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籌碼
葉凡沒有第一時間就走過去,長此以往的經驗讓他變得做任何事情都充滿警惕,比如說這一條十米的棧道上,會不會設下機關。
對方顯然也看見了他,就站了起來,負手而立,一言不發,也沒做什麼動作,似乎就打算那麼站着等他過來。
葉凡沉吟片刻,站在原地等了兩秒,對方還是沒什麼表示,他就直接擡腿邁步走了過去。
棧道上沒有什麼機關,雖然有機關他也能應付,但是這哥們還算有點誠意。葉凡走近了才發現黑鴨沒騙他,這位穿着一身袈裟,雖然沒有剃發,但是周身還是有種修行的氣息。
此人不簡單,這種壓迫感非常強,雖然他似乎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底線,但是葉凡的感覺太過敏銳,這是一個特别難搞的主。
葉凡走到廟裡之後,先看了一眼四周,這座廟的曆史應該挺早的了,可能有個幾十年的時間,裡面全是殘磚敗瓦,但是頂部又很結實,在山裡日曬雨淋,也沒有撼動。
這的确是個秘密談話的好地方,葉凡有點好笑地想,還有點像是特意給盜墓賊準備,怎麼,這是在内涵他嗎?
但是他還是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找我來幹什麼?”
對方說:“我姓章,我叫章穆澤,是京城人,我在京城見過你,但是你可能對我沒什麼印象了,因為我們隻有一面之緣。”
葉凡面無表情:“我确實想不起你來,但是你也不要想騙我,我在京城見過的人屈指可數,對你确實沒什麼印象,你真的認識我?你确定嗎?”
章穆澤笑了笑,非常從容鎮定:“你來找劉林山的那天,我恰好也在錦衣衛。”
葉凡看着他,忽然不說話了,他感覺這個人在蒙他,因為進錦衣衛那天,他用了很精妙的障眼法,一般人甚至一般的超能武者都絕對不可能看出來。
這麼跟他講,隻能是在詐他。
葉凡:“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去過錦衣衛,你在說謊。”
章穆澤不為所動,眼神非常堅定:“年輕人,你不能以為你的手段能夠騙過所有人,我沒有欺騙你,你也不用試探我,錦衣衛那一天,你确實用了障眼法,但是你的氣息殘留在了那裡。”
葉凡沉默了一下:“你到底是誰?京城的什麼人?”
章穆澤語氣非常平平無奇:“我曾經是李華李大人手下的一個摸金校尉,隻是李大人自己看不上這些事情,慢慢地我們這些人就沒有了用武之地,我去錦衣衛是取東西的,恰好碰到了你而已。”
葉凡皺起眉,感覺這個人講話非常有技巧,但是又沒有重點,顯然是受過訓練或者是常年周旋在計謀之中的人,對這樣的人套話是特别困難的。
但是他也有所感覺,這個人似乎是真心實意地想對他坦誠一下,并沒有隐藏太多的東西,也有可能因為他足夠占優勢,所以沒有必要一味對他隐瞞而已。
總而言之,葉凡并不覺得此人是真心實意裡幫他的,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另有所圖而已。
葉凡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章穆澤歎了口氣,搖搖頭:“你這個年輕人,猜疑心也太重了,雖然比大多數人都有警惕性,但你這樣很容易交不到朋友的,好不好?”
葉凡沒說話,看着他扯皮。
過了一會兒,章穆澤說:“你不是李華大人的朋友嗎?就這一點,還不能讓我來幫你一下?”
這一次輪到葉凡覺得好笑了:“你不會以為我真的相信是李華派你來幫我的吧,他真的關心我的死活?”
章穆澤也笑了:“他可能不關心,但是我關心,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可能是天底下唯一一個能進入昆侖墓的人。”
葉凡面不改色,心說其實我知道,但是他回答:“我為什麼會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哥們,你是不是誤會了,你是摸金校尉又如何,來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瓢把子。”
章穆澤看着他:“你要真的不是,你就不會來見我了,開誠布公吧,你我沒必要隐藏,我身後沒有人,我是自己要來找你的。”
葉凡無奈地想,無論他怎麼解釋,别人都覺得他是個老瓢把子,那就沒有辦法了,而且這個章穆澤似乎真的有點東西。
他就問:“你希望我去昆侖墓?我進去那個地方,你能得到什麼?”
章穆澤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你不能對别人說出我的存在,這樣我才會幫你,第二,我不會跟你一起去昆侖山,但你得到的值錢的東西,要分我一部分。”
葉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心說你小子獅子大開口,為什麼那麼自信,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你誤會了,我這次的目的不是倒鬥,你要是真想賺錢,且去找别家吧。”
章穆澤擺擺手:“我倒是也想,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但是我說過了,這天底下能進入昆侖墓的人,隻有你。”
葉凡冷冷地看着他。
章穆澤說:“别生氣,你可能已經聽過很多次這種話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是宋荷钰公主選擇了你,目前你的身上已經達成了她的條件,足夠你進入昆侖山了。”
聽到宋荷钰這三個字,葉凡基本上能夠确定,此人是知道真實情況的。
隻有他這種深入調查昆侖門派的人,才會知道這件事情實際上跟宋荷钰有關,但是這個人,也發幾乎對他沒什麼記憶,他居然知道這麼多。
難道真的是李華告訴他的?
葉凡至此才好好想了想這個人的臉,這麼一想,好像還真的有點印象,就是他以障眼法潛入錦衣衛内部找劉林山談話的那一天。
他從正門走過去的時候,路過了錦衣衛衙門的一個房間,裡面全都是書架,有個人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思考什麼,葉凡似乎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注意到他,理論上說應該不可能,他的障眼法,沒有那麼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