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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平地起狂風

原始拾緣 牙兒關 3380 2024-01-31 01:12

  三個人路過湖泊時,石源才知道,這兩個湖泊面積并不小,隻不過沒穿過眉兒山谷時看着不大而已,而且讓他聞到了大海所獨有的鹹鹹的味道。

  “好奇怪啊,木枝叔,怎麼兩個湖周圍都是青草,沒有樹嗎?”石源走出森林後,看到這些美景後,驚訝之餘總是感覺哪裡不對,這湖泊周圍,落入眼簾的隻有青草,一棵樹也沒有。

  在伊娃的知識庫裡,石源查到,在華夏内蒙草原上,也是隻長草很少長樹,但這些都是與土壤、氣候、降雨量等脫不了幹系,而草原本身的泥土層就比較稀薄,隻有20cm左右,很難留住水分,再加上草原地區年降雨量較少,而且氣候變化多端。

  在這種情況下,小草能活命就算不錯了,想要長成大樹幾乎做夢,畢竟每一顆樹木都是在有水的滋潤下才能長大。

  “沒有樹?我還真沒注意這些。”木枝擡起頭,茫然的看着四周,“還真是,怎麼會沒有樹呢,我小時候好像一直就是這樣。”

  三人正說着的時候,忽然平地起了一陣狂風,這風來的很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了,又像從沒發生過一樣,消失了,木枝一見,大驚失色,四處瞅尋着說道,“哎呀,天要黑了,怎麼辦,趕不回去了。”

  “嗯?”石源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擡頭看見這日頭還那麼高高的挂在天上,怎麼說就要黑天了呢,忽然楞住了,“咦,不對呀,太陽好像沒動過。”

  還在石源思考太陽的時候,黑果急了,聲音都帶着顫抖,“阿爸,咱們快跑吧,說不定……說不定還能跑回族裡。”

  “回族肯定是來不及了,咱們往那兒跑,先離開這湖,到那個地方過夜。”木枝還算淡定,飛快的看着周圍的環境,指着離湖泊不遠的一個小山包說到。

  石源順着木枝的手指看去,那裡應該說是一個小土包,很突兀的就出現在三人的視野中。

  “木枝叔,這太陽還很高,怎麼就說要天黑了呢?”石源看的出來木枝和黑果都很着急,但這裡離黑果剛才所指的家,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距離,怎麼就趕不回去呢,石源實在想不明白。

  “快走了,一會兒再給你解釋。”木枝沒有回頭,邁開大步快速的向那個小土包跑去。

  黑果見木枝先行一步,更是一臉慌張,快步甩開他的小細腿,向小土包快速跑去,緊張之餘,還不忘回頭沖石源喊道,“快跑,天黑很恐怖的。”

  看這父子倆一前一後的跑了,石源一臉懵逼,隻好也跟着兩人的腳步向前跑去,小土包離他們也就五六百米的距離,在地球上,這距離也就是成年人快速奔跑一分多鐘,就可達到的距離。

  可,就在石源他們還在快速奔跑的時候,天,毫無征兆的黑了下來,又是毫無征兆,前一刻還是白天,後一刻便成了黑夜,這一切仿佛就在一秒内完成,像是突然關了燈的房間一樣。

  就在天黑下來的那一瞬間,木枝和黑果幾乎同時摔倒在地,石源也有些踉跄的險些摔倒,這也太不正常了,天怎麼能說黑就黑呢。

  等石源穩定好自己的身體,眼睛逐漸适應後,就看見趴在前面地上的黑果,帶着哭腔,伸手向前一邊摸索,一邊爬着喊道,“阿爸,阿爸……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果兒,别怕,阿爸就在這裡。”木枝聽着黑果的聲音努力的安慰道。

  “阿爸……”

  “快,順着聲音爬過來,你可以的,你真的可以的。”木枝強裝鎮定的聲音,還是能聽出有幾分慌亂。

  “快爬,那小山包離我這裡不遠,你快點。”木枝就在黑果不遠處沖着空地招手,但他面對的方向卻不是黑果,但那畫面好像黑果就在他面對的方向一樣。

  這一切,石源都看在眼裡,簡直太詭異了,風說來就來,天說黑就黑,難道這個世界被裝了開關?

  正想着,木枝沖前方空地問道,“果兒,石……石源呢?”

