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眸光冷淡地看着她,沒說話。
蕭令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道:“我就是随口問問,要是說錯就算了不用這麼盯着我吧?”
不過,仔細想想确實很奇怪。
戰北寒并不是很講究吃喝的人,在北秦王府裡有人伺候着,一日三餐花樣百出,用不着他多費心。
到了軍營裡,他和尋常将士一起吃大鍋飯,很少講究特權,要是遇上特殊情況,不得不在野外留宿,普通的幹糧配水他也吃得下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很不挑了。
正因如此,蕭令月之前看到他去打獵,才覺得吃驚,戰北寒也不是那種很講究口腹之欲的人啊。
都一天一夜沒睡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去打獵,抓兔子
直到這時候,她似乎才有點反應過來。
戰北寒看着她一臉讪讪的樣子,莫名又有些憋氣,不悅地道:“吃你的,廢話什麼。”
蕭令月:“”
這家夥,說起話來真是不讨喜,剛有點感動的心思,瞬間又被他攪合沒了。
她嘴角抽了抽,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啃兔子肉。
送餐的龍鱗衛無聲地退下了。
兩個人坐在石頭上,一時也沒說話,安靜地吃着東西。
蕭令月吃了幾口墊墊肚子,強烈的饑餓感退去後,她又忍不住眼角餘光瞥向戰北寒,邊吃邊瞅他。
戰北寒也不搭理她,低頭慢條斯理地吃着,比起蕭令月的随意亂啃,他的吃相優雅很多,不緊不慢的,微抿的薄唇沾染上一層淺淺油光,盈盈泛着亮光。蕭令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兩個孩子。
之前在北秦的時候,寒寒和北北湊在她身邊,嬉嬉鬧鬧地吃東西時,也是這樣的。
皿緣還真是奇妙啊。
戰北寒忽然瞪了她一眼:“總盯着本王做什麼?”
他眼神裡仿佛明晃晃地寫着,又想打什麼主意。
蕭令月莫名有點好笑,拿過身邊的水囊遞給他,笑眯眯地問:“要喝水嗎?”
戰北寒:“”
他怔了下,有點沒反應過來,随即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水囊,又狐疑地看着她。
“水裡下藥了?”
“”蕭令月差點沒給他噎死,沒好氣地将水囊扔到他懷裡。
“有病吧?好端端的我下什麼藥,這是你下屬給我的水。”
戰北寒順手接住水囊,疑心未消:“沒下藥,你給我水做什麼?”
蕭令月氣惱道:“不想喝就還給我!”
戰北寒輕哼了一聲,單手挑開水囊的蓋子,仰頭喝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說:“誰說本王不喝。”
“”幼稚死他算了。
蕭令月心裡腹诽,低着頭繼續吃。
這個季節的野兔十分肥碩,兔腿又大又厚實,龍鱗衛烤肉的水平也不錯,烤得外焦裡嫩香氣誘人。
但是再好吃,也架不住蕭令月胃口有限,一條比她手臂還粗的兔子腿啃了三分之一,她就感覺飽了,剩下的浪費也可惜。
往旁邊瞅了眼,戰北寒都快吃完了。
蕭令月想了想,開口問道:“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