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繼續道:“不過那時,我是通過天一閣和藥王谷聯系上的,書信來往也沒有用真名,所以藥錦州不認識我,也談不上熟悉。”
藥王谷本身是一個較為封閉的環境,谷裡的人大多無親無故,與外界牽扯極少。
正因如此,谷裡上到長老,下到弟子和藥童,心性大多比較單純。
說直白點,個個都是傻白甜。
藥錦州也是其中之一。
除了行醫救人和制藥之外,藥王谷裡的人普遍對其他事情不感興趣,保持着與世隔絕、獨身世外的作風。
蕭令月十分了解藥王谷的風氣,所以在委托天一閣與藥王谷聯系上後,她便通過書信描述了北北的情況,很快就引起了藥王谷裡不少長老和弟子們的興趣。
雙方通過書信交流,讨論了大半年的時間,最後才制定出了壓制北北胎毒的方法。
這其中,就有藥錦州的一份功勞。
蕭令月銘記在心。
戰北寒臉色緩和了些,又道:“他對你确實不熟,但你對他,倒是挺熟的。”
蕭令月含糊的說道:“我查過藥王谷的一些事情。”
戰北寒盯着她:“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蕭令月肯定的說道。
至少這一世,她确實沒有和藥王谷來往過,戰北寒就算派人去查,也查不出問題。
之所以對藥錦州熟悉,是因為上一世的“衛少容”,在藥王谷裡暫住過一年。
藥錦州也好,藥無塵也罷。
都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藥王谷的老谷主一生收了三十多名弟子,最大的已經年過半百,如今留在藥王谷中做長老,徒子徒孫一大堆。
而最年輕的幾名弟子中,藥無塵的天賦最高,藥錦州僅次于他。
兩個人年紀相仿,藥錦州比藥無塵隻大幾歲,不僅是師兄弟,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衛少容”和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三個人都還年少。
如今一轉眼,十年便過去了。
蕭令月重生一回,換了容貌身份和姓名,她不坦白的情況下,藥錦州自然認不出來。
“我把北北的情況跟藥錦州說了,他也想起了以前跟我通過書信、交流過北北的身體情況,溝通起來很順利,他答應我,會在我回京之前盡力照看北北,我就讓周伯給他安排了住所,先住下了。”
蕭令月把情況告訴了戰北寒。
畢竟翊王府是他的地方,王府裡還收着許多北秦軍務。
藥錦州本身是外人,甚至不是北秦人,他要留在翊王府暫住,必須經過戰北寒同意。
所以,蕭令月才會專程來書房找他。
“這些瑣事,你自己跟周伯說,讓他安排就行。”戰北寒淡淡道,“比起這個,本王更想知道,藥錦州找藥無塵做什麼?”
蕭令月神情微妙了一下:“大概是想尋仇吧?”
戰北寒挑眉,“說說看。”
蕭令月歎了口氣:“藥錦州和藥無塵同出一個師門,都是藥王老谷主撿回去的孤兒,自幼撫養長大,但兩個人的心性卻完全不同。
這一點,想必你也看出來了。
藥錦州天性純良,是一位真正救人的大夫。
他對老谷主的感情很深,名義上是師徒,實則與父子無異。
老谷主死在藥無塵手裡,你說他想找藥無塵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