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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伏筆

豪門重生手記 禦井烹香 4862 2024-01-31 01:11

  綠松給蕙娘說笑話,“昨天下午,消息就送到香山了,您養娘親自到姜家做客,令我出去吃了頓飯,話裡話外,都說讓我挑當歸,說那是少爺身邊出來最有體面的小厮。現在府裡做個管事,面子可不小,又天花亂墜地吹了他好些好話!我說這得姑娘做主,今兒天才蒙蒙亮呢,香花他爹來了,說是要往您這裡送東西,可以把我搭過來……從前對我,他可沒這麼殷勤。”

  “他也應該對你殷勤一點。”蕙娘見到綠松,話總是要比從前多幾句的。“隻是你不四處賣好,這好也就沒人知道罷了。”

  要真正拼寵愛,什麼都是虛的,就隻看主子聽誰的話那才是真。幾個大丫頭都有交一份人事安排建議,蕙娘采信誰的方案最多,隻有個人心裡清楚。綠松笑了,“我不要他領情,我和他們家又沒交情,這還不是為了您嗎,他性格活泛,最能結交朋友,自己嘴巴又牢,與其做個掌櫃,倒不如放在府裡,更能發揮他的作用。”

  地位越高,越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這話決計不假。蕙娘自己不過是掌握了一點财富,尚且談不上有多大的權力,已經覺得要将身邊這群人團結在一起,要花費些許心機。可要連身邊這群人都無法駕馭,她又能有什麼能量?石英、孔雀、雄黃……她身邊的能人雖然多,但也都有所求,唯有綠松,雖說權仲白為她開脫了一句,可到底還是白白地背上了一個‘欲為通房而不得’的名聲,這想要往上爬的态度是給坐實了的,她連半分埋怨的态度都沒露出來,見了面,還惦記着給自己通報其他人的态度……

  越是能幹、越是忠心、越是體貼,蕙娘就越不會虧待她,“你看中了誰,隻管告訴我,就想要外聘做個秀才娘子,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我身邊出去的大家婢,怕是連窮舉子都要争着娶呢,隻若要找個舉人身份,他自己條件就不會太好了……少不得要廢些心機,把他提拔起來。”

  “婢女出身,找讀書人也沒意思。”綠松搖了搖頭,沒和蕙娘客氣,“他有出息了,嫌我,沒出息,我嫌他……說親還得門當戶對,您給我做主便是了,我沒什麼想法。”

  綠松長期在内院生活,幾乎從不出二門一步,從前在焦家,倒是不少人有意給她說親,但都苦于沒有門路――她的婚事,若沒有蕙娘點頭是下不來的。畢竟,在焦家内部,能娶到綠松,幾乎也算是一步登天了……随着蕙娘身份上的變化,她倒是沒有石英吃香了,畢竟,一個次子媳婦的内院,油水可絕不比她的陪嫁産業更豐厚。

  次媳的地位可以改變,但女兒家的青春卻脫不了那麼久,蕙娘心裡也不是不為她着急的,她輕輕地歎了口氣,難得地提起了一個早已經遠去的人,“要是焦勳在,你們倒是天作之合……”

  “他的身份,我配不上。”綠松搖了搖頭,她不肯再提焦勳了,而是問蕙娘。“您把我喊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看其神色,似乎還對蕙娘有幾分不滿,嫌她小題大做……蕙娘對住綠松,真是脾氣都要軟上三分,她哭笑不得。“這可是關系你一輩子的大事,你就這麼不上心?”

  不過,特地接她回來,一面也是把戲給做到十分,裝模作樣,也都要親自安撫綠松幾句,一面,蕙娘自然也是有事要交待她的。從前她大有希望晉位為通房的時候,有些話蕙娘不大高興說,現在她要往管家娘子這條路走了,她倒又覺得能和綠松交待點心裡話。“這半年間,我會盡量減少回府的次數,即使回府,恐怕也是在相公陪伴下,蜻蜓點水,住住就走。你在立雪院,也不必太活躍了,遇到什麼事都不要牽涉得太深,多看多聽,少開口。尤其是大嫂的孕事,你特别不要打聽。”

  綠松瞳仁一縮:從前喊‘權仲白’,至多客氣一點,喊‘姑爺’,現在,姑娘口中竟帶出‘相公’了……

  看來,姑爺到底是比姑娘想得要有本事一些的,十三姑娘的本色,她綠松了解得還不夠清楚嗎?

