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同樣看着下方的軍營,對于這種軍中慣用的伎倆,他比蕭令月更加熟悉。
“駐軍的主将不在營地,隐藏主帳隻是個障眼法,他們真正想藏的是那些活捉的俘虜。”他冷聲說道。
蕭令月側頭看着他:“不管駐軍想藏什麼,這營地守衛森嚴成這樣,我們也很難混進去吧?”
就光是他們現在看到的,明哨、暗哨、明衛、暗衛就已經一大堆了。
整個營地就像是請君入甕的陷阱窩,隻等着不怕死的獵物一頭撞進去。
戰北寒似笑非笑道:“急什麼,你看着就是,會有人替我們開路的。”
蕭令月剛想說什麼。
忽然,這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她立刻側過身,循着聲音看去,就隻見淮城方向奔到了一匹快馬,馬背上分明是個穿着甲胄的士兵。
這是淮城那邊來報信的士兵?
蕭令月剛這麼想着,忽然又聽到馬蹄聲。
她錯愕地看去,隻見從淮城不同方向,分别又奔來三匹快馬,目标一緻地朝着營地方向趕來。
快馬加鞭,速度飛快。
不到幾分鐘,四匹快馬就分别從小山旁的土路穿過,疾行到營地門口。
還沒等營地門口警戒的士兵發問,馬背上的騎士飛快舉起一張令牌,高聲喝道:“城内急報,速速讓開!”
随即,緊跟在後面的另外三匹馬,騎士們也紛紛拿出令牌。
一模一樣的令牌在火光下閃閃發亮。
守門的士兵大吃一驚,不敢絲毫耽誤,立刻揮手表示放行。
軍營門口沉重的木門緩緩推開,四匹快馬毫不猶豫地飛奔進營地。
蕭令月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幾個報信的士兵,卻見他們目标明确,很快就将馬停在了營地中某一座帳篷前,幾名騎士飛身下馬,徑直入了帳篷内。
剩下的事情看不到了。
但蕭令月也并不失望,揚起眉梢輕笑道:“看來,主帳的位置我們找到了。”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戰北寒哼笑道:“重頭戲還在後面。”
蕭令月也不說話,繼續盯着營地看。
那四名報信士兵也不知道帶來了什麼消息,在他們進入營帳後不久,原本寂靜警戒的駐地很快就亂了起來。
沉沉的号角聲吹響,傳遍四方。
霎時間,無數看似已經休息的士兵,紛紛從帳篷裡沖了出來,個個铠甲整齊,手裡抓着兵器,快速而整齊的進行列隊。
蕭令月低聲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戰北寒涼涼道:“這還用說嗎?調虎離山而已。”
蕭令月微微一怔,電光石火之間,她蓦地想起了城内的混戰,還有那些看似圍攻城門、實則卻是誘餌的死士。
難道
戰北寒沉聲道:“隻怕現在,淮城已經亂套了,那些死士不會專攻城門,他們沒這麼多人手,硬碰硬會吃大虧。但隻要一散開,化整為零,就足以将整個淮城鬧得天翻地覆,逼得駐軍不得不往營地求援。”
随着他這番話,蕭令月若有所感地轉頭,往淮城方向看。
隻見原本寂靜深黑的夜空,不知何時已經被城内的火光,映照得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