一起。
不過不要緊,他也有了新的人選。
為了給以後鋪路,他壓下怒火,含笑道:“原來如此,其實他們是在靈修,本門本就有一個雙修功法,這對修煉來說是有大大的好處。”
“啊?”紀玥眨眨眼,“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
宇文鎮點點頭:“他們本就是一對的,你不必覺得驚訝。或許你以後,也會找到自己靈修對象,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紀玥。
個中意思,不是傻子也明白。
紀玥愣了愣,忙的挪開臉,耳根子都紅了,道:“師……師父這是什麼話?”
“哈哈哈。”宇文鎮看見她這般嬌羞,更是喜歡極了,他目光灼灼,“阿玥,你知道嗎?為師見你的第一眼,便已深深的沉淪進去。為師……一直缺個靈修對象。”
蘇瑩已經髒了,他可不想再與蘇瑩雙修。
所以,他得趕緊将紀玥培養起來。
紀玥面色僵住。
她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不敢置信:“你……我當你是師父,你竟然……”
“阿玥……”宇文鎮蹙眉。
“我們是師徒,怎麼能不顧倫理綱常!”紀玥咬咬牙,眼睛泛着淚花,“難怪師父會收留我,原來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宇文鎮沒有生怒,反倒更加癡迷了。
紀玥長得美貌,又如此剛烈,當真是激起了一個男人的征服欲。
“阿玥,為師是真心的。”他說着便是往前。
“這不可以!”紀玥喊完,已是眼淚掉落,“這絕不可以!師父跟徒弟怎麼能……”
說罷,她轉身就走。
不僅僅是離開山崖禁地範圍,更是離開了鎮嶽宮。
宇文鎮僅僅是喊了幾聲,并沒追上去挽留。
待紀玥下了山,天都差不多黑了。
她一路哭哭啼啼的。
清涯和小寶仍在附近潛伏。
看到她這副模樣,小寶都驚了,道:“阿娘,她這是怎麼了?不是早上才上山嗎?怎麼天剛黑就被趕下來了?難不成是被宇文鎮發現她造假?”
它看着清涯,那意思分明是在問,怕是你那些紙人露了破綻吧?
清涯點了點它的額頭,道:“你這是什麼眼神,質疑我的能力了?”
小寶爪子捂着自己的額頭,“可她現在就是被趕下山了呀。”
“你别急,這肯定是紀玥計劃中的一環。”清涯很是淡然,一點都不焦急。
小寶歪着頭,“計劃?她明明哭的傷心,顯然是受欺負了呀。”
清涯勾了勾嘴角,道:“你當真不了解她,她紀玥從來都不會哭,現在哭成這樣,肯定是做戲。”
“啊?”小寶實在是不了解這些手段,“她為什麼做戲?”
“且看着吧。”清涯笃定道,“天黑了,好戲很快就要開演了。”
小寶不說話了,目不轉睛的一直盯着。
果不其然,紀玥本想找個地方避風過一夜,剛一坐下,林中就出現了狼叫聲。
她縮了縮身子,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