  “哦,我在這裡,木枝叔,天黑的也太快了吧,怎麼連個過程都沒有。”石源想用話沖淡這詭異的畫面,借着天空中微弱的星光,摸索着向黑果走去。

  木枝聽到石源回話,着急的喊道,“快,石源,别怕,我在這兒,向我這兒爬,快點。”

  “好。”石源忍着心中的恐懼向黑果走去,等他靠近黑果,就看見黑果像隻無頭的蒼蠅一樣,在原地打着轉,石源彎腰碰了碰黑果的胳膊說道,“站起來走,木枝叔在這邊呢。”

  可就在石源碰到他胳膊那一瞬間,黑果崩潰了,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手在胡亂的在空中扒拉,像是要躲開石源一樣,“阿爸,阿爸……有東西在碰我……啊,阿爸……”

  “爬,快爬。”木枝聽到後,支起身體帶着哭腔大聲的喊道,然後很頹廢的跪坐下去,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我們要死在這裡了……”

  看見黑果手腳并用的一頓亂爬,石源無奈,隻好按住要逃走的黑果大聲的說道,“黑果,黑果,是我,是我呀,石源。”

  見是石源的聲音,黑果才稍微安靜下來,不再那麼驚慌失措,“是……石……石源嗎?”

  “對對,是我,你這是怎麼了,看不見了?”石源看着黑果完全像個盲人一樣,毫無方向感可言。

  “啊,石源。”黑果一把抓住石源的手臂,就把頭紮進石源的懷裡,“阿爸,阿爸,是石源,剛才碰我的是石源。”

  不遠處的木枝一聽,仿佛恢複了力氣,急促的說道,“是……石源?太好了,那你們快爬過來。”

  “别怕别怕,我在這裡。”石源輕輕拍了拍黑果的頭安慰道,“别着急,我帶你去你阿爸那裡,站起來。”

  “好,我不怕,黑果不怕。”

  石源慢慢扶起黑果,“走,你阿爸就在前面不遠,我帶你過去。”

  黑果站起來哆哆嗦嗦說道,“可是阿爸在哪兒啊?”

  “我能看見他在哪兒啊,你跟着我走就行了。”黑果這一驚一乍的,讓石源也有些緊張,扶着黑果向木枝走去。

  “啊?你能看見?”黑果和不遠處的木枝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啊,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太清。”石源扶着黑果,擡頭看了看天,原來太陽的位置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黑黑的天幕上,零星的點綴着幾顆不亮的星星,還不時的眨呀眨的,還有遠處鼻兒山上幾處零零散散的篝火。

  “看不太清,那就是能看見了?”木枝很快就抓住了石源話裡,他最關心的零星片段。

  “是呀,近點還行,太遠也看不清,光線實在太暗了,今晚沒有月亮嗎?木枝叔,星星怎麼也這麼少?”石源搜尋着天空,根本沒有月亮的影子。

  “月亮?”當知道石源還能看清些東西,木枝也就不那麼慌亂了,沖兩人叫道,“你們倆快過來吧,一會兒又要起風了。”

  當石源攙扶着黑果,把他交到木枝手上時,黑果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

  木枝安慰了幾句後,對石源說道,“石源,你能看到剛才那個小山包嗎?”

  石源點點頭,看着不遠處的山包說道,“能啊,就在前面不遠。”

  “那快,帶我們過去……”木枝掙紮着站了起來,此時的黑果除了偶爾的抽泣,不再那麼慌亂胡叫了,隻是緊緊的抓着木枝的胳膊,不肯松開,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

  因為沒有月亮,周圍一片漆黑,仿佛一切都在天黑下來時統統變成了黑色,天空是黑的,偶爾閃爍着幾顆星星,草地是黑色的,身後的湖是黑色的,就連眼前的那個小土包也是黑色的,這個世界,變成了黑色的世界。

  三個人相互攙扶着來到小土包下面,石源忍不住問道,“木枝叔,你說這天怎麼能說黑就黑呢,沒有月亮,星星怎麼也這麼少,真的好奇怪啊。”

  木枝沒有回答石源的話,伸手感受了周圍的情況,然後說道,“石源,先不說這些,很快就會再次起風,到時你感受一下風的方向,帶我們去背風的一側,風獸很快就來了。”

  就在木枝說着的時候,石源就聽到空中傳來一陣陣嘶吼,如同野獸的咆哮,不是一隻,而是一群,由遠及近,緊接着,他們就再次感覺到有風吹過,風速并不太快,但風裡夾雜着淡淡的腥味。

  “快,石源,去背風的一面,快……”聽到嘶吼聲,木枝再次焦急起來。

  石源再次扶着他們父子兩人,繞到小土包背風的一側,正巧這裡有一塊大石頭橫插在土包之上,像大沿帽向外伸展小段距離,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雨棚。

  “木枝叔,咱們運氣真好,這裡有一個石棚,我們進去休息吧。”

  “好好……”木枝忙不疊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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