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服!”馬孟起咬牙,目光閃爍着一種莫名的精芒。
玄德大帝淡淡的看着他:“元帥,不僅僅需要的是戰鬥天賦和本身的實力修為,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就是海納百川的包容。”
“你身為元帥,卻連一個後起之秀的少年都容不下,朕降了你的職,你還有何不服?”
馬孟起将目光轉移到了趙子龍的身上。
“陛下判罰,臣不敢忤逆,但子龍将軍如此一出現便要掌控全局,恕臣無法接受!”
他掌心光芒閃爍,一杆長槍赫然在手,遙指趙子龍。
“所以這一次,臣要挑戰子龍将軍,三招為限,若子龍将軍可在三招之内降服臣,那麼臣不敢有二心,立刻退走!”
“若子龍将軍不敵于臣,那麼,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餘寒雙目微眯,這馬孟起果然是打得好算盤。
以為趙子龍與呂奉先一戰,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所以賭一賭他此刻并未痊愈,從而以三招為限,想要逼趙子龍現出原形。
玄德大帝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眉頭微微一皺,并未馬上答應下來。
馬孟起看向趙子龍的目光不禁微微閃爍:“子龍将軍連在戰神呂奉先都可斬殺,想必我馬孟起雖然自不量力,也不會拒絕吧!”
趙子龍搖了搖頭:“我不是不答應和你打,隻是适才的規矩,有些不太好!”
“哦?子龍将軍如果有好的點子,我馬孟起必定服從!”馬孟起嘴角勾起幾分不屑。
趙子龍淡淡道:“我隻是在想,三招的時間,太久了,不如就一招吧!”
在所有人都驚訝的目光中,他繼續說道:“一招我若無法擊敗你,那便算你赢了,我帶着餘寒離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再次變化。
馬孟起雖然不如趙子龍成名得早,但卻是公認的趙子龍之下第一人,雖然暫時在十玄之中排名第五,但真正的實力,怕是已經不在關雲長之下。
所以,趙子龍此刻竟然想要一招擊敗馬孟起,即便高明如同關雲長和張翼德之輩,也忍不住有些錯愕。
“子龍怎地如此草率的做出了決定?”玄德大帝有些擔憂的開口。
諸葛孔明卻是灑脫的笑了笑:“陛下,依你對子龍的了解,他何時打過沒有把握的仗?”
玄德大帝聞言不禁渾身一震:“你是說,子龍的修為……”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将目光轉移到了戰場上。
趙子龍手中光芒搖曳,長槍也幻化了出來,一招要擊敗馬孟起,雖然他同樣有着絕對的把握,但同樣不可大意。
馬孟起則是冷笑一聲:“這是你自找的!”
話音落,他腳下狠狠一踏地面,身形瞬間化為一道流光,竟是與手中長槍合為一體,形成一道銳利的光芒,朝向趙子龍激射而去。
這看似普通的一招,卻将馬孟起一生的修為精華全部融入到了其中。
既然是一招定勝負,那這一招便沒有絲毫的保留。
馬孟起有絕對的把握,自己即便比趙子龍差一些,也絕不可能被對方一招擊敗。
想到這裡,槍芒搖曳,在半空中遵循着一種特殊的軌迹,狠狠朝向對方轟落下去。
餘寒雙目微眯,他眼中道紋密布,這才隐約看清楚馬孟起這一槍的軌迹。
果然不愧是十玄之中排名第五的強者,這一槍的實力,恐怕已經達到了這個等級的巅峰狀态。
想到适才與窦玄衣和英雄營戰士聯手在他的攻擊之下逃生,心中不禁更加暗呼僥幸。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趙子龍終于刺出了手中長槍。
他沒有施展任何招式神通,也沒有用出賴以成名的九鳳朝鳴槍。
就是那麼普普通通,朝向前方刺出了手中的長槍。
槍尖處,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而出,朝向周圍擴散。
眼見着這一槍的威力,餘寒雙目微眯之間,帶着一抹莫名的震撼。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道:“我們……赢了!”
幾乎他的話音方才落下,兩人的槍芒也在這一刻對撞在了一處。
繼而,可怕的爆破之聲響徹,巨大的沖擊波朝向四面八方瘋狂的擴散了開去。
趙子龍單手一拍,所有散碎的真氣被他一舉全部化解,避免了誤傷周圍的士兵!
炸裂的真氣之中,馬孟起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大口鮮皿,身形朝後跌退而出。
他臉色越發蒼白,眼中卻是濃濃的震撼。
趙子龍的槍芒,凝而不散,竟是穿透了他的長槍,一直奔襲到了他的面前。
森寒的鋒銳近在咫尺,然後懸浮在那裡,漸漸消散。
他大口的喘息,眼中卻是一片茫然與頹廢。
原本以為,自己會距離趙子龍越來越近,但是此刻方才駭然發現,自己與他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
趙子龍,已非人力所能夠對抗。
他心中暗自開口,與這樣的人為敵,一生都将處在恐慌之中。
“我輸了!”他摘下了頭頂的頭盔,放在兇口,朝向玄德大帝跪倒下去。
“臣馬孟起,願意接受懲罰!”
