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離間我們
姜柔以為她已經流幹淚水,可是傅司淵總能輕而易舉擊潰她的心理防線,打開她的淚閘。
冰冷的淚水如同斷線珍珠簌簌墜落。
砸到他的手背,生疼。
她怔怔盯着他:“你就隻會威脅我是嗎?”
“威脅對你有用,不是嗎?”
姜柔冷聲:“那是因為我有心。”
“所以我沒有心,是嗎?”
傅司淵眸底閃過一絲絕望:“如果我沒有心,我何至于現在跪在你面前,卑微乞憐,舌燦蓮花說幹口水,隻為求你一句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承諾?”
他擡手去拭她的淚水:“所以,你會答應我,對嗎?”
姜柔死死咬着唇瓣,神情凜然盯着他。
傅司淵的心髒如同被絞肉機絞成肉糜,在油鍋裡煎炸着。
他倏然勾唇,發出一聲冷笑:“你不該這麼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我現在還願意耐心用語言威脅你,證明我還是不願真的傷你的心,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給你機會。你要知道,我對你的寬容忍耐是有限度的,可你如果一再挑戰我的耐心,我從此不會再多一句廢話,也不會再給你任何解釋,明白嗎?”
姜柔茫然機械點頭。
傅司淵如釋重負,他站起身,低頭,在她額頭重重印下一吻:“柔柔乖乖聽話的模樣,我最喜歡了。”
他坐到沙發上,将姜柔抱起來,讓她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
傅司淵左臂摟住姜柔的腰肢,右手捏着她的下颚,鄭重向她解釋一切:“那天因為我們吵架,你擅自搬回文庭雅苑,我既生氣又傷心,所以那天喝了很多酒,正是因為喝了很多酒,放松警惕,所以才被自己當做親弟弟的人算計,喝下加料的水。
“在藥效作用下,所以我才會錯将陳卓雅當作你,同她做出那些親昵動作。當我準備吻向她的時候,我驟然察覺到感覺不對,氣息不同,我才意識到她并不是你,所以及時将她推開,才沒有鑄成大錯,違背對你的誓言。
“而那場珠寶拍賣會,是因為我懲罰陳卓雅,讓她當衆出醜,我母親勒令我攜陳卓雅一起參加珠寶拍賣會,拍下那條紅寶石項鍊送給她,作為補償。我拒絕母親的要求,但是母親當場改口,說她也很喜歡那條項鍊。”
傅司淵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有一絲顫音:“我幼年喪父,是母親帶我遠走他國,獨自一人開一間小小的中餐館,含辛茹苦撫養我。柔柔你知道的,我母親又生着病,才做過手術,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我當然得滿足她。
“所以我當場答應母親,我會親自出席拍賣會,将那條項鍊拍來送給她。拍賣會當天,我踩着時間點到達會場。那時,我才發現,原本隔壁座位的競拍者換了人,變成陳卓雅。
“當時拍賣會已經臨近開始,全M知名媒體都在現場直播,而我的繼父作為我母親的幫兇,在所有出口都安排了人手,目的就是阻止我離場。
“那是一場慈善拍賣會,我的出現,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傅氏集團,我自然不能臨陣退場。而現場的特寫鏡頭,以及M國A國鋪天蓋地的頭版頭條,自然也是我母親的手筆。當然――”
他的眼神帶上一絲陰郁:“你的父親,準确來說,你曾經的父親,姜繼業并也不無辜,因為這一切,也都有他的功勞。”
姜柔眼神失焦,她雖然被迫望着傅司淵,但是她的眼神,卻仿佛穿透他,最終定格在虛無的遠方。.Zx.
那種無法掌控一切的恐懼感再次降臨,讓傅司淵如同被扼住喉嚨,無法喘息。
又如同整個人深陷沼澤,他雙手拼命掙紮都無法抓到救命稻草,隻會越陷越深,直到遭遇滅頂之災。
傅司淵的聲音既強硬,又卑微:“柔柔,你認真聽好不好?”
姜柔失焦的眼睛終于聚光,她像驚弓之鳥一樣驚怯:“我在聽。”
扼住傅司淵喉嚨的大掌力氣加重,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并沒有打領帶,他便去解襯衫紐扣,他的手指顫栗着,怎麼解都解不開。
他手指微微用力一扯,前兩顆紐扣便被扯掉,滾落到地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傅司淵大口喘息,他驟然低頭啃吻她的脖頸,聲音有絲哽咽道:“柔柔你不要這樣,你給我點反應好不好?”
姜柔滿臉茫然:“我在聽,我真的很認真在聽。”
傅司淵眼神悲恸,他克制住自己滿腔怒火,繼續說道:“你父親為什麼這樣做,我想不用我解釋,你也可以猜到。因為在他心目中,隻有姜悅才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用盡一切方法,想拆散我們。
“而我的母親,她……總之,他們兩人一拍即合,趁着這次我母親生病手術,我回M國盡孝,他們達成合作,制造各種事端,目的就是離間我們兩人。
“至于那條紅寶石項鍊為什麼出現在陳卓雅的脖子上,拍賣會結束當天中午,我将項鍊送給母親,母親很開心,同時慶祝她出院,我們一家人外出就餐,而陳卓雅,也在母親的邀請之列。
“正式開餐前,她們兩人結伴上洗手間,等再回來,那條項鍊就已經戴到了陳卓雅的脖子上。項鍊已經送給母親,她怎麼處置都是她的自由,更何況,那樣的場合,母親又剛出院,我實在不想破壞一家人開心的氛圍,所以就隐忍沒有發作。”
當傅司淵提到“一家人”的時候,姜柔終于有所反應。
她的身體極細微瑟縮了一下。
傅司淵敏銳察覺到姜柔的異樣,當即道歉道:“柔柔對不起,我說錯話,一家人我指的是母親和繼父,并不包括陳卓雅,你不要誤會。”
姜柔一言不發,隻是任由他抱着。
傅司淵心痛難忍,他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嬌唇覆下悠長一吻。
仿佛他隻有不停地在她的嘴巴蓋章,做着情人間最親昵最甜蜜的舉動,他才能确保她的人,完完全全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