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4章 用的什麼辦法?
“我有個男人?”
白霜把自己偷聽到的話,轉述給顔心,一字不錯。
顔心對姜雲州不感興趣,卻對姜大太太和章清雅的另一句話很疑惑。
上次,在老太太那邊,大太太也背後說顔心“不幹淨”。
現在又說,她在姜寺峤之前,還有一個男人,而且為他破了身。
這莫名其妙。
她既沒有什麼男人,也沒有姜寺峤,更未搭理過姜雲州。
她但凡對姜雲州有半分好感,也不會沒人提醒就忘記自己還與他是舊識。
半夏也說了,姜雲州送的禮,不管值錢的還是用心的,顔心全部退回去,她很明确拒絕姜雲州。
不知姜大太太對她的怨恨,從何處而生。
“管不住自己兒子,還收拾不了你一個弱女子?”這大概是大太太的心态。記住網址
顔心總以為,自己前世吃的苦,是命運薄情;現在才知道,隻是蓄意折磨。
她低下頭,靜靜笑了笑。
她的命運,竟是這樣可悲,而她一味“發仁慈之心”,把《大醫精誠》當人生律令。
“……程嫂,你們聽說過我的事嗎?”顔心整了整心神,擡眸問。
有些消息,主子未必知道,但下人之間會傳得很快。
程嫂有點尴尬。
一向幹脆、有主見的程嫂,這會兒搭不上話,嗫嚅着。
“半夏呢?”顔心又問。
半夏年紀小,心裡沒什麼成算:“我們都不信的,小姐,我們很清楚你的為人
“所以,顔家的确傳了這些閑話?”顔心問,“傳的男人是誰?”
“我也不是很清楚半夏說。
程嫂:“小姐,不要再問了,這些話玷辱了您的耳朵……”
“我想知道,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顔心看着程嫂。
她眼珠子黢黑,眼神又清澈,定定落在程嫂臉上,帶着不容拒絕的堅持。
程嫂狠了狠心:“小姐,事情真假未定,您聽了之後,一定不要多心
“好,我不多心
程嫂讓其他人都出去。
這些話,她知道是假的,但也沒必要人人皆知。
她隻能告訴顔心。
關了房門,程嫂的聲音很輕:“家裡是說,您外出遭遇了土匪,被綁到土匪窩裡糟蹋了
顔心眉頭緊鎖。
“……找到您的,是二太太那邊的管事。所以,他的話我不信程嫂說,“然而事情發生,老太太叫家裡有經驗的婆子看了,您的确是被破了身
顔心再次蹙眉。
“不知是什麼緣故,您自己昏昏沉沉的,病得很重。您養了半個月,對之前發生的事不記得了。
老太太呢,隻當是事情太過于慘烈,您也不想提起,就不準我們亂說。不知怎麼的,還是有人議論您破了身。
老太太就叫我們私下裡傳話,隻說您有個相好。不管被綁到土匪窩是真是假,這事得絕密。
再後來,老太太明知姜四少在您房裡這事有點蹊跷,但考慮到您的前途,還是希望您能趕緊嫁人程嫂說。
顔心聽着,并無憤怒。
她繼母和顔菀菀對她的嫉妒,變成了深深的恨,以至于什麼難聽話都編得出來。
她應該不曾落入土匪窩。
女子破身,可能是馬車上颠簸導緻的。
畢竟她摔了腦袋,昏沉了半個月,還忘記很多事。
“姜寺峤在我房裡被抓,這件事祖母不是很想查。我一直不太懂,現在明白了。她是為了我着想顔心道。
隻是,祖母太過于心善。
女子嫁人就是“前途”,祖母怕顔心的事越傳越開,滿城風雨,到時候嫁不出去。
為了她好,祖母隻想盡快讓她出嫁,博一個未來。
所以,連她也逼迫顔心。顔心才沒有反抗,嫁給一個庶子。
祖母不知道的是,顔心就這樣掉入了虎狼窩。
夜裡,顔心解了裹兇布,靜靜躺在床上。
她重生後,看清楚很多人心,才意識到前世能活到三十幾歲,真是幸運。
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腦海中,快速盤算着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她知道,大太太還是會鼓動姜寺峤到松香院來住,尤其是姜雲州回來後。
為了讓姜雲州死心,顔心必須得盡快懷孕。
“我豈能叫你那麼放心?”
顔心看着帳頂,微微出神。
翌日一大清早,顔心早飯都沒吃,先去找姜寺峤。
姜寺峤還沒起床。
有個女傭聽說四少奶奶來了,急忙從房間裡跑出去,衣裳都沒穿整齊。
瞧見顔心,女傭臉色有點難看。
姜寺峤慢半拍才起來。
“……我最近不供菩薩了,你可以回松香院去住顔心當着女傭的面,對姜寺峤說。
姜寺峤大喜:“真的?”
“這個自然了顔心笑了笑,“不過,傭人還是不要帶,我那邊五個人
女傭臉色刷得白如紙。
姜寺峤為難看了眼女傭煙蘭,有點不舍。
顔心說完了,瞧見女傭半晌沒到跟前服侍,就說:“給我倒杯茶,喝了我就走了
姜寺峤喊:“煙蘭,倒茶來
煙蘭在外面應了聲。
很快,她用甜白瓷的小茶盞,倒了一杯茶托進來。
顔心瞧見那茶盞有點異樣,沒接,而是看了眼姜寺峤。
姜寺峤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端給我顔心道。
姜寺峤感覺她矯情,伸手去端。
女傭煙蘭卻一避,将托盤放在旁邊,親自端了茶盅:“少奶奶,喝茶
顔心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她沒接茶,也沒搭理煙蘭,而是對姜寺峤說:“你如果到松香院住,需要添置什麼?我叫人去買
姜寺峤認真想了想。
女傭煙蘭捧着茶的手,卻在輕微發抖。
顔心看了眼她。
姜寺峤也瞧見了:“怎麼了?”
煙蘭的茶捧不住,摔在地上,茶水四濺。
她的掌心,一片通紅。
她是倒了滾燙茶給顔心的。
大暑天,滾茶怎麼喝得進口?不管顔心是接茶時候摔了杯子,還是直接發作,煙蘭都有借口在姜寺峤面前哭訴。
她要留住姜寺峤。
不成想,顔心居然讓姜寺峤去接茶。
煙蘭怕燙了姜寺峤,隻得自己去捧。
可她萬萬沒想到,顔心轉移話題晾着她。
這麼滾燙的茶,把她的手快要燙掉一層皮。
“這是什麼意思?”顔心立馬沉了臉,“四少,你的女傭為什麼當我的面摔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