玄德大帝揮了揮手,繼續說道:“孟起,這一次隻是給你一個警告,你還年輕,也是朕最看重的後輩高手,所以這一次挫挫你的銳氣不是壞事。”
“你這一輩子,都成長的太過順利了,這樣下去,反倒害了你!”
他目光微微閃爍:“我希望你能夠一步一個腳印的,再次爬到原來的位置!”
“那樣的話,我會很欣慰!”
馬孟起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臣必定不負陛下重托!”
餘寒饒有興緻的看着玄德大帝,此人果然有着非凡的魅力,這等禦下之道,着實高明。
玄德大帝看向關雲長:“子龍雖然是這次征魏大軍的主帥,但實際上,我蜀軍真正指揮戰鬥的卻是你!”
“而且你也是随着朕一起來到這裡的第一批元老,如果連你都變得自私起來,朕該怎麼做?是殺了你們?還是防着你們?”
關雲長原本就通紅的面孔不禁更是一陣青白,終于低下了頭路。
“關雲長官降一品,位列一品将軍,革去元帥職務,暫由魏文長接任!”
關雲長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朝後退去。
玄德大帝又将目光落在了張翼德的身上。
這個看似粗狂的黑臉漢子,此刻也終于沉默了下去。
“翼德,這一次,你雖然也參與其中,但卻并未搗亂,如此的話,你的懲罰便輕一些吧!”
“職務,便就不要革去了,但是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反省!”
張翼德心中一陣狂喜,表面卻是千恩萬謝的低下了頭,剛要開口緻謝。
忽然,一個聲音突兀的在人群中響起。
“陛下,馬孟起和關雲長兩位将軍不過是一時糊塗,方才犯下了錯誤,這般處罰已經偏于嚴厲!”
衆人循聲望去,卻之間餘寒帶着楚飛和幾名英雄營将領緩緩走上前來。
他們頭頂飄蕩的,是那面殘破的旗幟,咧咧作響,仿佛随時有可能碎裂一般。
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怔,不知道餘寒此刻站出來,并且替馬孟起和關雲長開脫到底是什麼意思。
玄德大帝也饒有興緻的看向餘寒。
不等他開口發問,餘寒繼續說道:“陛下判決,微臣不敢有異議,但這張翼德,卻斷然不能就此放過了他!”
張翼德猛地擡頭,兩道寒芒電射,朝向餘寒投遞過去。
餘寒卻是雙目微眯,這種類似于精神上的攻擊對他來說簡直沒有任何用處。
都被體内洪荒世界一點點的吞納,然後吸收了。
“張翼德在十玄之中排名第六,勇悍不可阻擋,實力也很強大,你區區一個小小營隊長,也敢出面說他的不是?”
關雲長沉聲說道,算是給餘寒一個警示。
餘寒卻是淡淡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即便他是皇親國戚又能如何?這份錯誤,便就此揭過嗎?
他轉頭看向了玄德大帝,然後指向了身後的那面殘破的旗幟。
“陛下,這面旗幟,是最早時候,英雄營留下來的那面,聽說,是您當年親手賜下的!”
玄德大帝點了點頭:“的确,那面旗幟,是朕賜下去的!”
此刻,連玄德大帝都弄不清楚,這餘寒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餘寒看着一臉殺機的張翼德,繼續說道:“當年那一戰,英雄營孤立無援,被困在戰場之上!”
“而距離他們僅僅一裡的路程之外,便駐紮着一支部隊!”
“他們早就趕到了此處,卻并未按照與英雄營約定的一般,發動攻擊,将對方一舉滅殺!”
“反而将英雄營抛棄,自己則是帶着自己的部下,在英雄營險些滅亡的時候,這才出手,将對方殺得片甲不留!”
餘寒眼中閃爍着一種莫名的光芒,甚至連同他伸手的楚飛等人,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那位将軍,便是張翼德!”
“翼德!”玄德大帝眉頭緊皺,他想到了那一戰,如果不是那一戰,英雄營也不會落魄到如今這種境地!
而當時,他清晰的記得他們報過來的戰鬥數據,加上一些傳聞,玄德大帝便着手調查此事。
不過張翼德做得十分幹淨,所以得到真正的确切情報,自然也就作罷了。
此刻聽到餘寒重提此事,玄德大帝猛地擡起頭來。
“餘寒,口說無憑,這次如果你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小心朕沒那麼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