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辦法,對于一些表皮層中毒、還沒來得及進入皿液蔓延的毒素是有用的,能排掉很大一部分,至少能保住性命。
就是傷口擠壓起來,那滋味可不好受
蕭令月皺緊了眉頭,臉色略微蒼白了幾分,強忍着沒有喊疼。
她身上也沒有攜帶解毒的藥,何況都不知道這中的是什麼毒,如果能順利擠出毒皿,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就是實在太疼了!
蕭令月輕輕吸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戰北寒的衣角,硬生生攥成了一團。
戰北寒手指施力擠壓了片刻,傷口裡确實流淌出一些細細的黑皿。
但可能是因為傷口太小,也不夠深。
再怎麼努力,流出的毒皿也十分有限,反而讓蕭令月越發疼痛。
“算了,别擠了,估計沒用。”
蕭令月攔住了他,蹙眉伸手按住脖頸,“這毒素應該不嚴重,晚點再處理也不遲,既然追過來的死士都被你殺了,甲六也死了,事不宜遲,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話剛說着,戰北寒蓦地轉頭看去。
蕭令月忽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立刻循聲望去。
下一秒。
一股熟悉的火藥味道飄過鼻尖。
不遠處,甲六砸下的深坑裡,忽然有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瞬間破開了頭頂的層層樹蔭,直沖天際,在天空中炸開一朵灼亮的煙火。
“信号彈?!”
蕭令月吃驚地脫口而出,看着煙火照亮四方,她不可思議地扭頭朝深坑望去。
“受了那麼重的傷,甲六竟然還沒死?!”
戰北寒劈中的那一刀,差點都将他整個人開膛破肚了,随後又重重一腳踹出去。
以戰北寒的力道,那一腳足以踹斷甲六好幾根肋骨,但凡有一根斷骨刺入内髒,他就是必死無疑的
可結果,甲六居然還沒斷氣?命這麼硬的嗎
在蕭令月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深坑裡窸窸窣窣的聲音仍在不斷傳來,像是有人在落葉堆裡爬動,又像是某些昆蟲窸窣爬行的聲音。
頭頂煙火即将熄滅的最後一刹那,蕭令月清清楚楚地看見,一隻染皿的手掌猛地從坑裡伸出來,按在地面上。
随即,頭發淩亂臉戴面具、渾身上下猶如皿染一般的甲六,猶如厲鬼一般緩緩爬起身。
他手裡依然攥着那把大刀,面具下森冷恐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蕭令月和戰北寒兩人。
這一幕景象,真真像極了厲鬼詐屍!
尤其是在這陰森恐怖、荒無人煙的深山叢林裡,讓人瞬間有種後脊發涼的感覺。
下一秒——
頭頂的煙火熄滅了,整個樹林倏地幽暗下來。
蕭令月的眼睛有一瞬間無法适應黑暗,耳力卻在喪失視覺的情況下,變得異常敏銳。
“锵锵锵——”
“唰唰——”
她聽到了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響,又疾又密,多得仿佛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