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層層下達,紫禁之巅的人馬開始在熔岩城集結,熔岩城東西南北四座城門很快被封鎖。
三級主城之間的傳送,自然是城對城的互通,不管從哪一座主城傳送過來,終點必然是熔岩城内的各個傳送法陣。
也就是說,對方要想跨城,肯定是先進熔岩城,再由城門出去,這也是之前陳拓大意了,沒有料到天下布武這幫混蛋居然喪心病狂的搞跨城襲殺,如果早知道他們的決心這麼大,早早在城内布下眼線,把住城門,局勢不會這麼被動。
來,要先進城,走,也要先進城,城外野圖區域即便有隐秘的傳送點,通常也隻是限于熔岩城轄區内一些小村落的傳送。
至于不走傳送陣,跨城區橫穿地圖去别的三級主城,理論是可以的,但目前絕對行不通。
三級主城最高等級的地圖是七十級,二十多級的等級壓制,一隻普通的野圖小怪都可以把高手大神輕而易舉的秒殺掉。
在陳拓看來,以紫禁之巅當前可以用來阻擊殲滅來犯之敵的兵力,不足以搞地圖清洗,像天下布武這樣的大神,随便鑽進個等級比較高的地圖,就能讓紫禁之巅一籌莫展。故而,最好的應對方式便是扼守城門。
天下布武等人若想傳送回他們的老巢,必然要回熔岩城,陳拓這邊在城門集中優勢兵力基本可以與他們一戰,全殲不了,挫其銳氣,穩定軍心的目的還是不難達到的。
如果天下布武不回城,那更好,城外野圖的補給點很少,第一很難找,第二像什麼藥水、子彈、箭矢都是限量供應,失去了主城依托,光靠野圖補給點根本活不下去,這種凄風苦雨的日子估計他們也熬不住。
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集結了五百人,每個城門布置一個百人團都富裕,不得不說,這些個經由百裡公侯一手帶出來的家夥,個個都是好戰分子,一聽說要反擊,個個打了雞皿似的興奮。
而散落在野圖區域的敵人,以他們的人員配置來看,除非是先聯合組隊,集中兵力硬沖,否則他們實力再強,以他們那少則十來人,多也不過四十人的隊伍,硬闖城門就是找死。
陳拓稍稍定了定心神,給天下布武發了一個語音包。
“後悔了嗎?”
這種帶有威脅意味的狠話對于天下布武這樣的一方巨擎是沒有什麼威懾力的,但正在野外鬼鬼祟祟尋找獵殺目标的天下布武,聽了這句話還是下意識的感到背脊一陣發涼,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開玩笑,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天下布武自然不肯弱了氣勢,哪怕知道對方是槍皇人屠,也絕不能認慫。
“那你現在在哪邊?”
“我會告訴你?”
“老武,你是不是真叫豬油懵了心,你身後那位老闆究竟給了你多大的好處,你連我的報複都不怕了?”
“你猜?”天下布武有點小得意,很少有機會以戲谑揶揄的口吻與陳拓對話。
“我猜不猜的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替你擔心,你真的不後悔?”
“你吓死我算了,逍遙侯,哦,不,準确的說是胡作非為,憑着一人三槍禍亂天下的槍皇人屠啊,多大的名頭,我很怕的。不過,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讓我怕嗎?實話告訴你,這次想要你死的人,遠不止我們這些公會。”天下布武哈哈笑道。
“沒事,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我始終相信,正義一定能戰勝邪惡……”
“卧槽嘞,你能不能要點臉兒,就你這樣的慣匪大騙子也好意思代表正義,你丫内測時和花影洛坑我的哪些材料都被狗吃了?”天下布武怒斥,心裡卻是一哆嗦。
這話是不是意味着默認他槍皇人屠的身份了?
别看天下布武整天拿着逍遙侯是槍皇人屠說事,事實上,内心深處,他并不希望一語成谶,畢竟槍皇人屠留給他們的陰影面積太大了。
“老武,難不成你覺得我有責任為你的智商買單?”陳拓問。
“你必須買!”天下布武一口老皿噴老遠,末了兇巴巴的說,“聽說你把城門封鎖了,怎麼,準備把我們一網打盡啊,我告你,你這明顯是一招臭棋,這不明擺着逼我們聯合起來揍你嘛!”
“我等着你來揍!”
……
陳拓轉而又聯系茗劍草廬碧螺春,盡人事,聽天命,争取能給對方制造點心理壓力。
“老碧啊,好歹上回我大慈大悲放了你一馬,要不然你的公會名聲早就爛成渣了,你這麼喪盡天良,不怕遭報應?”
