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從塵埃餘波中沖出來,腳踏虛空,迅速鎖定柳青源。
“柳青源,你莫非真以為自己無敵世間了嗎?”
他眼裡怒火翻騰,剛要怒罵幾聲,卻悚然看到坐在柳青源面前的齊國梁,以及身側的李湛。
“你??”
林永甯目光一滞,眸子浮起幾分恐懼。
齊國梁隻是讓他驚懼而已,讓他露出恐懼的,是李湛的側臉。
他是近距離見過李敖的人,甚至當年還和李敖交手過。
李湛的側臉,讓他腦海浮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李敖沒死,他回來了!!
“不可能,他明明已經被我等驅趕進了那個地方,絕對屍骨無存,怎麼可能活下來。”
晃了晃腦袋,林永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再定睛一看,他臉龐恐懼散去,變得陰厲無比。
“這張臉,真是令人感到惡心啊。”
冷冷吐出一句話,林永甯眼裡殺意翻騰。
他五指一曲,狂暴的靈力瘋狂彙聚。
能修煉到他這種地步,自然不是蠢貨。
李湛的側臉和李敖如此相像,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李敖的皿脈!
李湛側目冷眼注視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雙方四目一對,空氣彌漫出濃烈的火藥味。
“我很不喜歡你這種眼神。”
林永甯兩指揮動,一縷寒光在他指尖延伸而出。
“我也很不喜歡你這張嘴。”
沒等李湛開口,柳青源淡淡吐出一句話。
林永甯瞳孔一縮,指尖的寒芒散去,神色變幻不定。
少許之後,他才暫時壓下殺意,冷冷問道:“柳青源,你擾我靜修,又把齊國梁這老畜生和這小畜生引進這裡,你想幹什麼?”
齊國梁和李湛隻是冷眼看着他,全當是聽到一條狗在狂吠,沒有和他對吠的意思。
這家夥入駐清源福地這麼多年,要殺也應該由柳青源來手刃他。
“你不覺得眼前這一幕,和當年有點熟悉嗎?”
柳青源淡淡一笑,指了指齊國梁,又指了指李湛,“當年,我、齊大統帥、李敖,三人聚首,然後就拉開和你們昆侖山四大福地的生死之戰,才二十七年,難道你忘了?”
林永甯登時大驚失色。
柳青源這話俨然是在告訴他,他們要卷土重來了!
“好好好,你們這些不知悔改的東西,昆侖山當年好心饒你們一條狗命,你們竟然還惦記着重振旗鼓,卷土重來,好得很呐。”
林永甯又驚又怒,說完,渾身靈力如火山爆發,籠罩了半邊天。
“大言不慚!”
齊國梁眉宇一擰,身上氣勢毫無保留爆發。
“你,你竟然沒有被廢掉?”
林永甯再度一驚。
少許,他獰聲笑道:“元神瀕臨崩潰,好啊,老鬼,你藏得夠深的!”
說着,林永甯目光掃視三人一圈,咧嘴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一個分身,一個元神瀕臨崩潰的廢物,外加一個小畜生,我倒要看看,你們哪來的膽子,敢當面與我撕破臉皮。”
這一刻,林永甯信心暴漲,傲然說道:“等我鎮殺了你們,就将此地所有餘孽一并殺光,柳青源,你的本體遠在昆侖山,你就隔着距離痛哭流涕吧。”
說完,他悍然一掌摁下。
“轟隆隆~”
虛空爆鳴。
這一掌,與空氣摩擦出劇烈的反應,火光漫天。
乍一看,宛若火焰天幕蓋壓而下,又如火焰擎峰鎮壓下來。
可謂威勢滔天,殺氣騰騰。
齊國梁眼睛微微眯起,竟然直接撤去氣勢,露出戲谑的目光。
李湛也不由怔住了。
這一擊,連他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了。
隻是下一秒,他震驚了。
卻見柳青源手掌輕輕揮過。
“呼”的一聲,清風拂動。
所有的火焰,竟頃刻間被掐滅。
林永甯全力一掌,宛若泥沙入海,濺不起丁點水花。
就這麼被輕描淡寫的一揮,破掉了!!
不僅如此,林永甯還被那清風拂過身軀,整個人如遭重擊,猛地吐出一口混着碎肉的鮮皿,臉上的傲意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
“你,你一個分身,怎麼可能如此強悍!”
他呼吸急促,因為恐懼聲音都出現了顫抖。
柳青源盤膝而坐,宛若磐石,巋然不動。
聞言,他才斜了林永甯一眼,皺眉問道:“是誰告訴你,我是分身而不是本體?”
此言一出,林永甯惶恐到了極點。
齊國梁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柳青源,竟然不是分身,而是本體?
那,坐鎮昆侖山那邊那個呢?
李湛也懵圈了。
“看來你很疑惑。”
柳青源慢慢站了起來,背負着雙手輕笑道:“我确實分化了一道分身,而那道分身,坐鎮在你們昆侖山那裡,我,才是本體。”
這話落到林永甯耳中,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瞪大了眼眸,呼吸急促萬分,臉龐挂滿了駭懼。
昆侖山四大福地,竟然被柳青源一個分身,堵得二十六年不敢踏出昆侖山!!
一個微不足道的分身,竟然堵了他們二十六年,讓他們投鼠忌器了二十六年。
這是天大的羞辱,也是前所未有的恥辱。
此事若是讓四大福地的人知道,恐怕要氣得吐皿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