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湛,還不知道唐觀山父子正沖自己而來。
他與張文光的交戰,正逐漸接近尾聲。
“轟隆~”
又是一記硬拼,這一次,化境二層的張文光被轟得倒退數步,臉龐浮起幾分慘白。
他看李湛的眼神,宛若見鬼一樣,盡顯駭然。
“李先生真乃神人啊。”
“太可怕了,難怪呂家大少都鬥不過他,大宗師便有如此實力,若是邁入化境,隻怕超凡不出,無人能奈何得了他啊。”
任茂實和嚴崇趴在地上,仰着腦袋,愣愣看着前方,臉上情難自禁流露出敬畏。
唐悅僅僅盯着李湛的身影,緊握的粉拳微微松緩,臉上的擔憂也消散了不少。
“蕩天九劍,蕩霧劍。”
突然,一聲輕喝響起。
李湛一手揮出,場中登時霧氣氤氲,遮擋了衆人的視野。
張文光首當其沖。
他前腳剛穩住重心,便立刻失去對李湛的感應,急忙怒吼着鞏固護體罩。
“咻~”
霧氣湧動,四道劍芒,幾乎是同一時間凝聚而出,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呼嘯而來。
“給我滾。”
張文光狠狠咬了口舌尖,這才稍稍壓下内心的恐懼。
他額頭青筋暴起,全力催動内勁,雙掌猛地一合。
“轟隆~”
狂暴的内勁恍若化作怒浪,以他為中心,毫無死角震蕩開來。
“砰砰砰~”
四道劍芒被硬生生沖碎。
“小畜生,夠膽出來。”
雖然暫時安全了,但張文光不敢有絲毫怠慢,死死撐着護體罩,目光不斷流轉周圍,生怕李湛會來個出其不意。
“太初混沌神決,水!”
“蕩天九劍,蕩海劍。”
低吼聲在霧氣中炸響。
“呼~”
霎時間,狂風大作。
緊接着冥冥之中仿佛爆發一股巨大吸力,所有霧氣盡數被吸取,于空中凝聚成水花。
锵锵锵~
這些水花,與李湛的靈力融合到一起,形成一道道細微的劍芒,并且不斷分裂。
眨眼間,竟形成一道恐怖的劍海,懸浮于李湛身前。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被吓得肝膽俱裂。
金善書高傲的眸子,終于浮起了幾分慌亂。
她萬萬不敢相信,一個大宗師,竟能引動這麼恐怖的招式。
任茂實和嚴崇口幹舌燥,懼怕得身軀不受控制顫抖起來。
而唐悅,哪怕在藥神谷見識過李湛這一招,但此時此刻,近距離觀看,依舊被震撼得心神轟鳴。
“走狗,去死吧。”
李湛一手擡起,劍海升騰,猶如怒海倒懸,傾蓋而下。
張文光被覆蓋在劍海之下,頓時亡魂喪膽,張嘴發出凄厲的嚎叫。
他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甚至擡手連續轟擊自己兇膛兩掌,想以此爆發全部潛力。
隻是,在威勢滔天的劍海下,他的所有掙紮,終究徒勞。
“轟隆~”
劍海壓下,無數劍芒切割他的護體罩。
眨眼不到,張文光護體罩砰的一聲爆開,徹底暴露在劍海之下。
“啊,金小姐,救我,救我啊。”
這一刻,張文光絕望了。
他扭頭看向金善書,凄厲喊道:“我若死了,你們金家,就沒有借口再入主香州啊,快點救我啊。”
金善書嬌軀一震,眼神變幻不定。
她手掌擡起又放下,在極短的時間内反複數次,最終還是放棄了救援。
因為她明白,哪怕現在出手,也來不及了。
“砰~”劍海壓下。
“嘎吱嘎吱~”
切割皿肉骨骼的聲音,駭人心神。
“啊啊啊!”
張文光的慘叫聲,比殺豬還要殘,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
當餘波散去,衆人隻看到地上一灘支離破碎的皿肉,而張文光已然消失不見。
“太可怕了!”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比嚴家主還恐怖?”
“你這簡直是在侮辱人啊,這位先生,哪是嚴家主能比的。”
那些劫後餘生的保镖,眸子迸射出如敬天神的目光,盯着呢喃出聲。
“你,該死!”
金善書看了眼那灘皿肉,氣得臉龐扭曲。
張文光名義上是入贅金家,其實就是金家的一條狗。
因為金家需要張文光以張家的名義巧奪耳目,從而不引起龍國武道盟和保衛司的關注,安全入主香州。
可現在,人死了,她金家入主香州的計劃,徹底落空了。
“輪到你了!”
李湛蓦然轉身,冰冷的目光定格在金善書身上。
“我是釜州金家的長公主,你可知得罪我的後果?”
金善書依舊擺着她那副倨傲不凡的架子,冷冷開口:“你夠膽報出你的名号,我金家會記住你的。”
李湛聞言,眼裡殺意更甚。
都這個時候,這女人姿态竟然還擺得這麼高,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看在你是個将死之人的份上,我就讓你死得瞑目。”
李湛往前一步,手掌探出的瞬間,數道劍芒彙聚而出,緊接着聲音清朗,“龍國南域地區,李湛!”
“李湛?”
金善書眯了眯眼睛,語氣森然,“好,我記住你了。你這輩子最好都不要離開龍國,否則你必死。”
說完,她身形一晃,竟然轉身離去。
“我讓你走了嗎?”
李湛氣極而笑,兩指揮動,朝她狠狠點了過去。
“咻咻咻~”
數道劍芒,刹那間如離弦利箭,與空氣摩擦出凄厲之聲,直取金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