  “雖說現在大少夫人有了身孕。”她多少帶了一絲欣慰,“您給她添堵,不大妥當。可不管家裡的事,卻也不好放下和長輩們的關系――”

  “還不是他的意思。”蕙娘有點無奈,她沒瞞着綠松,三言兩語,就交待了自己和權仲白的‘交易’,“雖說我們本來就有此意,也算是順水推舟,可既然他這麼要求,多少還是要做得漂亮一點,自己知道避嫌。這半年,非但我不能經常回去,就是你,也不能經常過來了。”

  見綠松眼底似乎有些笑意,蕙娘也實在是怕了綠松的嘴了,她搶着又說,“有些事,還是現在先交待你幾句,免得經人傳話,不大穩妥……你在立雪院也住了這幾個月了,大嫂身邊最得寵的陪房,你瞧着像是誰?”

  像權家這樣的大家族,當然不論内院、外院事務,都有一定的管事在辦,一個蘿蔔一個坑,絕非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少夫人雖然入門十多年,在府裡也算是根基深厚,但她的陪房距離滲入權家管事階層,還有一段路要走。現在權家内院的管事,多半還是為權家自己族内的下人家族、太夫人、兩任權夫人的陪房所構成。要看大少夫人的心腹,就隻看她的下人裡,誰的職司最重要,多半也就□不離十了。綠松毫不考慮,她斷然道,“雖說得寵的陪房娘子有好幾個,可要說她最看重,也最能為她辦事的,也就是巫山的嫂子小福壽了。那是她的陪嫁大丫頭出身,雖說生得好,可硬是沒舍得開臉做通房――那是要服避子湯的,一輩子可不就廢了。配了人以後,在府裡慢慢地從雜事管起來,現在已經管着府裡的好些瑣事了,就連大廚房都要和她打交道結銀子……在府裡也是很有臉面的。”

  她有些猶豫,“雖說她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性命’,現在正尴尬着呢,可到底是大少夫人一路看大,連親事都是大少夫人牽線,隻要巫山生個女兒,隻怕也還是會和從前一樣,熱衷于擡舉她的。”

  進門才三四個月,人人都明白立雪院和卧雲院的尴尬關系,綠松領着一個白雲,帶着繼續住在京城國公府附近的幾戶人家,還能收集到這些信息,這就是她的能耐了,蕙娘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要把小福壽拉過來,我們現在還沒這個能耐,再說,她一家子都姓林,就為了家裡人想,她也是拉不過來的。要拉她,反倒可能反被她和大嫂算計一招,她現在怕是正愁沒有地方獻功讨好賣忠心呢,我們犯不着為她做這個人情。”

  她若有所思,“可見微知著,要了解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問一問她最親密的人,對她是什麼評價。”

  自然,如在平時,小福壽提到大少夫人,哪怕隻有一句不好,也都算是她不知好歹。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大少夫人可能生下嫡子,巫山的存在就有幾分尴尬,心慈一點,那就等孩子落了地再說,不論是去子留母還是去母留子,都算是給巫山一個機會。要是心狠一點麼,胎兒落了地,那就是權家的子嗣,對子嗣動手,始終是犯忌諱的,可還沒有落地,它也就是一塊肉而已,按權家長輩對嫡子的重視來說,沒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大少夫人安排了。

  大少夫人是心慈還是心狠,是‘防患于未然’,還是‘能兩全其美,就兩全其美’,從巫山的命運――從福壽嫂子對巫山命運的預測,多多少少,就能揣摩出個大概來了。

  綠松神色一動,“您是懷疑……”

  那一晚加了馬錢子的藥湯,究竟是不是五姨娘的手筆,在當時的自雨堂,除了蕙娘,也就隻有綠松最清楚了。她對老太爺的那一番話,還不是綠松交待的?蕙娘雖然沒有明确地提過,但綠松有腦子,她不會自己想?除了五姨娘之外,還想要蕙娘性命的人,也就隻有權家的幾個主子了。這三個月來,對權家局勢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要說大少夫人最有嫌疑,綠松是不會吃驚的。

  “凡是做過,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蕙娘慢慢地說,“一個人做事的手法,就像是他的書法,什麼時候轉,什麼時候勾,什麼時候用勁,什麼時候收筆,那都是藏不住的習慣。見微知著,福壽嫂能告訴你的事情很多,其中大部分,也不是你問出來的。”

