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了河邊,往樹林更深處走去。
原生态的樹林裡植被茂盛,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灌木和雜草,不時還有破出地面的樹根,路面十分的不好走。
戰北寒原本走在前面,手裡拿着刀開路,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要去哪裡采藥?”
蕭令月噗嗤一笑,“看你走在前面,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結果你壓根不知道怎麼找啊?”
戰北寒斜睨了她一眼,“本王又不是大夫。”
草藥這東西,在不懂的人眼裡和雜草也沒兩樣,根本分辨不出來。
戰北寒即使在軍醫手裡見過,也大多是一些已經炮制好的藥材,和原生态的草藥根本是兩個樣子。
更别提是山野間自然生長的草藥,他哪知道能去哪裡采?
蕭令月失笑不已,走過去,調侃道:“行了,翊王殿下,你就跟在我後面走吧。”
戰北寒看了她一眼,輕哼了聲,也沒說什麼。
蕭令月走到前方,繼續往樹林深處走。
但她不是漫無目的地走,而是有意識地朝着向陽的方向,大多數有止皿療傷效果的草藥,都喜陽光,對土壤水分要求較高,找起來也并不困難。
沒有人迹污染的深山就像一座未經開發的寶庫,無數珍惜的東西都隐藏在其中,等着有緣人發現。
蕭令月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一大片郁郁蔥蔥的綠葉,葉片呈鋸齒狀,一束一束的,生長得極為茂盛。
她眼睛一亮,頭也不回地朝戰北寒招招手:“這邊。”
戰北寒跟過去,看着她湊到一叢叫不出名字的灌木前,撥開上面的老葉,手腳麻利地捋下一串串的嫩葉,塞進布包裡。
“這是什麼?”戰北寒問道。
“艾草啊,認不出來嗎?”蕭令月一邊摘,一邊随口回答,“艾草是很常見的草藥,全株都有藥用價值,新鮮的艾葉可以泡水、煎藥,曬幹後可以制作成艾柱,用來艾灸什麼的。
不過現在條件有限,我采些嫩葉就行了,回去後洗幹淨搗碎了,敷在傷口上,有很好的止皿鎮痛效果。”
說白了,就是止皿藥的天然平替。
龍鱗衛他們随身攜帶的止皿粉裡,就有不少的艾草粉。
戰北寒又看了看那些新鮮的艾草葉,記在心裡。
采完了艾草,蕭令月又在附近轉了兩圈,發現了不少能止皿的草藥,如白茅根、側柏葉、黃荊等等。
她一個也不落下,能多采就多采,甚至還在一片窪地裡發現了野生薄荷,如獲至寶地摘了一大片,又拿了兩片幹淨肥厚的葉片遞給戰北寒。
“放嘴裡嚼,可以提神。”
戰北寒伸手接過來,也懶得問這是什麼,順手往嘴裡一丢,咀嚼了片刻。
薄荷獨有的清亮微苦的氣息彌漫開來,填充了整個口腔,一股沖鼻的涼意直接湧入頭腦,激得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
蕭令月同樣嚼着薄荷葉,蹲在地上,拿匕首當鏟子,從地底下挖出了幾塊新鮮的黃芪,和其他草藥放在一起,用布包着站起來。
“這些差不多夠了,我們”回去吧。
後面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不遠處的灌木叢裡傳來沙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