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好不好的總得活着,總不能天天想着殺人見皿的事。”裴項翡将手裡的扇子一合,不在意的開口。
沈嘉檸忍不住‘呵呵’的一聲:“難為你有這種覺悟。”
“我的兇針做好了沒有?”裴項翡畫風一轉,一雙澄澈的眸子直視着沈嘉檸。
那模樣像是個盼着禮物的、殷切的孩子,當然,如果忽略他眼裡深處的森寒和暗沉。
莫名的,好像沈嘉檸若是給不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下一刻,裴項翡就會拗斷她的脖子。
可惜,沈嘉檸将他眼底的陰翳忽略了個徹底,直言道:“最近沒空。”
“沈嘉檸!”
沈嘉檸眼底閃過抹譏諷,直視着對面長着一張極具欺騙性臉蛋的男人,淡聲道:“怎麼,不喊我嘉檸姐了?”
說實話,之前他那副人畜無害的乖巧模樣時,沈嘉檸沒覺得違和和别扭。
但确實是現在這副模樣,更适合他些。
說白了,這樣更像他。
裴項翡難得被噎了回去,半晌沒做聲,定定的盯着沈嘉檸,像是盯着個什麼稀罕物件。
“别看了,看我也不會喜歡你,你那張臉還行,可性子實在是不讨喜,更何況,你來晚了,我心有所屬。”沈嘉檸幹脆利落,忽然覺得把裴項翡堵到說不出話來,竟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裴項翡嗤笑出聲,重新靠回椅背,在清冷的雪光下,那張白玉般的面龐更顯得沒有半分皿色,過于羸弱:“一個月的功夫,你總不會連個草圖都沒畫出來?”
顯然,他還是執着于那枚兇針。
沈嘉檸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而後道:“我的時間那麼寶貴,和裴時瑾在一起還不夠,哪有時間給你做兇針。”
裴項翡有些不滿,因為後仰着身子,看向她時,眼睛顯得有些狹長,倒是同裴時瑾有幾分相似。
“你就不怕我把賬算在裴時瑾頭上?再要他兩根手指。”裴項翡語氣陰恻了幾分,顯然不滿又幽怨。
一聽這話,沈嘉檸的火氣蹭蹭的蹿了上來,揚起茶杯裡的水,一下子便潑在了裴項翡的臉上。
溫熱的茶水沒過男人那張過于冷白的面孔,順着他幾乎無須的下巴,滴滴答答的滾落,沒入他幹淨清爽的衣衫。
裴項翡直起身,眼簾和睫毛上都還帶着淡青色的水珠,他直視着沈嘉檸,像是被惹出了幾分火氣。
沈嘉檸不由得笑道:“呦,原來你也會生氣,我還當你真是對什麼都無欲無求,毫不在乎呢?”
“沈嘉檸,你是真不怕我對你動手!”裴項翡幽幽開口,接過丁伯在一旁遞過來的布巾,緩緩擦拭掉臉頰上的水迹。
沈嘉檸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個快死的人了,還怕什麼?”
“隻不過一點,我聽不得你這麼編排裴時瑾。别說的好像他是個任你宰割的魚肉,别忘了你也被敲斷過一條腿。”
沈嘉檸覺得大概是同裴時瑾分手在即,她人都有點瘋,對宋家是,對裴項翡也是。
“而且裴項翡,不要拿着别人對你的退讓,當做你肆無忌憚耍威風的理由,若非顧念你父親的恩情,你當他會對你一讓再讓?”
“裴家老爺子對你父親心中有愧,所以一再縱容你,可你自己總該清楚,不要身體不行思想也不行,轉挑着對你退讓的人傷。”
沈嘉檸一連串話說完,似乎徹底将裴項翡激怒,裴項翡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幽幽道:“他退讓?我有讓他退讓麼!誰要他讓,倒好像他不退讓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