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保镖随行,她輕而易舉就找到秦暖的病房。然後她支開保镖,又找了理由支走所有的醫護人員。
秦家私生女這個身份還是比較好用的。
那些人都忌憚她是秦煜的妹妹,于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裴莎莎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床上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她眉心一動,慢慢走了過去。
秦暖剛打完點滴,白淨的小手上布滿青青紫紫的斑痕,一張巴掌小臉上,大眼睛的比例顯得極不協調。
裴莎莎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秦暖感覺到有人,猛的回過頭,睜大眼睛。
“你……你是……”
“暖暖?”
秦暖不敢說話,緊緊咬着嘴唇。
裴莎莎輕嗤一聲,伸手想去摸摸她的頭,秦暖下意識的躲開,小手抓住被子把自己裹住。
“你這孩子幹什麼?”
“你,你出去!你……”
秦暖渾身發抖,怕的要命。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她隻知道這人臉上的面具很可怕。其實那都是金子和寶石,但小小的她覺得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肯定是壞人!
“你在害怕我這個面具啊?”裴莎莎笑起來,“小暖暖,你難道不覺得這個面具很酷嗎?”
“不覺得!”秦暖字正腔圓。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等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會喜歡我的面具了。”
秦暖眼露驚恐,小身子顫個不停。
裴莎莎冰冷的手摸在她小臉上。
“呵,小姑娘,我是你姑姑啊!”
“不是,你不是!”盡管很害怕,但秦暖還是奮力掙脫,“我有姑姑,我姑姑才不是你!”
“那我把面具摘下來給你看?”裴莎莎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姑姑了。”
裴念從丁承口中得知秦暖生病的消息之後,心急如焚的往醫院趕。
這一路上她給秦煜打了無數個電話,她想問問他,暖暖生病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瞞着這麼多人?
還有,暖暖到底生了什麼病?
然而秦煜一個電話都沒接。
打給邵曉非,也是同樣的的結果。
正當她又想撥出秦煜的号碼時,被霍靖南按住了手。
“别打了。”霍靖南淡淡道。
“女兒生病,他們夫婦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再說了這是生病,又不是什麼好事,哪能滿世界的嚷嚷?”
“可是……”
“念念,”霍靖南猶豫一下,“其實……對他們來說,你隻是個外人。就算暖暖平時喊你幾聲姑姑,但你依然是個外人啊。”
裴念眸光黯淡下來。
是啊,他說的沒錯,她在秦煜面前算什麼呢?充其量就是個打工的,是曾經的同事,是現在一起經營學校的合作夥伴。
對老闆家的事,有些不該知道的,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走到醫院門口,裴念有些退縮,但想到暖暖被病痛折磨,她還是決定上去看一眼。
按照護士的指引,她來到病房。暖暖一個人蜷縮在大床上,剛打完點滴的小手纏着繃帶,護士說是她皿管太細,打針頻率太高,手上有很多淤青,所以才纏着的。
裴念心裡一疼,問道:“她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白皿病。”護士輕聲回答,“真可惜,這麼可愛的女孩,小小年紀就……”
裴念頓時感覺耳朵裡轟的一聲,像有什麼東西在心房爆裂開。
“那她……”
那句“她還能活多久”,裴念沒有問出來。
護士目光有些同情,“秦小姐雖然生病,但好在發現的及時,是白皿病早期,還有得救。隻要骨髓配型能成功,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