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想保護她
姜繼業無力揮揮手:“我很累了,你走吧。”
常易重新為姜繼業倒了一杯水放到床頭櫃,他又将升起來的床頭搖下去。
“姜董,我叫護士重新過來為您包紮一下傷口。”
姜繼業沒說話。
常易沉默幾秒鐘,說:“姜董,我走了,您多保重,再見。”
一聲再見,兩人皆知,上下屬情誼,一刀兩斷。
姜繼業依然沉默。
常易提步向門口走。
當常易即将打開房門那一刻,姜繼業蒼老疲憊的聲音終于傳過來。
“常易……”
常易停下步伐。
姜繼業定定望着他:“我還是那句話,你跟在我身邊五年,我自認待你不薄。事到如今,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可否答應我。”
常易黑睫微顫:“姜董,您請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姜繼業說:“再有一個月就是小柔25歲生日,我希望可以見證。”
常易已經将姜繼業所有違法犯罪的證據收集完畢,交到傅司淵手中。
隻要傅司淵将這些證據交到相關部門,姜繼業便會锒铛入獄。
姜繼業這是在争取時間。
常易點頭:“好。”
姜繼業說:“謝謝。”
常易打開門,離開。
他走到護士站,請護士去病房重新為姜繼業包紮手傷,自己卻婉拒護士為他清理傷口。
常易隻是向護士讨要一些藥棉和紗布,走到洗手間,自行清理。
常易面無表情望着鏡中滿臉皿污的自己,隻覺自己狼狽可笑,軟弱無能。
他右手緊握成拳,陡然向玻璃鏡狠狠砸去。
孟珧攜帶清潔工具,靜靜躲在姜繼業隔壁病房裡。
他聽到常易離開,聽到護士匆匆趕來又緩緩離去。
孟珧終于打開房門,左右張望确保再無其他人,他走到姜繼業病房門口,推門。
姜繼業看到孟珧,鷹隼般的深眸瞬間浮現一抹奇異的色彩。
今晚記者發布會有記者現場直播,護士站值班的小護士聚在一起看,當然少不了孟珧湊熱鬧。
觀看途中,姜柔哭,孟珧就跟着哭。
姜柔不哭,孟珧依然痛哭不止。
發布會一結束,孟珧就帶着清潔工具,跟随前來探病的商界精英們混進來。
保镖看到孟珧是醫院清潔工,腦子好像還有毛病,所以就沒搭理他。
孟珧好不容易等到所有探病的人離開,他原本想沖進病房對姜繼業這個混蛋爸爸破口大罵,但是他卻無意中偷聽到姜繼業和常易一番長談。
面對姜繼業,孟珧原本想破口大罵的話,一句都罵不出來。
姜繼業笑了,向孟珧招招手:“小朋友,你過來。”
孟珧向姜繼業走過來。
姜繼業定定盯着孟珧,笑着說:“沈孟先生,你好。”
孟珧十分疑惑:“姜……姜叔叔,我的名字叫孟珧,我不叫沈孟。”
姜繼業說:“你七歲之前,是孟珧,七歲之後,你是沈孟。”
孟珧一聽說“七歲之後”,他的眼睛都開始放光。
“姜叔叔知道我七歲之後的事情嗎?”
姜繼業笑着說:“知道,你的全部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孟珧開心極了:“真的嗎?那你快講給我聽。”
姜繼業眸光諱莫如深:“沈孟先生,你是真的失憶了嗎?”
孟珧說:“我真的失憶了,我隻記得七歲之前在天使孤兒院的事情,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姜繼業眸光幽深,他死死盯着孟珧的眼睛:“你喜歡姜柔是嗎?”
聽到姜繼業主動提及姜柔,孟珧的雙眸都開始閃閃發亮。
他并沒有回答姜繼業的問題,而是一臉天真無邪:“姜叔叔,懦夫是什麼意思呀?”
姜繼業唇角微勾,笑了。
“你偷聽我和常助理的談話是嗎?”
孟珧咬着唇瓣,默認。
姜繼業說:“懦夫就是軟弱無能的膽小鬼。”
孟珧牙齒松開唇瓣,他雙手緊握成拳,高大的身軀瞬間挺得筆直筆直。
“我喜歡阿柔,我不是懦夫,我想保護她。”
孟珧加重語氣:“我想保護她一輩子,誰敢欺負她,我就報複誰。”
姜繼業笑意直達眼底:“知道我為什麼向常助理争取時間嗎?見證小柔的生日是假,拖延時間是真。”
孟珧歪着頭:“拖延時間?我不懂。”
姜繼業說:“你不需要懂,你隻需接下來一個月,乖乖配合,接受治療。”
孟珧愈發不解:“我車禍受的傷都好啦,我不需要治療。”
姜繼業笑着說:“不,你需要。”
……
傅司淵輸完液,林彥離開後,姜柔卻不敢睡。
她生怕傅司淵半夜再燒起來。
她想讓傅司淵高燒退得快一些,便端來一盆冷水,溫柔細緻替傅司淵擦拭全身,為他物理降溫。
當姜柔忙活完畢,她正準備窩到傅司淵懷裡小睡一會兒,就在這時,傅司淵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姜柔沒有逾矩替傅司淵接電話的想法,但是鈴聲一直響不停,這麼晚打電話,姜柔生怕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隻得将傅司淵的手機拿起來。
來電備注“母親”。
姜柔莫名一陣緊張。
她握着手機的手都些許顫栗。
最終,她鼓起勇氣,按下接聽鍵。
姜柔深呼吸一口氣,還未開口,就聽到電波裡響起一道聲線溫婉動聽的女音:“阿淵,你睡了嗎?”
姜柔輕聲說:“阿姨,阿淵他睡了,您有什麼事嗎?”
傅曼茹聽到電話是由一個女人接起來,她當即愣住。
沉默幾秒鐘,傅曼茹的聲音隻餘涼薄:“你是姜柔對嗎?”
姜柔乖乖回答:“是的,阿姨。”
傅曼茹說:“你叫阿淵起來,我有事問他。”
姜柔有絲歉意的說:“阿姨,很抱歉,阿淵他有些不舒服,現在睡得很沉,等他明天醒來,我讓他給您回複好嗎?”.Zx.
傅曼茹聲線都緊繃:“他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姜柔生怕傅母擔憂,當即說:“沒有,阿淵隻是有點小感冒,已經吃過藥,還喝了一碗濃濃的姜湯呢,他說他小時候――”
傅曼茹打斷她的話:“你現在和他同居是嗎?”
姜柔莫名察覺到傅母對她缺乏友善。
她愣了一下,咬着唇瓣說:“沒、沒有。”
“既然沒有,現在國内時間應該是淩晨1點鐘,你為什麼會和阿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