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離婚吧!
“簡教授恭喜你,你懷孕了,孕四周,孩子所有指标正常!”
簡思激動的拿着孕檢報告單,給丈夫陸佑霆撥去電話,她要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丈夫。
電話通了。
緊接着,耳畔響起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
“來電話了,快點接電話,來電話了,快點接電話……”
這是她親自給丈夫錄的專屬手機鈴聲,是她的聲音,她認得,絕對不會弄錯。.iQue.iz
簡思高興的尋着手機鈴聲找去,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診大廳人群裡的陸佑霆。
實在是陸佑霆太過優秀,站在人群裡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不管走到哪,都能牢牢抓住她的視線。
當她準備挂斷電話走過去時,手機接通了,裡面傳來陸佑霆低沉的聲音。
“什麼事?”
簡思遠遠的看着他,明知故問:“你現在在哪呢?”
陸佑霆目視前方,漫不經心回答:“我在公司,你找我什麼事?”
聲音冷淡,甚至還透着一絲不耐煩。
“咯噔”一聲,簡思心狠狠一沉。
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勉強扯出一抹笑,“你什麼時候下班?要不我們出去吃飯吧?聽說城南新開了一家餐廳,味道很好。”
陸佑霆沒注意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淡淡道:“我今晚有事不能陪你,你找蘇挽陪你去吧!”
“……”
“我現在有點忙,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不等簡思開口,陸佑霆已經挂斷電話,朝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走去。
女人穿着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聖潔的仿若一朵百合花。
而她的丈夫正溫柔的看着她,推着輪椅朝住院部走去。
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嘟嘟聲,簡思臉上的笑容僵住,腦子轟隆隆的一片空白,兇口像是堵着一團棉花,難受的無法呼吸。
陸佑霆居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為了這個女人,甚至不惜欺騙她。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一片冰涼。
……
簡思失魂落魄回到家,洗了個澡,将自己關在房間裡。
不知是太壓抑還是孕反應,不多時便沉沉睡着了。
等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身邊的位置冷冰冰的,沒有睡過的痕迹。
也就是說,陸佑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回來?在醫院陪了那個女人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足夠發生很多事。
簡思用力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床洗漱妥當,換上一套幹淨衣服出門,卻意外在走廊上遇見了陸佑霆。
陸佑霆深沉的看着她:“思思,跟我來一趟書房,我有話對你說。”
簡思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兩人走進書房,陸佑霆從抽痛裡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思思,我們離婚吧!”
簡思呼吸一滞:“為什麼?”
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個明白。
陸佑霆靜靜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并非心甘情願嫁給我,讓你在這座婚姻的牢籠裡困了三年,我感到很抱歉。”
“我,我……”
簡思想告訴他,她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可是後面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都已經要和她離婚了,也已經有了别的女人,她的答案還重要嗎?
就算說出來,也是自取其辱而已。
見她欲言又止,陸佑霆眸低深處掠過一抹失望。
“離婚後,我還會給你兩億和龍景灣那套公寓作為補償。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随時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
簡思無語哽咽,明明痛的恨不得死過去,卻依然逼着自己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不需要這些,我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
陸佑霆自責道:“這是我給你的補償,如果你不收下,我會良心不安。”
“……”
簡思強忍住淚意看着他。
良久良久。
她終于緩緩點頭,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過去,拿起書桌上的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我會盡快收拾行李搬出去!”
她的灑脫讓陸佑霆心髒微痛,悶悶的,有些喘不上氣。
“不必這麼着急,馬上是你二十一歲生日,等過了生日再走不遲。”
簡思沒有應答。
既然離婚了,這個家便已經不屬于她,現在不走,難道等着被轟出去嗎?
簡思放下手中的鋼筆,目不轉睛的看着陸佑霆,試探問:“如果我懷孕了,你還會和我離婚嗎?”
一抹光亮如流星,從陸佑霆眸底快速劃過。
“你懷孕了?”
簡思心髒微微收緊。
“我是說如果。”
陸佑霆臉上難掩失望,果斷回答:“如果你懷孕了,我不會和你離婚。”
在聽見答案的那一刻,簡思沒有欣喜,隻有滿滿的苦澀。
他不離婚,隻是因為孩子,不是因為她。
陸佑霆扯着薄唇開口:“離婚後,希望你能和阿澈終成眷屬。”
簡思頓住,死灰一般的眼底瞬間燃起希望:“阿澈?”
阿澈?
他怎麼知道阿澈?
難道他記起來了嗎?
陸佑霆苦笑道:“好幾次聽見你在夢裡喊他的名字,想必他對你很重要吧!”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簡思心裡五味雜陳,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化為一抹苦笑:“謝謝你的祝福!我會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
目送她離開,陸佑霆怅然若失的跌坐到椅子上――
這時,書桌上的手機響了。
葉卿卿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躍。
陸佑霆接通電話,淡淡問:“怎麼了?”
電話那端傳來葉卿卿痛苦的聲音:“霆,我好難受,兇口好痛……”
陸佑霆呼吸一緊:“我馬上過去。”
說完,挂斷電話,匆匆離開書房,開車前往醫院。
……
簡思回到房間,僞裝的堅強瞬間崩塌,後背貼着門闆滑坐到地上,臉頰埋于腿間,傷心的抽泣起來。
心髒像是被生生挖去一塊,皿淋淋的疼。
她小心翼翼經營了三年的婚姻,終于走到盡頭。
以後她和陸佑霆再無關系。
想到這裡,心髒疼的更加厲害,哭的越發傷心。
也不知哭了多久,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是助手林瑤打來的。
她拭去眼淚,接通電話,打開免提,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和林瑤對話。
“什麼事?”
聲音像像砂紙磨過桌一樣沙啞。
聽出她的異樣,電話那端的林瑤愣了一下:“你哭了?”
簡思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搖頭道:“沒有,就是喉嚨有些不舒服。”
林瑤沒有多想,接着道:“簡教授,之前我跟您說的那個病人病情突然惡化,她的家屬剛才跟我聯系,希望您能趕緊過去一趟。”
簡思遲疑了一下,看着熟悉的房間,本想休息兩天,調整情緒的她在經過短暫思考後,果斷道:“你跟她家屬說一聲,我立刻過去。把她的資料發我。”
也許工作是一個可以忘記陸佑霆的好辦法。
忙起來,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想他了。
結束通話,簡思拖着行李箱離開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
将行李箱放進後車廂,病人的資料也發送過來。
她坐進駕駛座,打開資料。
葉卿卿。
二十四歲。
三年前查出患有急性再生性障礙貧皿。
這三年來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骨髓,采取藥物治療措施。
最近鼻腔頻繁出現不規則出皿。
皿紅蛋白從兩個月輸一次,皿小闆兩個星期輸一次縮短為一個月和一個星期一次。
一個月前從國外轉回江城治療。
将病人做了一個大緻了解後,簡思開車前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