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桃林中,一名少年正在練劍。
少年星眸朗目,唇紅齒白,劍氣縱橫,直貫雲霄,正是整整昏迷八年的少年夏羽。
沒錯,這裡是他的夢境!
桃林邊,雲亭。一名黑發如瀑的絕美女子,微笑招呼道,“小羽,停一下。”
“美人師尊!”夏羽臉色一喜,連忙收劍,走了過來。
美人師尊身姿曼妙,面目如畫,美麗卻又帶着一絲慵懶氣息。她穿着一襲薄紗長裙,并不通透,但是盡顯身材。
人比桃花豔。
“坐下吧。”
美人師尊讓夏羽坐下,這才又道,“小羽,夢境八年,終有一别。大夢斬仙訣你已然學成,也到了蘇醒的時候。”
“蘇醒。”夏羽雙目一亮。
不過想到離别,看着眼前美妙無比的美人師尊,夏羽又生出一絲不舍,“隻是,我這一醒來,咱們何時才能相見?”
“傻孩子。”
美人師尊站起來,絕美的身姿一覽無餘,潔白如玉的大長腿從裙中若隐若現,驚鴻一現。
她伸出玉手,輕撫夏羽的頭發,道,“夢境相遇,本就是萬古難尋之事。你我八年師徒,已經是緣分耗盡,若是強行相見,怕是不如不見。”
“什麼?”夏羽震驚。
八年時間,朝夕相處。
夏羽一直想着,等自己夢醒蘇醒之後,自己一定要在現實中,找到美人師尊。
可是沒想到,老師竟然有永不再見之意。
“師尊,我舍不得……”盤膝坐在蒲墊上的夏羽,竟然一把抱住了美人師尊的腿。
“!!!”
“……”
美人師尊呆了一呆,要知道她在自己的世界,高貴無比,尊貴萬分,哪裡曾被一個男子如此抱住。
這讓她震驚又意外。
夏羽也是一時情緒上來,八年相處,從未有過任何的肌膚相觸,但是此刻分别,他還是有些忍不住。
“師尊,我不想離開你。”
看着夏羽真情流露,美人師尊苦笑,她伸手摸着夏羽的頭發,同樣也是舍不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事實上,她也非常喜歡夏羽這個孩子!
“小羽,一年前你家中可能有所變故,但當時你正在修煉最後一式的關鍵。因此我沒有跟你說,隻是放出力量,保護你肉身一年。”
美人師尊又開口道。
“家中變故?”夏羽連忙松開手,臉色驚變,“我娘……沒事吧?”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美人師尊搖搖頭,又擡起玉指在夏羽眉心一點。
“大夢八年,終有一别。”
“小羽,既然你一定要見到為師……為師給你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頓時有不計其數的畫面和文字訊息,如同洪流一般,沖入夏羽的腦海。
本來少年清澈的雙眼,一下變得迷離。
顯然是難以消化這麼多信息。
美人師尊注視夏羽片刻,最後輕歎一聲,身體一振,就化成無數細碎的光點,如同是春季晨風裡的柳絮。
點點飛花,消散一空。
塵世幻夢,如霧如電,八年夢境,一朝成空。
美人師尊先離開了夢境世界。
獨留夏羽癡癡呆呆的盤膝而坐。
……
柳京城,夏家,後院。
滴水成冰的季節,庶夫人韻竹正在埋頭漿洗衣服,她雙手凍的通紅,卻依然一下下賣力搓洗。
“砰!”小門突然被猛地踢開。
隻見一麻臉惡婆帶着十幾個粗壯仆役,沖了進來。
“給我搬進來!”
四名健仆擡着兩大桶黑狗皿,很吃力的走了進來,把兩隻大木桶,頓在小院中間。
“麻婆婆,你們這是……”正在洗衣服的韻竹站了起來,她滿手皂角汁,一臉茫然。
麻婆婆臉上黑痣,黑的發亮,厲聲道。
“老爺有令:庶子夏羽、庶夫人韻竹,修習妖法,敗壞家門!”
“即日起,狗皿淋頭,破除妖法,若是再犯,打斷雙腿!”
“什麼!我沒有修習妖法!”韻竹臉色發白,她每日漿洗衣服,隻為昏迷八年的兒子賺一點湯藥費。
怎麼就變成修習妖法了?
她連忙擦幹淨手,掏出腰間碎銀子,遞過去哀求道,“麻婆婆,我這裡還有二兩銀子,能否通融一下,我去求見老爺……”
“滾開!”
麻婆婆身高體壯,乃是一惡仆,直接揮手将韻竹掀翻在地,二兩碎銀子也滾落井中。
見到韻竹摔倒在地,麻婆婆并沒有善罷甘休,她看着韻竹姣好的身姿,惡毒笑道。
“庶夫人,聽說你年輕時美絕京城呢!”
說完,她俯身抓住韻竹臉上的白紗。
就是一扯!
咝!ap.zx.r
現場死一樣的安靜。
隻見庶夫人韻竹的臉上,布滿刀刻火燒的痕迹,就連嘴唇都上下缺損,露出裡邊的白齒,看着異常的猙獰恐懼。
在場的仆役們,全部驚呆當場。
沒想到那麼動人的身材,美麗的雙眼,窈窕的身姿……竟然有這麼一張醜的好像惡鬼夜叉一樣的面孔。
見到韻竹的面容,麻婆婆一臉嫌棄,惡毒罵道,“這麼醜,有什麼臉做庶夫人?怪不得老爺嫌棄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韻竹埋着頭,淚水滾落。
這張醜臉,是當年為了救丈夫夏雲霄所緻,可是也成為了她的噩夢。
面上的白紗,是她最後的尊嚴!
此刻被扯開面紗,她仿佛遮羞布被撕掉,被人當衆圍觀,感覺生不如死,淚水滾滾而下。
“不準欺負我娘!”突然,一個九歲的小姑娘撲過來,一口咬住麻婆婆的手。
“哎喲!”
麻婆婆吃疼,擡手一個大耳光,直接把小姑娘扇倒在地,“媽的,又來個小賤婢!”
“娘!”小姑娘頓時大哭起來。
“蟬兒!”庶夫人趕緊跑過去抱着女兒。
母女兩個抱頭痛哭,就連仆役們都看得心中不是滋味。
“媽的!一個老賤婢一個小賤婢!”
麻婆婆被咬之後,聲音更加尖利,吼道,“把這兩個賤婢給我拿下!”
頓時,兩個惡仆張牙舞爪撲上來,擰住韻竹的胳臂。
“小賤婢也抓住,一起淋狗皿!”
“娘!我不要!救我!”小姑娘夏蟬也被人揪住頭發。
麻婆一腳踩着這個九歲小姑娘的雙腿,使其跪着無法站起。
韻竹則是被兩個健壯的惡奴鎖住雙臂,強行按倒,罪犯一般,跪在冰冷的地上。
天寒地凍,母女二人就這樣跪坐在地。
一瓢瓢的黑狗皿,澆在韻竹的頭上臉上,頓時惡臭四溢,慘不忍睹,肮髒的液體橫流,韻竹已經不像個人了。
屈辱、寒冷、痛徹心扉!
令人生不如死!
這黑狗皿本來就是天下至為腥臊之物,一股沖鼻的腥味,而且其中又加入了屎尿糞便和女子月事之物,更是腥臭無比,肮髒無比。
韻竹一心為了丈夫,破相毀容;兒子夏羽為了家族而戰,昏迷八年!
可是下場竟是如此!
麻婆婆一邊淋着黑狗皿,又想起什麼,呵斥道,“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嘛?把那一桶擡進廂房,倒在那個活死人身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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