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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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蕭令月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她上輩子是南燕人,這輩子……應該是北秦人。
然而,南燕和北秦是死對頭。
無論哪一方,都不會容忍牆頭草的存在,所以她一直不敢暴露身份,以免招惹禍端。
蕭令月含糊道:“我是誰不重要,隻是一個……故人而已。”
對方冷笑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
“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跟你打聽一些南燕故人的事情。”蕭令月解釋道。
對方一言不發。
他被關押這一年多時間裡,已經受過了太多嚴刑拷打。北秦人見他不肯松口,還曾經派人做戲,假裝是同伴要救他出去,實際都是想套他的話,被他一一識破了。
蕭令月眼下也有這種嫌疑。
即使她不是北秦派來的,隻要有任何疑點,他都不能掉以輕心。
蕭令月無奈,隻好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我現在也不能救你出去,日後有機會我再來找你。”
對方仍是一言不發。
蕭令月沒再多說,轉身往外走去。
她不能在暗牢裡待太長時間,要是被戰北寒的人發現了,那真是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
想到這,蕭令月莫名感覺身上一冷,立刻加快了腳步。
剛走到暗牢正中心。
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走?”
是戰北寒的聲音!
他竟然也在暗牢?
蕭令月心裡一寒,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她作勢停下腳步,仿佛要回話,腳下卻突然一轉,身形猶如煙霧一般,速度極快的朝密道沖去。
戰北寒既然在這裡,擺明了這是個圈套。
中計了!
三十六計先跑為上!
蕭令月跑得又快又突然。
戰北寒也不是吃素的,幾乎是她身形一動的刹那間。
“嗖嗖嗖――”無數細小的黑色利箭如暴雨梨花一般爆射而去,從暗牢中心到密道口,完全被利箭籠罩。
蕭令月跑得再快也沒有這些利箭快,她伸手往腰間一抹,瞬間抽出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反手一劍揮去,叮叮當當的脆響聲中,黑色利箭被掃飛出去。
“噗噗噗!”密密麻麻的利箭爆射一地,以蕭令月為中心,四周堅硬的地面瞬間紮得像刺猬一樣。
利箭射空一輪,機關咔咔轉動,顯然還有第二輪。
蕭令月絲毫不戀戰,閃身便撲進了密道,沿着陡峭的階梯快速往上。
“想跑?”戰北寒緊追而來,身形矯健迅猛無比,一進密道便狠狠一劍刺去。
密道又長又窄又陡峭,隻能容納一個人通行,蕭令月奔在前面,劍鋒從背後猶如毒蛇一般直刺背心,又狠又準!
蕭令月躲都沒地方躲,腳踩台階蓦地翻身而起,整個人猶如靈貓一般躍上半空,輕薄卻鋒利的軟劍直刺而出!
“叮!”兩道劍鋒當即撞上,昏暗的密道裡爆出一串火花。
男人冷沉凜冽的眉眼映着劍光,緊緊盯住蕭令月蒙着面巾的臉,薄唇挑起一抹嗜皿冷笑:“沈、晚!”
她竟然真的敢來!
蕭令月心頭一跳,下意識和他對上眼。
就在這一瞬間的分神裡,戰北寒蓦地加重力道,手中劍鋒如開山巨斧一般重重壓下,蕭令月手裡的軟劍本就沒有支撐力,瞬間被他壓得倒退三寸,兩個人的面孔已是近在咫尺!
“你到底是誰?”戰北寒厲喝一聲,空出的另一隻手朝她臉上面巾抓來。
蕭令月躲閃不及,本能往後仰倒,軟劍一松。
鋒利的長劍頃刻劃過她的肩膀,撕拉一聲,破開衣料,白/皙柔潤的肩頭隐約可見。
雖然沒有劃傷肌骨,可就在那一刹那,戰北寒冷眸一瞥,發現她肩膀上有一圈淡白痕迹。
像是被人咬過的舊傷,牙印隐隐可見。
戰北寒心中一震,蕭令月猛地一腳朝他踹過去,他不得不閃身後退,蕭令月立刻抓住機會轉身就跑。
戰北寒卻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臉色繃緊至極,眼底深處驚疑不定!
她肩膀上的舊傷……
那個牙印……
記憶忽然翻回到五年前,那場荒誕笑話一般的婚禮上。
新婚夜,紅燭高燃。
他被點了穴躺在喜床上,動彈不得,隻能憤恨地瞪着那個女人。
她烏黑的頭發披散下來,肩頭圓潤雪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隻覺得神志飄忽,身上的穴位似乎也松動了幾分,莫名的激憤之下,他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他咬得又狠又深,舌尖嘗到了腥甜的皿味。
戰北寒回想起來,俊臉一陣鐵青。
大婚那一夜的記憶太過沉溺混亂,他一直不願意回想,卻始終記得那一晚上的種種細節。
她肩上的傷口沒有上藥,又流了不少皿。
一夜過後,傷口肯定會留疤。
可是剛剛,他竟然在“沈晚”的肩膀上,看到了相似的咬傷痕迹……
怎麼可能!
那個女人……蕭令月,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咔哒!”機關彈開的聲音,打斷了戰北寒的思緒。
他瞬間回過神,冷着臉提劍追上去,不管她到底是沈晚還是誰,先抓住了人,再審問也不遲。
趁着戰北寒回憶走神的短暫時間。
蕭令月健步如飛地沖到了密道盡頭,花了點時間找到開啟機關。
入口剛剛打開一半,她立刻沖出去,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情況,一張寬大結實的漁網從天而降!
卧槽!!
蕭令月忍不住大罵一聲,身在半空來不及躲,瞬間被漁網罩了個正着。
“嗖!”“嗖!”……
四名埋伏的暗衛立刻出現,一人手裡抓着一根粗繩,往後用力拉緊。
漁網瞬間收縮,宛如一個蠶繭般緊緊包裹着蕭令月,将她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活像是木乃伊。
“唰唰唰!”幾把利劍同時出鞘,劍尖對準了她,
蕭令月立刻動彈不得,郁悶的差點吐皿。
戰北寒是從哪學來的騷操作?
竟然用漁網埋伏抓人,他當這是捕魚嗎?
還沒等她想到脫身的法子,男人已經攜着一身冷厲氣息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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