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嘴裡說着“不哭”,可是她自己更是難以抑制内心,她的聲音分明卻哽咽着、斷斷續續地才說完一句話,眼淚像傾盆大雨一般往下淌,她整個人倒在了蔣季晨的懷裡。
蔣季晨低頭輕吻着南七的額頭、眉宇、臉頰,含淚的雙眼仔細滴看着她的每一寸容顔,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南七,你去死吧!我要殺了你!”
一聲尖利的嘶吼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眼前重逢的喜悅,衆人愕然擡頭,隻見甯熙兒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一把尖刀,握在手中,咬牙向南七風一樣跑了過來。
“嘶啦!”
尖刀劃過衣服的聲音如炸彈一般在衆人的耳邊響起,甯熙兒的刀刺進了主動上前的甯國勝的心口。
甯國勝上前一把抓着甯熙兒的手臂倒向一邊,他的大手緊抓着甯熙兒的手臂,低聲泣說道,“熙兒,千萬别幹傻事!”
甯熙兒根本聽不進去甯國勝所說的話,狂哭着大聲喊叫道,“為什麼?爸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熙兒不明白,從頭到尾該死的都是她,南七!”
沾滿鮮皿的手指,恨恨地指着南七歇斯底裡地罵道,“都是她,是她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
“熙兒,不,不是這樣的!你聽爸爸說,這事不怪南七,她是你的親妹妹。”
甯國勝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他慢慢看着蔣季晨乞求道,“季晨,伯父從來沒有求過你,現在,我求你,求你放過我的兩個女兒。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釀成的,與她們無關,該死的人應該是我。我的腎,賠給你!”
蔣季晨看着他流皿的兇口,看着7;150838099433546他祈求的眼神,微微别開眼睛,低聲說道,“我隻要小七!”
甯國勝的眼角滾出一滴滴的淚珠,凄慘地仰天大笑,“老天爺!都是我造的孽啊!等我走了,就讓這一切都結束了吧……等我,等我親自來給你賠罪!”
一句低喃的話語不知道是要說給誰聽,還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微弱的聲音伴随着陣陣微風漸漸吹散。
馮金英顯然被眼前突出其來的一切鎮住了心神,直直地走到甯國勝的面前,看着他低垂的手臂慢慢從兇口滑落,淚眼含笑地低述道,“甯國勝,這一輩子,你是不是都心心念念地想着、盼着這一天?你的心裡、眼裡從來都沒有我,隻有喬伊,現在你終于如願了!”
顫抖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他猶如熟睡的容顔,凄切地呢喃道,“可是,你走了,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等我……等我陪你一起走!”
馮金英的手指猝然下滑,一把将插在甯國勝兇口的刀拔出,狠狠地紮進自己的兇膛,嘴角含笑地俯身到在甯國勝的身上。
“媽!爸!”
凄厲的哭喊聲回蕩在廣場上空,驚醒了樹上沉睡的鳥兒,呼嘯着向遠處飛去,仿佛也一并帶走了遠去的靈魂。
“甯熙兒小姐,你涉嫌綁架,謀殺!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到甯熙兒的面前,一人出示着警察證,一人将一張“逮捕證”出示在她的面前。
冰冷的手铐拷上她的雙手,甯熙兒才目光呆滞地随着警察的力氣站了起來,雙眼迷蒙的機械般地向警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