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自己的孩子需要照顧,初回京城時,沈家糟心事多,又有戰北寒在旁邊虎視眈眈,她也抽不出太多心神。
反正她體内的毒已經解了,蕭令月便想着以不變應萬變,走一步看一步。
結果,拖着拖着,就到了今天。
戰北寒聽完了她的話,凝眸問道:“你隻調查了蕭家本家人?蕭府的下人呢?查了沒有?”
蕭令月愣了一下。
“能長期蟄伏在你身邊,給你下慢性毒的,未必隻有蕭家人,還有從小伺候你的丫鬟、嬷嬷,甚至是你院子裡打掃的下人。”
戰北寒冷聲道,“這些人,你查過幾個?”
蕭令月微妙地沉默了一下:“一個都沒有。”
眼看戰北寒又瞪她了,蕭令月哭笑不得地解釋:“這個真不是我不想查,主要是吧你也知道我以前在蕭家不受重視,身邊也沒有貼身丫鬟之類的,院子裡的下人來來去去,都是蕭夫人安排的,我做不了主。”
所以,要說到下人,她哪記得住啊?
戰北寒斜睨着她:“你有這麼任人擺布?”
蕭令月咳嗽了一聲,含糊道:“沒辦法,她畢竟是我繼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
真正的理由是,那時候待在蕭家後院、任由蕭夫人搓圓搓扁的人,是原本的“蕭大小姐”,不是她。
她是在“蕭大小姐”出嫁路上的花轎中穿越過來的。
在蕭家時候的記憶,“蕭大小姐”留有印象的并不多,她似乎和蕭家所有人的關系都不太好,平時就像一個透明人似的活在後院,身邊的丫鬟下人就像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在記憶中不停變幻,有深刻印象的連一個都沒有。
原主留下的記憶就是這樣。
蕭令月穿越過來後,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她也不知道“蕭大小姐”以前在蕭家,身邊都接觸過哪些下人啊
這還怎麼查呢?
戰北寒輕哼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信她的說辭。
他并未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冷聲道:“既然你記不住,蕭家總有能記住的人,等回了北秦,本王帶你上門問問便是。”
“呃也用不着吧?還是說,你懷疑我當年中毒,跟蕭家有關系?”蕭令月疑惑地問道。
“除了蕭家,你還能想到别的可能嗎?”戰北寒反問了一句。
蕭令月想了想,無奈地搖搖頭:“這還真想不起來了,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舊事,現在讓我回想,我隻能想到我在蕭家的時候喜歡喝茶,幾乎每天都喝,别的瑣事是一點都記不住了。”
人的記憶本就不是事無巨細的,隻能記住那些印象更深刻的事情,像日常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别說時隔好幾年了,就是過上幾天,大多數人都忘得一幹二淨。
她以前以前喝茶,還每天都喝?
戰北寒狐疑地看她一眼:“那現在怎麼不見你愛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