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我真的好想你
傅司淵的回答幹脆果決:“不好。”
姜柔努力壓制下去的怒氣瞬間冒頭,她霍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好,你不拆,我自己拆!”
傅司淵慢條斯理說道:“我剛才說過的話,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嗯?”
姜柔蓦然睜大雙眼。
她緊緊閉着嘴唇,一言不發。
傅司淵低笑出聲:“你敢拆監控,就别怪我對孟珧不客氣。”
姜柔兩隻手握成拳頭,由于憤怒,她兇膛劇烈起伏。
可是她卻不敢再放狠話,她卑微極了:“傅司淵,我求求你,你不要傷害孟珧。”
“如果他這輩子永遠停留在七歲智商,我不會傷害他。”
姜柔蹙眉:“如果他恢複記憶呢?”
傅司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說道:“柔柔,你不問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嗎?”
“我将王姐趕出去,她告狀是嗎?”
“什麼告狀?别用詞難聽,這是她的工作。”
傅司淵繼而說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沒給我打電話。我……我……”
他竟然吞吐起來。
這可不是傅司淵的風格。
但是姜柔已經完全提不起興趣和他交談。
她隻想快點結束對話。
姜柔緊閉嘴唇,不言語。
她甚至重新坐回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把玩起自己的頭發絲。
烏黑的發絲纏繞在她白皙的指尖上,她纖細的手指繞啊繞,玩得那麼入迷。
她完全将傅司淵忽略。
傅司淵徑自說道:“我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想你了。”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正是因為太想你,太想看到你,所以我才在你家安裝監控。”
姜柔輕聲問道:“你是因為想看我,還是想監視我?”
傅司淵無視她的問題,繼續用溫柔地可以将人溺斃的聲音自顧自說道:“我……我還想對你說,我愛你。”
姜柔手指纏繞發絲的動作終于停下來,她緩緩擡起頭,盯着攝像頭,唇角勾起一絲譏诮:“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傅司淵沉默。
姜柔唇角的譏诮越發明顯,她嗤笑出聲:“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三個字,我害怕。”
傅司淵依然沉默。
“說完了嗎?”姜柔挑眉:“如果傅總再沒其他吩咐,請不要打擾我了可以嗎?”
姜柔說完,也不等傅司淵開口,徑自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要往洗手間走。
傅司淵并沒有阻止她。
姜柔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向洗手間走去。
直到姜柔即将離開客廳的時候,傅司淵一絲帶着悔意的聲音輕飄飄傳過來:“對不起。”
姜柔的腳步停下來。
她說:“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就拆掉監控。”
傅司淵沒有說話。
姜柔就站在原地等待。
她等了許久許久,都沒有等到傅司淵的回複。
姜柔苦笑一下,向洗手間走去。
M國。
林肯車平穩行駛在回喬公館的路上。
傅司淵關掉手機遠程監控,然後面無表情将手機裝到西裝褲袋。
他的神色那麼平靜,可是他眸底的痛苦和哀傷卻令人心驚。
雷力和關衡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傅司淵頭疼欲裂,他擡起雙手向太陽穴揉按。
可是無論他怎麼揉怎麼按,他的頭顱都痛到似乎要炸裂。
傅司淵想起方才南灣别墅宴會廳那一幕,他的頭愈發疼痛。
傅司淵按揉太陽穴的動作漸漸停止,他陡然擡起右手,狠狠向自己的臉頰掴去。
清脆的響聲響徹林肯車内,雷力和關衡吓得險些心髒驟停。
司機老田從内視鏡望到這一幕,更是吓得魂飛魄散,方向盤都險些握不住。
傅司淵扇自己耳光這一下力氣極大,他的右臉頰瞬間浮現紅色的指印。
“傅先生……”雷力鼓起勇氣說道:“我們都知道您心裡難受,但是您也别糟踐自己啊……”
關衡也小聲說道:“是啊傅先生,您如果實在心裡難受的厲害,您把氣撒到我和大力身上,我倆回去就陪您練拳,您怎麼出氣都行,就是您千萬别和自己過意不去啊。”
兩人的話,傅司淵置若罔聞,他平靜無波的面龐終于蔓延上痛楚的神色,他雙手抱頭,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柔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的嗓音帶上一絲顫:“還有,我真的好想你……”
回到喬公館,傅司淵喝了一碗醒酒湯,又潦草沖了個熱水澡,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七點鐘,傅司淵從自己的卧室醒來。
昨晚發生的事情如同從電影畫面一幀一幀在腦海回放。
傅司淵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一道靈光乍然閃現。
他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那杯蜂蜜水有問題!
傅司淵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他雖然有醉意,但是還不至于認錯人。
更何況是認錯他這輩子最深愛的女人。
雖然陳卓雅模仿姜柔的妝容,複刻姜柔的裝扮,使用姜柔慣用的香水,但在傅司淵心中,陳卓雅甚至連姜柔一條頭發絲都不如。
正是因為深深厭惡陳卓雅,所以即便昨晚的她确實像極了姜柔,卻都未能讓傅司淵多看一眼。
陳卓雅甚至半晚上都無法近他的身。
隻有在他喝過袁星緯親手遞過來的蜂蜜水,他的精神才開始恍惚,意識更加模糊。
他才錯将陳卓雅認成姜柔。
然後才發生那該死的一幕……
袁星緯!
他好大的膽子!
傅司淵臉色陰翳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袁星緯的電話。
“星緯,晚上八點請你喝酒,就在你的Star-lub。”
傅司淵挂掉電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洗澡,吃早餐,然後去康健醫院。
傅司淵抵達病房的時候,陳卓雅已經到達病房。
她正坐在病床前的一把椅子上,拿着一本時尚雜志,笑着和靠坐在病床上的傅曼茹讨論女明星的穿搭。
看到傅司淵走進病房,陳卓雅拿雜志的手抖了一下,她連忙放下雜志,從椅子上站起來。
昨晚的事情,陳卓雅到底到有絲心虛,她的聲音都沒什麼底氣:“傅先生,早。”
兒子一大早就來醫院陪伴自己,傅曼茹自然十分開心:“阿淵,你這麼早就過來了?聽雅雅說你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你今天怎麼也不在家睡個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