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淳與龔都這兩邊的人馬聚在一起商議了半天卻始終想不出個萬全之策來,最終是無果而散。
第二日,孫仲說要去攻打宛城,在安衆城的校場中計點人馬,廖淳與龔都都帶着人馬在校場上集結待命。
雖說廖淳從冀州帶回來了三百号人,但到了安衆之後,孫仲便又“大方”的撥給了廖淳五千的人馬,由他領着,但這五千人馬與其說是孫仲撥給廖淳指揮的,倒不如說是孫仲用這五千人馬來控制或者說監視廖淳等人的,因為這五千人馬都是孫仲自己初初起兵以來帶出來的嫡系部隊,而這五千人的領隊将領更是孫仲的心腹愛将陶勇。
點卯之時,二娃子何邑突然氣喘籲籲的跑了來,從大老遠便開始喊着對廖淳說道:“淳哥,淳哥,泥鳅又不知死哪裡去了,一大早便沒見着人影。”說話間就跑到了廖淳的身邊。
二娃子還沒站定腳,陳幕就罵道:“你跑到了再說會死啊?!現在在點卯,你這不是明的在告訴孫麻子,我們這兒缺人了嗎?還喊這麼大聲,點卯不到,是要砍頭的!我說你跟泥鳅就有這麼大的仇恨麼?”
二娃子一聽,吓得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廖淳看了一眼二娃子又擡眼瞟了一眼台上的孫仲,見那孫仲似乎沒什麼特别的反應,便叫過一旁的飛毛腿兄弟阮闿吩咐道:“去,再跑去找找,看看何頭領(泥鳅)在什麼地方,快去快回,不管有沒有找到!”
阮闿領命,鑽過人群,拔腿飛奔而去。
而孫仲站在點将台上,早已聽到了二娃子何邑剛才的那一通“哇哇大叫”,不過他并不出聲,片刻之後,隊伍開拔之時,他叫過身邊的一個小頭目,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之後小頭目便帶了一群人馬離隊而去。
新野城外,一群人馬飛奔到了城門底下,為首一人對着城頭高聲喊道:“快開城門,我奉渠帥(孫仲在偷襲了安衆抓了廖淳的老娘之後,用廖淳的老娘來要挾龔都,讓龔都以及安衆城的一衆黃巾頭目“自願”推舉了他孫仲作為這荊州黃巾軍的渠帥)之命前來接廖頭領的老娘回安衆的,如若遲誤便要了你們的腦袋。”
這喊門之人便是一大早孫仲點卯時就不見了蹤影的泥鳅徐骁。
原來安衆城被奪、廖淳老母被擄之事,泥鳅在回到安衆城之後便從一些兵士的口中得知了其中的緣由,那日龔都外出完全是為了尋找自己與陳夢婷,因為自己與陳夢婷說是出城散心,結果不辭而别去了冀州,而且還帶走了龔都派出來保護自己與陳夢婷的二十個兵士,因而龔都十分擔心,便派出幾乎是整個安衆城的兵力,去各處尋找,還派出細作到孫仲那裡以及宛城的朱儁處打探消息,疑心自己與陳夢婷是不是被他們抓了,結果這大張旗鼓的舉動被孫仲知道了,孫仲便趁機襲取了安衆,抓了淳哥的老母親。
因而泥鳅見衆人商議不出什麼救人的辦法,便想自己惹下的禍自己來解決,所以就與陳夢婷商量了一夜,想出了這個法子,用假借孫仲的命令來騙回廖淳的老母親,于是一大早便帶着自己拉起來的兩百來号人的隊伍,趕到這新野來了。
要說泥鳅裝出來的那番頤指氣使的樣兒,還真讓新野守城頭的那守城頭目相信了泥鳅的身份,然而泥鳅的這點把戲孫仲在一早把廖淳的老母關到新野來的時候就已經料到并提防着了,因而他吩咐過這新野城的守城頭目,不論何時,如果沒有他孫仲親自來,那就必須得拿着他孫仲的令牌,否則不論誰來都不準放人。
當守城的将領被泥鳅的架勢唬得一怔一怔的,正要打算放人之時,突然想起了孫仲交待過的見到令牌再放人之事,于是便對城下的泥鳅喊道:“這位頭領如何稱呼?”
泥鳅心想,孫仲手下這許多的人馬,這守城的人未必就會知道所有頭目的名字,于是便張口報上本名道:“老子是徐骁,速速開門放人,誤了事要你腦袋!”
這城頭上的頭目堆起了笑臉對泥鳅說道:“還請徐頭領出示一下渠帥的令牌末将才敢放人。”
泥鳅一聽,這竟還要令牌,心中當即大罵起孫仲這隻老狐狸來,不過他罵歸罵,腦中卻也立刻想起了辦法來了。他想:“這一時半會兒上哪兒去找塊令牌來冒充孫仲的令牌,再說這孫仲的令牌長啥樣也不知道,但若說沒有那今天這人是肯定救不走的了,那不如先把城門騙開,想這新野城中也不會有太多的守軍,到時候見機行事,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嬸子救回去。”
于是,泥鳅對着新野城頭那守城的頭目喊道:“我奉了渠帥之命而來,這令牌自是有的,但你得下來,或讓我進城,我才能把令牌那給你看,隔這麼遠你也看不清真假,即是渠帥交與你的差事,你需謹慎些才是,豈可馬虎?!”
城頭上守城的小頭目見泥鳅說有令牌,而他張口閉口就是些訓人的話,心想這人定是渠帥孫仲派來的不會錯了,于是趕忙跑下城樓,打開了城門出城來見泥鳅,想跟借機跟泥鳅好好的套套近乎,好讓泥鳅回去複命之時,在渠帥孫仲面前能多多的替自己美言幾句。
然而當這守城的小頭目還正一心美美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盤,跑到泥鳅的面前想要接着問泥鳅索要令牌的機會套套近乎之時,這口尚未開,卻發現泥鳅的身後已閃出一名身形魁梧、黑面虬髯的大漢,此人舉着一口鈍背大刀朝着自己迎面劈來,唬的他是面如土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