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太上死了。”擂台下一片安靜,詭異的安靜。
說實話,上台之前幾乎無人看好夏羽。
畢竟巨大的境界差在這裡。
可是結果竟然是這樣,夏羽對着戎藤一陣亂砍,然後就把戎藤殺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山海境四層的強者,就這樣死了!
戎家族人,一個個臉色難看,面色死灰,他們知道,戎藤死了以後,戎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夏羽斬殺了戎藤,将其元嬰收取,又收回黑皿針,然後把戎藤的寶物搜刮幹淨,這才從陣法中走出來。
侯三侯化龍連忙沖上去,興奮道,“公子,你太帥了!什麼戎太上,就是個渣渣!”
夏羽哈哈一笑,扔過去一個黑色的小儲物袋。裡邊是夏羽早就準備好帶給他的一些丹藥、典籍,天材地寶之類。
“多謝公子。”侯三怪叫一聲,站到夏羽身後。
這時韻竹和陳帆航陳問天父子也都走了過來。
韻竹看着兒子獲勝,也沒太激動。畢竟死的是戎藤這樣的強者,接下來對她對兒子,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心裡很擔心。
陳帆航倒是并沒有太多反應,他點頭道,“夏小友果然手段非凡,實力遠超表面,真是一代年輕天才。”
他先說“手段”,再說“實力”,顯然話裡有話,說夏羽有點勝之不武,使用了黑皿針這種卑鄙的偷襲手段。
不過夏羽并不在意,就允許你戎藤以大欺小?我用一點手段又怎麼樣?至少我用的不是魔道手段。
“陳前輩謬贊。”夏羽一抱拳。
陳帆航這才朗聲道,“夏羽和戎藤生死對決,勝負已分!正如我之前所說,不管此戰結果如何,誰輸誰赢,以後此事不準再提,也不準報複!否則的話,書院規矩嚴辦!”
他這樣說,一是防備着戎家報複韻竹和侯三,二是阻止夏羽繼續屠殺戎家之人。畢竟他這個書院的實際掌控者,最主要希望的還是維穩,穩才是第一位的。
陳問天也道,“夏前輩,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夏羽卻是目光一閃,“好像有些人不想。”
原來一衆戎家人都沉默不語地走過來,很多人都閃着怨恨之色,不過也有很多人低着頭。
這些人來到夏羽面前,竟然突然全部跪倒在地,領頭一位老者哀求道,“夏前輩,戎家之前多有得罪,現在我們知錯了。求前輩将祖先的元嬰返還,我戎家願意給夏前輩做牛做馬。”
戎奇的老爹更是含淚哭道,“夏前輩,千錯萬錯都是我錯,沒管好兒子沒管好老婆,這才害得老祖肉身毀滅。求夏前輩給個機會,返還老祖元嬰。”
“原來如此。”夏羽冷笑道,“我看你們戎家還有些人,怨恨地看着我,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找我拼命的呢。”
“你們誰怨恨了?”戎家領頭老頭回頭厲聲斥責,對着幾個年輕族人猛扇了幾個耳光,這才又跪在夏羽面前,“夏前輩開恩,我戎家願意世代為奴為仆,隻求迎回祖先元嬰。”
陳問天也求情道,“夏前輩,戎藤都這樣的,一個元嬰也起不來什麼風浪,就算奪舍重生,也很難回到巅峰,就還給他們吧。”
夏羽目光閃動了一下,這才道,“把戎藤的元嬰還給你們,也不是不行,但不是現在。”
衆人聽夏羽松口,都期待的看着他。
夏羽這才道,“戎藤的元嬰,先保管在我這裡,我要看你們戎家的表現和戎藤的悔罪情況。如果表現好,我飛升之時,可以把他釋放。”
戎家的人遲疑了一下,随即紛紛磕頭謝恩。
