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互換角色
我找到了念楚的主治醫生,當我說出我要捐獻眼角膜的時候,他驚訝的看着我。
“小姑娘,這個國家是不允許的!你決定好了?這可不是兒戲啊。而且你還這麼年輕。”
我笑了笑。小姑娘?這是今天第二人這樣稱呼我。看來我還年輕啊。我已經查閱關于這方面的資料了,在法律意義上活着的人是不能捐獻的。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偷偷的給他。
“是的,醫生我已經想好了。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
醫生不漏聲色的收下,然後說:“什麼,你說。”
這樣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但是在網上查一查就有了。
如果先讓沈景言知道我捐眼角膜的話他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必須确保這件事情的肯定性。
我說:“我要求先不要告訴病人和她的家屬。捐獻眼角膜的人是我。”
醫生一件奇怪的看着我說:“小姑娘,你好好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難道你欠那個小姑娘的?還是你是她的什麼人啊?”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醫生算是答應我的請求了。在我簽那份協議的時候,我的心一片平靜,隻是想要快快的解脫。
醫生拿過那份協議,看我上面的名字,念叨了一句:“顧初。名字還挺好聽的。”然後他上午還不能動手術,要到下午才行。而且他要先去和病人,還要和家屬下通知。
我不放心,不知道這個醫生靠不靠譜,“那個,醫生,你和他們說的時候請你一定不要告訴他們關于我的任何事情。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這個男醫生還算是好說話,再三的和我保證。一定不會說的。醫院有醫院的規矩,如果捐獻者不願意說的話是可以保證的。
我這才放下心來。
将東西收拾好了之後,我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又偷偷的上了七樓。
我想最後再看一眼沈景言。
他就像是我前半生中最大的一個執念,現在我要放下了。
七樓還是和安靜,和下面的普通病房區的走廊一點都不一樣。一個像是菜市場,一個像高級的酒店客房。
我到了7130門口之後,依舊是想聽聽裡面有沒有動靜的。可是聽了之後依舊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想要開門的時候,突然電梯那邊有個護士推着車過來了。我吓得立刻躲了起來。
還是上次的位置。
我沒有想到護士剛好去的就是念楚在的病房。
因為推車,她走路不是很方便。關門的時候也就沒有休息。我立刻跑了過去,眼疾手快的将門抵住,這才得以不露聲色的潛進去。幸好進去這邊是這個不長不短的走廊,能讓我藏身。而洗手間也是在這邊。
我貼着牆微微的頃身過去,偷偷的看裡面。沈景言正趕上面對着我站着,我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臉。
而那個護士是過來替念楚換藥的。
那塊紗布解下來的時候。我震驚了。閉着的眼皮因為用藥的緣故,像是唱戲的人故意将眼睛畫的那麼紅一樣。看的觸目驚心。而沈景言臉上的神情很複雜。有心疼有後悔。還有多的是我讀不懂的。我第一次恨我的視力這麼好,可以看的那麼清楚。
後來,護士應該是換好了,我聽見念楚問:“護士,我的眼睛什麼時候可以好啊?”
護士一愣,幸好念楚看不見。匆匆解釋了一下。便推着車又要往門口這邊走開。我吓得直接躲進了洗手間裡。
護士出門沒有多久,我聽沈景言輕聲細語的安慰她。更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一樣。
沒過多久,門又被打開,我一直躲在洗手間裡沒有出來。
我不知道誰進來了,但是我聽見那個人說話的聲音了。
我一驚,他肯定是來和沈景言說關于眼角膜的事情的。
我伸着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清楚他們講的什麼。
醫生按慣例先問了念楚一些事項。然後他們好像又小聲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不過我聽見開門的聲音了。他們又出去了?
我生怕醫生說漏了,便輕輕的打開門出去。又站在門口,透過門縫聽外面再說什麼。
我聽見沈景言清冷的聲音問醫生:“怎麼樣??”
那個醫生按照流程走:“好消息,有了。”
醫生告訴了他今天剛好有一個是别人剛剛捐獻的,最好是立馬做手術。
沈景言就像我想的那樣,問醫生捐獻者是誰。
我着實捏了把冷汗。幸好醫生沒有露陷。
……
當我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好像聽見了霍祁的聲音,但有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在這。
很快,我就被打麻藥,沒有了直覺。
我不知道這個手術做了多久,隻是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眼睛上也蒙了一層紗。
可能是麻藥的勁還沒有過,我的眼睛依舊沒有什麼反應。而我整個人也像是活在黑暗裡一樣。感覺整個周圍都好危險。卻又不敢睜開。
我終于體會到念楚的感覺了。原來與黑暗作伴是這麼一種感覺。
心上的擔子是減輕了,但是生理上卻多了一層束縛。我不後悔,為了這麼一天我願意這麼做。
我聽見有人進來了。我以為是護士或者醫生。我笑了笑說:“那個,能不能拿到你将我的包拿給我一下。”
我要做最後一件事情。在那之前我還沒問完全解脫。
我聽見稀稀疏疏的聲音,然後我的包就被放在了我的手邊。
我對着那個人大概的位置說:“謝謝你。你是護士還是醫生?”
我不确定那個人是不是現在那邊,不然我就是對着空氣在說話了。
但是等了會那個人一直沒有說話,我想可能是不想理我吧。我也沒有介意。
拿過包,摸着拉鍊,找到了我之前寫好的東西。
應該算是我們的結婚戒指。
我捏在手裡摩挲了一番。
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說:“你能不能把這個替我給7130病房的病人?謝謝你。”
那個人拿過我遞過去的戒指。從手指的感覺來看,像是個男人。但是現在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隻想着盡快的解脫。不想再和他有一點的瓜葛。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
病房裡靜悄悄的。那個人接過我的東西什麼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