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榮目光頓住，震驚過後，又似是不屑。

　　腦袋昂得高高的，像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豪門貴婦的派頭，拿捏得高高在上，輕蔑的看過去一眼，跟蘇零月說道：“零月，今天是孩子們的生日宴，這麼熱鬧的時候，也有人來掃興。”

　　蘇零月知道她說的是姚美麗。

　　有關顧玉榮跟姚美麗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隻能說是兩個女人，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更甚至，姚美麗在前，顧玉榮在後。

　　兩女争一男，必有一人傷心遠離，當年的姚美麗論出身比不上顧玉榮，論長相不如顧玉榮漂亮，江秉昌自然是娶了門當戶對的顧家女。

　　而出身豪門的女人，都是用金錢堆起來的臉面。

　　錢花的多，保養得好，皮膚就好。

　　沒錢，風餐露宿，連吃飽肚子都顧不上......臉蛋又能好到哪兒去？

　　二十年前鬥的要死要活的兩個女人，如今再重新站在這裡，無疑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蘇零月不想參與這種火葬場式的見面，假裝不懂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過往恩怨，直接招呼餘晚陽：“晚陽，就等你了。孩子們在主桌那邊，外婆正看着，你先過去吧！”

　　話裡話外，倒是把餘晚陽沒當外人。

　　也是，餘晚陽認了老夫人做奶奶，他們親近些，也是應該的。

　　“行，那我就先過去，你别太累了。等一會兒客人都來了，你也過去吃飯。”餘晚陽笑笑，擡手推下了鼻梁上的眼鏡，低頭跟身邊的姚美麗說道，“媽，我們在主桌那邊。”

　　姚美麗自上次清醒後，還是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宴會。

　　縱然是生日宴，可規格不低。

　　上流社會的權貴，總喜歡用排面來裝潢自己：“香雪樓啊，有錢沒權莫進來。倒是真沒想到，我還能有進來的這一天。”

　　姚美麗很是贊歎着說，把手中提着的紙袋遞給蘇零月：“零月，你也知道姚姨的情況，姚姨沒那麼多錢，給孩子們買貴重的禮物。這是姚姨親手做的三雙小布鞋，算是給三個寶寶賀生。”

　　禮輕情意重，蘇零月一點也不嫌棄，甚至還很喜歡：“謝謝姚姨，讓您費心了。”

　　顧玉榮掃過一眼：“窮就是窮，舍不得就是舍不得。說得這麼清新脫俗，歸根結底，不就是想來白嫖？”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二十多年過去了，顧玉榮依然看姚美麗不順眼。

　　姚美麗也看顧玉榮不順眼。

　　眼看兩人你來我往的要鬥起來，餘晚陽阻止了姚美麗的發作：“媽，你答應過的，今天是三寶他們的生日，你不會亂來的。”

　　就算遇到了什麼人，也要暫且忍下來。

　　這不止是給他面子，也是給蘇零月面子。

　　姚美麗逼着自己靜下來，淡聲說道：“顧玉榮，這麼多年沒見，可你依然還是這副臭德性！爬高踩低，永遠都是在别人身上找優越感。你能活到現在不被打死，我可真是太意外了。”

　　“你！”

　　顧玉榮優雅的貴婦人設沒有維持住，她上前，揚手一耳光打過去，“年輕的時候不要臉，勾搭别人男人。年老了，還是不要臉，上趕着挨罵。姚美麗，你有臉活到現在，也挺讓我意外的。”

　　但這一耳光沒打下去，餘晚陽就在邊上站着，是不可能會眼睜睜看着自己母親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