讓夏羽立即釋放,想想也不可能。這樣至少給了他們戎家一個機會,希望夏羽早日飛升吧。
“多謝夏前輩。”戎家人等不斷磕頭。
夏羽也不理會,帶着韻竹等人自行離開。
本來他想要把老娘放在道林書院,可是出了這檔子的事情,難保戎家或是什麼人對韻竹有報複之心。
所以他想要帶走韻竹。
陳問天歎道,“韻竹在音律方面資質優異,留在道林書院是最好的選擇。我們書院一直都很看重她……”
夏羽搖頭道,“我隻會相信人一次。”
上次陳問天說要照顧好他娘,結果讓他失望了,他不會再相信。
陳問天也知自己沒有做好,隻能感慨道,“抱歉,此事責任在我。”
既然韻竹不能留在這裡,夏羽決定帶她去神行宗。
不過此刻,韻竹卻是開口道,“羽兒,我還是想留在這裡。”
說實話,韻竹是真的喜歡道林書院。
在這裡有她喜歡的音律,有魚居士這樣志同道合的同伴。平時學習自己愛好的音攻,隔三岔五給新人們講講課,她在這裡過得很開心。
“可是戎家……”
“安全方面你絕對放心。”陳帆航開口道,“我決定收韻竹為關門弟子,戎家或者其他什麼人,沒有這個膽子。”
“額……”夏羽一時無語。
如果韻竹成了陳帆航的弟子,在道林書院一下就尊貴了許多。從輩分和背景來說,确實不敢有人再敢騷擾或者報複。
陳帆航又拿出一塊玉牌,簡單的煉制之後,又打上自己的神識,遞給韻竹道,“這是帶有我神識和力量的祖寶玉牌,你随身攜帶。若是在書院内遇到危險,我會感應到;若是在書院外遇到危險,此牌可以抵禦兩次山海境真君的攻擊。”
“多謝陳太上……不,多謝師尊!”韻竹連忙行禮緻謝。
做完這些,陳帆航才回頭看着夏羽,目中仿佛再問,怎麼樣,這下放心了?
“既如此,那我就把我娘留下吧。”夏羽微微一笑。
其實夏羽也知道,老娘确實更适合留在這裡。神行宗是販夫走卒的宗門,老娘去那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靈植宗是種地種菜的宗門,也不适合老娘;還有他認識的陰陽兩極門,那裡進門就要找一個異性合練對象……也不适合他娘。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道林書院更合适。
“如此,甚好。”衆人都笑了起來。
把老娘安頓好,夏羽被陳帆航請到一處别苑,兩人對坐,面前一杯清茶。
夏羽就知道,陳帆航對自己老娘這麼好,怕是别有所圖,現在果然,陳帆航請自己來喝茶,怕是要說些什麼。
窗外靈藥飄香,窗内香茗一盞。
陳帆航寬袍大袖,給夏羽倒了一杯,這才緩緩開口道,“夏道友,年紀輕輕就突破進入山海境,飛升是志在必得,隻是不知夏道友對飛升又有多少了解呢?”
夏羽心中了然,陳帆航的目的也是飛升。
畢竟陳帆航是山海境七層的大修士,而且壽元還有很多,他的目标肯定是想飛升上界。
夏羽端起香茗道,“說實在的,我隻知道中州域的中心通天殿乃是飛升之處,至于飛升的方式和過程,并不是很清楚。”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小世界其實隻是“主家”的世界,所謂的飛升,也并非天地大劫,其實質還是“主家”的考核。
“主家”覺得你行,你就行。主家覺得你不行,你就得死。主家需要你的時候,就好像東荒域甚至可以數十萬人整體飛升。
所以關鍵的決定權在“主家”。
陳帆航也是知道這一點,他飲了一口香茗,這才道,“夏道友,别看你的修為不如我,但是我知道,你飛升肯定在我前邊,所以我有點事兒想要拜托。”
夏羽心說來了,不過他還是點頭道,“陳前輩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