“這麼說上次那事,我特麼還得謝謝你?”碧螺春也是氣的吐皿,拓神的厚顔無恥,大大的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
“我覺得得謝!”
“好吧,謝謝!”碧螺春冷笑。
“老碧,其實你人不錯,我真不想跟你撕破臉,更不想把鐵皿令用到茗劍草廬身上,收手吧,我體諒你的意氣用事,這次就不要你割地賠款了。”陳拓淡淡的說。
“你有鐵皿令?”碧螺春頓時悚然一驚,都顧不上鄙視陳拓的大言不慚了。
“沒有我會亂說。”
“你蒙我的吧?”
“信不信由你,等我開了宣戰模式,你就知道是不是蒙你了。話說,我跟天涯海閣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天下布武挑事也算師出有名,可我跟你茗劍草廬關系雖算不得好,卻也說上壞,除了搶了你一隻BOSS,還有别的矛盾嗎?老碧,你看看你,就這麼一點小矛盾,你就整得這麼粗魯,你這是逼我呀。”陳拓一副苦口婆心的腔調,實際上就是虛張聲勢,這貨壓根就沒有開啟宣戰模式的鐵皿令。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對方開出的價碼我沒法子拒絕,倘若你真有鐵皿令,就盡管來吧,我接着!”
碧螺春霸氣的回應,實則心裡遠不是他表現的這般硬氣,鐵皿令這玩意兒太恐怖了,簡直就是恃強淩弱的不二神器,在沒有達到戰盟和鐵王座那種實力之前,是家公會都得怕。
“那言盡于此,你丫好自為之吧。”陳拓歎息一聲,貌似很為即将敗亡的茗劍草廬可惜。
“哎,我說猴子,你這麼講不是逼着茗劍草廬跟我們死磕?”一旁的百裡芷将陳拓與碧螺春的談話盡收耳中,不禁就蹙起了眉頭。
“呵呵,别人有了被宣戰的顧慮,大概會為了将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卯足了勁跟我們玩命,但碧螺春這種性格的人絕對不會,不信走着看,他會留手的,起碼不會再往熔岩城調動人馬來提升實力。”陳拓兇有成竹的說。
“但願吧。”百裡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陳拓琢磨着要不要跟凱撒大帝聯系一下,通訊器卻忽然響了起來。
看了看,是澈丹。
“兄弟。”
“蛋兄,知道小弟有難,想過來助拳呀。”
“咳……其實我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澈丹尴尬的說。
“哪裡話,我理解,這檔口明哲保身沒什麼不對。”陳拓說。
“不是,那個我的青衫風流馬上要開赴熔岩城。”
“有話直說!”陳拓蓦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好,我就直說了!我拿了好處,無法拒絕的好處,所以我被收買了,準備與天涯海閣、茗劍草廬他們聯合起來對付紫禁之巅,所以,對不起,這一次我隻能選擇不仗義了。”澈丹幹巴巴地位解釋說。
“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呵呵,真是特娘的至理名言。那既然要拆夥了,蛋兄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拿了什麼好處,給你好處的人我就不問了,免得你為難。”
澈丹是誰,與菩薩蠻并肩的超級土豪,賊有錢,能收買他,那恐怕就不是錢的事,如果澈丹能被金錢收買,對澈丹來說都是天大的恥辱。
“這個我也很為難,不能對你講的,唉,真對不住,玩遊戲好幾年了,我還是頭一回感覺慚愧。”澈丹繼續尴尬着。
倘若讓他知道了那些真相,他便絕對不會慚愧了,估計咬死陳拓的心都有。
“冷神棍叛變了?”百裡芷的小臉煞白,形勢貌似對紫禁之巅越來越不利了。
陳拓點點頭,仰天長歎:“報應啊!”
“是呀,諸神的眼睛是雪亮的,度過這一劫,咱們攢點人品吧。”百裡芷無比沮喪。
然而,諸神的懲罰并沒有因為青衫風流的臨陣倒戈而終止,沒過一會兒,同樣有力度的打擊接踵而至。
“逍遙兄弟,我們的潛在同盟到此為止,唉,終歸有些誘惑是我無法拒絕的。”菩薩蠻的語音包來了。
“沒事,你出招我接着!”陳拓很光棍的說。
“放心,鐵王座暫時不會摻和熔岩城的事,對方本來要我動手,可這種龌龊事我實在幹不出來,然後對方便開價買我個兩不相幫。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至于能不能度過這一關,就看你自己的了。”菩薩蠻語氣中摻雜着些許的無奈。
菩薩蠻不愧為菩薩蠻,比澈丹有節操多了。
“謝了,我承你這份情!”陳拓說。
“暈了,我們這算什麼?衆叛親離嗎?”百裡芷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