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内空間狹窄,隻有一條傾斜向上的樓梯,勉強能供兩人通行。
三個人迅速穿過鐵門,踩在了階梯上,剛走沒兩步,身後就傳來“砰!”地一聲沉悶巨響。
蕭令月驚愕地回頭一看,原本敞開的鐵門已經牢牢關上,四周一下子變得昏暗下來。
鐵門上似乎連着火油機關。
門剛一關上,階梯兩側牆壁上的火油便自動亮起,幽幽的幾盞油燈勉強照亮了台階。
三個人站在台階上,厚重的鐵門的牆壁都起到了良好的隔音效果,僅僅一門之隔,外面各種嘈雜的聲音就完全消失了。
蕭令月低聲問江珣:“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就是江珣催着她趕緊進來,要是再晚上一步,說不定鐵門就自動關了,江珣明顯知道這一點。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抱着包袱往上走了幾步,走到蕭令月身旁,低聲道:“剛剛外面的鼓點聲,代表的是有外敵入侵,全營戒備的意思,鼓聲一旦響起,營地裡所有的出入口都會被封死,包括這扇鐵門——”
江珣朝着台階下的鐵門揚揚下巴,“我們差點就進不來了。”
蕭令月和戰北寒對視了一眼,思緒想到了同一處。
難道是蔣府報的信?
蕭令月詢問江珣:“你好像對這個鼓聲很熟悉,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嗎?”
江珣說:“是發生過一兩次,不過沒鬧出什麼事,很快就被抓到了。”
“是誰派來的人?你見過?”蕭令月追問。
江珣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這種事肯定是上面的教官去處理,我隻是個丙字營的小孩,怎麼可能知道内幕。”
蕭令月:“”
江珣表現得太沉穩老辣,她差點忘了,他在這個營地裡,也隻能算底層。
能打探到這麼多消息,實屬不容易了。
蕭令月想了想,又問道:“這個營地距離淮城有多遠?”
江珣白了她一眼,“不知道!”
蕭令月挑眉,“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江珣冷淡地說,“我十歲被抓進來的時候,是蒙着眼睛捆着手腳進來的,一路上都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也沒去過淮城。”
蕭令月頓了頓,輕聲道:“抱歉。”
江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戰北寒從台階下走上來,沉聲道:“鐵門已經封死了,和我們來時一樣。”
“營地出口也被封了,那就隻能繼續往上走了。”蕭令月擡頭看去,一層層略顯陡峭的木梯傾斜往上,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三個人順着一層層的木質台階,警惕地往上走。
木梯兩側都是泥土牆,牆壁縫隙裡還有小蟲爬過,潮濕又陰暗,整個階梯就像架設在深深的山洞裡,越往上走,越有一種攀爬山洞、進入山體内部的感覺。
蕭令月原本以為這是她的錯覺,但是真正走到台階盡頭,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感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