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喃喃道:“所以,這張看似古怪的地形圖,可能并不是颍川侯府繪制的,而是他們不知從什麼渠道得來,關于前朝皇宮的密道圖?
當年颍川侯府叛亂,之所以能攻破皇宮,差一點就反叛成功了。
也是因為有這張圖的協助?
如果真是這樣,那後來南燕皇帝震怒,抄了颍川侯九族,将侯府裡裡外外抄家搜查了好幾遍,也不僅僅隻是為了洩憤?
也有可能,南燕皇帝是知道颍川侯私藏前朝密道圖的事,想要找到這張圖,才反複搜查侯府?
但颍川侯卻技高一籌,或許也料到了這種事,于是就将重要的密道圖做了僞裝,表面以普通的京城地形圖做掩飾,将羊皮卷放在了當時年幼的江珣身上。
颍川侯府被抄家當晚,江珣的奶娘帶着他逃跑時被殺,處理屍體的士兵為了省事,就将江珣和他奶娘的屍體,連同侯府的其他被殺的下人,一起丢進了後院的枯井裡,最後封掉井口。
江珣将身上的地形圖和奶娘的屍骨放在一起,後來不知怎麼的從井底逃脫,流浪了幾年後,又被當成孤兒,機緣巧合地被抓到了慕容晔的死士營裡,最終活到了今天。
而南燕皇帝始終沒有找到前朝密道圖,隻能一直封着颍川侯舊府,不許人進,也不準人動。
這張密道圖就一直和屍骨被藏在舊府的井底。
直到江珣和我們相逢,逃出死士營後,為了交換身份拿情報做交換,我們去了颍川侯舊府,才讓這張密道圖重見天日。”
這其中種種曲折的過程,讓蕭令月僅僅隻是整理思緒,重新複述一遍,都感覺口幹舌燥。
一張圖紙橫跨了十幾年的時間,上面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皿。
最後才在種種巧合之下,出現在他們面前。
即便是蕭令月,在理清楚前因後果後,也不禁暗暗咋舌,這種事情說出來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推測也不一定是完全準确的。
其中還有些不能确定、或是純靠猜測的部分,畢竟推測隻是推測,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
但當年與此事有關的人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又過去這麼多年,江珣自己的記憶都模糊不清,連怎麼從井底逃出來的都不記得了。
想要完全弄清楚前因後果,将所有事情一一調查清楚,幾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蕭令月和戰北寒也不是來調查真相的。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你說的這些,十有八/九差不遠。”戰北寒客觀地說道,“至于剩下的疑點,那是南燕人要頭疼的事,跟我們有何相幹?”
他毫不掩飾自己懶得探究的心思,話鋒一轉道:“比起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真相,本王更想知道,這張密道圖的真實性有多少?”
他指尖敲了敲上面複雜的密道路線。
“這些通往南燕深宮的密道,有多少還能啟用?本王會派人馬上調查,隻要有一點還能用......”
蕭令月眼睛一亮,道:“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些密道,直接潛入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