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聽到了嗎,嚴老有急事求見!”護衛在門外一無所知,大聲問道。
“快點說話!”蕭令月壓低聲音威脅。
中年男人就像是砧闆上的肉,随時命懸一線,危急關頭他絞盡腦汁,靈光一閃。
他壯着膽子大聲道:“告訴嚴老,主子有新的指令下來,我今明兩天都沒空見他,所有事情他自行做主!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說完,中年男人眼巴巴的看向蕭令月,小聲道:“這樣行了吧?”
蕭令月沒理會他,豎起耳朵聽外面。
外面的護衛絲毫沒起疑,立刻道:“是,屬下這就去轉告嚴老。”
随即便響起腳步聲,護衛匆匆走了。
蕭令月暗自松了口氣,看着摔在床上滿頭冷汗的中年男人,嗤笑道:“看來你是真怕死,我還以為你們這支商隊裡,個個都是‘李必懷’那樣的硬骨頭呢!”
敢情骨頭硬的都是死士,中年男人作為頭頭,反倒怕死得很。
中年男人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原來是你殺了李必懷,你好大的膽子!”
蕭令月冷笑道:“沒你們膽子大,手都撈到北秦來了,也不怕被人剁了!”
這話明顯意有所指。
中年男人吓得冷汗津津,頓時不敢說話了。
蕭令月質問道:“你說死士的毒針解藥不在你身上,那在誰身上?嚴老嗎?”
“不是,嚴老也沒有”中年男人結結巴巴,“那種東西,我們用不上,上頭的大人也不會允許我們碰,隻要我們乖乖聽令辦事就行。”
蕭令月又審問了幾句,心裡暗皺眉頭。
她看得出來中年男人為了保命,确實沒說謊。
但他知道的也的确不多。
比如,他知道自己隻是被推出來的傀儡,名義上是商隊的負責人,但其實背後一舉一動都有人指揮命令,而他根本不清楚幕後主使的身份。
包括李必懷、甲三甲四這些死士在内,他雖然可以下令他們做事,但有些事情他卻無權幹涉。
嚴老也是一樣。
何時交貨,何時撤離,這些都由不得他們做主。
全都要聽幕後主人的。
而幕後主人的所有指令,都是通過死士傳遞的,中年男人也不清楚他們之間怎麼聯系。
誰也撬不開死士的嘴,最大程度保證了幕後主使的安全。
蕭令月聽得很無語:“這麼說,你們替南燕辦事這麼多年,沒有一次見過幕後主人的樣子?”
中年男人惶恐道:“見是見過,每次交貨的時候,大人都會親自出面但是,他隻在屏風後面指揮,從不露面,身邊又有衆多高手保護,我我們也不敢強求啊。”
藏得可真嚴實。
如此說來,還必須等到正式交貨,才有可能知道這位“幕後主使”的廬山真面目了。
蕭令月眼神冷了冷,她差不多明白了。
中年男人和嚴老都是商隊的幌子,更是幕後主使的擋箭牌。
和“李必懷”沒區别。
如果沒出事,他們在台前可以處理好交易的大小事務,方便省事。
如果出了事,幕後主使就能丢卒保車,舍棄整支商隊,從容逃離,沒人能抓得住他。
畢竟,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在明面上,連商隊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而跟随商隊行動的死士一方面提供保護,一方面又能負責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