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秦煜忍無可忍。
“秦煜,我看是你瘋了!”邵曉非也大聲嚷嚷起來,“我現在隻要我女兒能活着,我要救她的命!”
“你……”
秦煜話音未落,餘光瞥見裴莎莎臉上揚起那一抹得意的笑。
雖然戴着面具,但這種笑容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氣,把怒火壓下去,裴莎莎卻轉身告辭,仿佛笃定了他們夫妻兩個不敢跟她讨價還價。
等她走遠,秦煜才沉着嗓音說道:“這個女人身份不明,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相信!”
“秦煜!”邵曉非睜大眼睛,“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秦煜眼眸微眯。
他跟邵曉非不一樣。邵曉非從小生活在書香門第,邵之衡雖然是玩政治的,但身上的書卷氣很重。邵家個個都是讀書人,這也導緻邵曉非生長環境過于單純,她盡管脾氣火爆,但不管什麼事都是直來直往,又是個性情中人,所以别人三言兩語就能把她耍的團團轉。
而秦煜自小見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對任何人都有防備心理。
對這個裴莎莎,戒備心尤其嚴重。
懷表确實是真的,照片也不是p的,但不肯做dna這一點很可疑。
而且第一次見面,就獅子大張口,做個配型就要五百萬。
要是将來用了她的骨髓,豈不是要搭進去秦氏的半壁江山?
秦煜臉色越來越陰沉,眉間的結舒展又擰緊,最後長長吐出一口氣。
“小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救暖暖!可你不能因為女兒,就失去理智,這樣很容易被人鑽了空子的!”
“我不管!”邵曉非大喊,“你根本不想救暖暖……你不配做她爸爸!”
“你冷靜點!”邵曉非抱住她的肩,“你對她的身份就沒有懷疑嗎?沒錯,懷表是真的,可懷表不會說話!它說不出來它的上一任主人到底是誰!”
“什麼……”邵曉非愣住,呆呆看着他。
秦煜松松領帶,這個房間的天花闆壓得很低,讓他有種窒息感。
“老爺子是有這塊懷表,但并不能說明,有這塊懷表的人就是老爺子的孩子。”
“那……那該怎麼辦?”
秦煜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裴莎莎除了一件信物,一無所有,連dna都不肯做。
連dna都不肯做,一定有問題。
但也有50%的概率,她就是他的妹妹……
秦煜疲憊的揉揉太陽穴。
然而就在一瞬間,他腦海中仿佛掠過一道閃電,閃電的光映出邵之衡宴會那天,甯檬說的那些話:“裴念的媽就是個人販子!她從小在販賣人口那種環境下耳濡目染的長大,肯定對販賣人口這一套爛熟于心了!”
秦煜眼底猛然一亮,心怦怦跳起來!
“你……你怎麼了?”他反常的神情讓邵曉非捉摸不透。她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把眼淚擦幹,低聲道,“你說的對,我不應該那麼沖動……不過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想想辦法,讓這個裴莎莎做一下dna,這樣大家都放心。不如我去找她談談?”
“不用了。”秦煜幾乎是咬出來的這幾個字,“我……先去見一個人。”
“誰?”
“甯檬。”
邵曉非很是困惑,“甯檬?她不是在坐牢嗎?連他們甯家的人都不願意見她呢!”
“對,所以這個時候還有人願意見她,她應該很激動,或許情緒一激動,有些話也就能問出來了!”
*
離開秦家後,裴莎莎并沒有回到住處,而是繞了個彎來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