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因為我不像你
“嗯,我知道了。m國那邊現在是淩晨2點鐘吧?你到家趕緊休息。”
傅司淵問道:“你手機沒在身邊嗎?”
姜柔說:“我在醫院陪護,所以将手機調成靜音了。”
傅司淵幽深眸底那呼之欲出的溫柔,如同被車窗外的暗夜吞噬,徹底消失殆盡。
他極力維持着平穩的語調:“去陪任小姐是嗎?”
姜柔反問:“王姐不是告訴你我來醫院陪誰嗎?怎麼還明知故問?”
傅司淵捏着手機的手指驟然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肅殺,但是聲音依然溫柔:“想聽你親口回答。”
姜柔幹脆利落回道:“我陪孟珧,有問題嗎?”
傅司淵的心髒如同被利箭刺穿,痛不可當。
他捏着手機的手指由于過于用力,微微有絲麻痹。
那麻痹的痛感從他的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後融彙到他的心髒。
讓他的心髒痛上加痛。
傅司淵深呼吸一口氣,陰冷笑着說:“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孟先生和常助理一樣,同樣是你關系最為親密的男性朋友,你翹班寸步不離在病房陪護他,将手機靜音,錯過男朋友的三個電話,真的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口口聲聲說沒問題,但是無論是遠在大洋彼岸的姜柔,還是加長林肯車内的安南等人,都覺得問題相當嚴重。
姜柔輕笑出聲:“你平安抵達m國,我放心了。既然沒問題,那就挂了吧。”
“姜柔,你敢挂!”
姜柔沒有挂斷。
她的口吻也嚴肅起來:“傅司淵,你能不能不要陰陽怪氣和我說話?”
傅司淵的聲音陰沉的可以滴水:“我也不想陰陽怪氣和你說話,但是姜小姐你能不能設身處地想一下,我連續打你三遍電話,電話無人接聽,我該有多擔心?你知道剛才我腦海已經閃現過多少個念頭嗎?我害怕你出事。”
姜柔自然清楚傅司淵是真的擔心她。
她自知理虧,認錯态度十分端正:“阿淵,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過轉念她便大大方方表達她的觀點:“阿淵,其實你的反應過于誇張,隻是沒接電話而已,不用這麼大驚小怪。”
傅司淵唇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嗯,是我大驚小怪。”
姜柔沒有回話,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最終還是姜柔打破沉默:“你以後不要那樣。”
“哪樣?”
“不要把我當成一個傻子,蒙在鼓裡。”
傅司淵的呼吸都險些跳停。
姜柔知道什麼了嗎?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因為姜繼業不會告訴姜柔事實真相。
傅司淵大緻可以猜透姜繼業的心理活動。
姜繼業希望他深愛的女兒永遠不知道真相,不希望她為他的慘烈結局而傷心悲痛、扼腕追悔,更不希望讓她知道自己身邊危機四伏,擔驚受怕。
他想為她尋找到一位擁有強大實力可托付終身并且深愛她的男人,讓他護她一世平安,他便死亦瞑目,無牽無挂。
而另一方面,姜繼業死到臨頭之際,想和姜柔冰釋前嫌,共享天倫,他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當口吐露實情。
因為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隻會讓姜柔以為他在編造謊言,目的就是拆散她和傅司淵,而奢望讓傅司淵重回姜悅身邊。
姜繼業即便真說,也會選在最後關頭。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既然姜柔尚不知曉,那麼隻能還是事關孟珧。
那種連喘息都艱難的煩躁郁悶再次出現。
傅司淵疲憊慵懶倚靠到椅背,他伸手想将領帶扯下來,修長手指剛觸碰到領帶,便僵硬停止動作。
這是她親手給他打的領帶。
不舍得。
覆到領帶結的修長手指伸向深深褶皺在一起的眉心,按了按。
傅司淵深呼吸一口氣,薄唇勾起一絲嘲弄的淺笑:“我什麼時候将你當成傻子,嗯?”
姜柔鄭重其事道:“我知道孟珧被綁架你不想讓我擔心,所以瞞着我,但是我并不覺得那是為我好。我希望以後再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把我當傻子一樣隐瞞。”
“孟珧就對你這麼重要是嗎?”
姜柔擲地有聲:“從我記事起,我就認識他,你說他對于我來說重要嗎?”
傅司淵幽深似海的瞳眸掀起鲸波鳄浪,随之閃現的,還有一絲濃重的哀傷:“比我也重要是嗎?”
姜柔蹙眉:“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傅司淵一字一頓:“重、要。”
“傅司淵,你非要這樣嗎?”
“怎樣?”
姜柔的态度有一絲軟化:“阿淵,我真的不想和你争辯,更加不想和你生氣,可你每次總這樣吃莫名其妙的醋,我真的不理解,也不喜歡。”
傅司淵唇角蔓延的苦澀愈發深重:“因為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但是我不會莫名其妙亂吃飛醋。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吃醋,我有時候真的會覺得窒息。”
傅司淵冷笑:“那是因為我不像你。”
“不像我什麼?”
傅司淵冷聲說道:“我身邊沒其他女人,我給足你安全感,我從未給過你吃醋的機會不是嗎?”
姜柔冷聲反駁:“那你的意思是我身邊有很多男人,我沒給足你安全感是嗎?”
傅司淵譏諷道:“難道不是嗎?”
“傅司淵你别太過分!”
“過分?我都沒有一個個給你數出來,我怎麼就過分了?”
因為孟珧遭遇過綁架,姜柔心情十分煩躁。
而傅司淵卻因為莫名其妙的醋意糾纏不休,這讓姜柔的情緒越發糟糕。
“好,你數啊!”
傅司淵捏着手機的手指麻痹到失去知覺。
他刀鑿斧刻的臉孔陰雲密布,仿佛下一秒鐘就會雷電交加,狂風大作。
薄如利刃的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不發一言。
姜柔見傅司淵沉默,自說自話道:“你不數我給你數,不就是常易、孟珧和清――”
她到底還記得傅司淵不喜歡她稱呼任濯清為“清哥”,隻得生生改口:“和任濯清嗎?我告訴你,我和他們之間清清白白,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哦,對了,除了他們三人,你前面還有五位前輩呢!
“你是不是還要一一過問他們姓甚名誰,都和我做過什麼?!我告訴你,我和他們雖然沒有親過沒有睡過,但是我總得拿出做人家女朋友的端正姿态是不是?我們拉過小手也擁抱――”
“姜柔,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