  “奴婢明白該怎麼做的。”綠松的态度就鄭重得多了,她猶豫了一下,又道,“她是大少夫人身邊的紅人,雖然自己也有個家,可時常在内院住宿,和白雲其實就是對門。據白雲說,那也是個聰明人,很懂得看人眉眼,幾次辦事,都很見功底……我也接觸過巫山幾次,她這個性子,略淺薄了一點,比較張揚不好控制……如讓大少夫人自己挑,她可未必會挑中這位。怕是巫山哥哥嫂嫂的意思――這樣看,此人也算是有野心、有想法的了,現在局勢變化,她很有可能想給自己找條出路,要是主動向我們靠攏……”

  “送上門的肥肉,有不吃的道理嗎?”蕙娘唇邊浮起一絲微笑,她閉上眼睛,夢呓一樣地說,“不過,你可不要問任何和藥有關的事,這個查出來,她也沒好果子吃的,即使知情也決不會說出真話。隻能徒然暴露了我們而已――要問,你就旁敲側擊地問點大嫂這一胎的事吧。”

  “您是說……”綠松難得地被搞糊塗了。

  “傻呀,”蕙娘數落綠松,“就不該把你留在立雪院,那地方被權仲白住久了,簡直浸透呆氣,連你都被染得呆了。”

  她提點這丫頭,“就有這麼巧嗎?十多年不能生,忽然間,通房有了,她也有了。巫山沒能耐借種,她可就不一定了,五月份不是還回娘家住了一段時間嗎。就她自己不想,恐怕娘家人都未必不想,世子夫人同一般的少奶奶,差别可大了去了。”

  見綠松難得地怔住了,她一撇嘴,“要是沒這回事,當然我們也不能栽贓,可要是有呢?她做過的事,瞞住我們容易――我們沒有根基,瞞住府裡别人也不難――她的确是個聰明人,可要瞞住她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心腹,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

  權仲白對她接綠松過來密談的事,是有一點意見的,“不都說了,這半年你得置身事外的嗎?還讓她過來,怎麼,你不能出場,就讓她代替你鬥?”

  “誰要鬥了,”蕙娘氣得拿腳去踩權仲白,“還不是你,硬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不把綠松叫回來說幾句好話,給她物色個好婆家,以後誰還幫我做事?”

  這也是正理,權仲白嘟囔了幾聲,“要我出面是你,我做了事,又是你來挑毛病。”也就不再抱怨。

  他對綠松的親事,還是比較熱心的,“我手下好些藥僮小厮,後來年紀長大,都被奶公安排到藥鋪裡做事,現在雖然年紀還輕,但以後做到奶公那樣的位置應該不難,尤其以當歸、陳皮幾個,人品人才都好,倒也都還沒有說親,你要是覺得好,那就找天安排綠松和他們彼此看看,合适的話,也是美事一樁。”

  此人也算是有些城府了,怎麼還天真如此。如果世子之位旁落,将來恐怕連他奶公在藥鋪裡的管事地位都保不住,更别說這些小厮們了。蕙娘隻是笑,“好啊,她心氣高,我和她說了,盡管挑,她不點頭,我是絕不逼她的……就看她自己喜歡哪一個了。”

  她又為孔雀發愁,“也是心氣高,我知道她,她還喜歡俊小子,這身份還要相當――嘶,這可不大好挑啊……”

  這說到孔雀,權仲白便不說話了,蕙娘看了他幾眼,見他神色淡淡的,好像沒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她不禁微微一笑:這個人,感覺倒還是敏銳的。

  “對了,你的陽勢到底找到了沒有?”權仲白又問她,“這麼兩三天了,如沒找到,豈不是耽誤了功課?”

  “江媽媽早就削了另一對給我了!”蕙娘臉紅了,“那一對就找到了我也不要啦……”

  她歎了口氣,“你放心吧,等綠松的親事定了,我看,它也就該出來了。”

  她這話也隻說對了一半――才過了七月半中元節,她養娘廖媽媽剛進來看過了蕙娘,孔雀就捧着一個匣子來找蕙娘,一進門,她就給蕙娘磕頭。“耽誤您的功課了,給您請罪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來咯!8000收藏的加更~

  陽勢浮出水面(好邪惡的說法)猜猜孔雀為啥拿走

  我今晚吃了牛肉豆花配稀飯……蠻好吃的!可惜吃完了肚子痛,不曉得是不是下午一個人啃了一根甘蔗的關系|

  話說,代更君是人啦!是我閨蜜,我們現在暫時住在一起,把她當軟件的你們是有多天然呆啦……

  有時候也是我媽媽兼任,因為**好抽,存稿箱更新了,文章目錄頁面是不顯示的OTLLL,但是我媽電腦水平不好,老怕她掉鍊子,所以經常找閨蜜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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