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信任彼此,别說是做夫妻了。
就是做普通朋友,關系都有随時破裂的危險,随便一個挑撥離間,都有可能讓他們反目成仇,更别提以後要面臨的更多問題。
蕭令月一字一頓地道:“在你眼裡,翊王妃這個身份,到底算什麼?”
戰北寒冷冷道:“你覺得算什麼?”
這麼簡單的問題,她還要問?
“我覺得可能是工具人,可能是擋箭牌,可能是需要防備的對象。”蕭令月笑了一聲,又說,“但肯定不是夫妻。”
沒有一對夫妻會像他們這樣的。
戰北寒冷鸷的,一字一字說:“你很懂什麼叫夫妻?”
蕭令月道:“我不懂,但我最起碼知道,夫妻之間最基本的是信任,任何一段關系都離不開信任。”
男人幾乎要冷笑了:“你是想說,你對本王毫無信任?”
蕭令月沒有直接回答。
她隻是說:“你不也一樣嗎?”
戰北寒瞬間手指下滑,掐住她纖細的脖頸,沒用力,拇指卻危險的按在她的喉骨上。
這是人喉嚨最脆弱、也最緻命的位置。
蕭令月難受的擡着頭,幾乎壓不住喉嚨受刺激的咳嗽。
戰北寒陰冷地說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蕭令月忍着咳嗽:“我說的是事實”
“誰要聽你說這個!”戰北寒怒極打斷,咬牙切齒道,“本王有時候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你算了!”
“如果你記性不差,應該還記得,在你不知道我是蕭令月的時候,你對我動過多少次殺心吧?”
蕭令月嗓子發啞,緩緩說道,“而且,你真的動手了。”
戰北寒手指一頓。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蕭令月解釋道:“你對‘沈晚’有疑心,屢次試探不成功,所以想殺了‘她’一勞永逸,我能理解你這種做法。
畢竟,京城的安危是你的職責,在其位,謀其政,本就很正常。
換做是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戰北寒語氣沉冷:“你想說什麼?”
蕭令月平靜地說道:“我這個人,對殺意一直很敏/感,我能感覺到,你對‘沈晚’是真的有殺心,但是在你知道我是蕭令月之後,這種殺心就沒了。
換做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你是因為知道了我的身份,看在過去和孩子的情分上,不打算殺我了。
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并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
首先我和你就沒有任何舊情。
其次,哪怕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你最多不會要我的命,但一定不會給我任何自由。
所以我猜,你一開始的想法,是把我軟禁起來,不讓我有任何機會見到兩個孩子,你是不會讓我死,但也不會讓我過得太好。”
說白了,就是淪為階下囚。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已。
蕭令月從來沒忘記過,戰北寒對她是有恨意的,不止是那一封休書,還有她詐死脫身,騙了他足足五年,狠狠把他戲耍了一遍。
以他睚眦必報、以皿還皿的性格,他絕對記在心裡。
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戰北寒冷峻修凜的面容上,怒氣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莫測的神情。
他眼眸狹長幽冷,意味不明地道:“接着說!”
“但是你很快發現,這個想法行不通,我不是能被關在後院裡的金絲雀,一般的囚籠也困不住我,反而會打草驚蛇,讓我直接站到你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