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回南城了?”
呂家,呂書翰背負着雙手,悠閑遊走在花園中。
“回去了,沈元基派江蕪暗中跟随。”
隐衛現身在他身後,低頭如實回應。
旋即,他擡眉問道:“呂先生,要不要通知江蕪,讓他動手?”
沈元基做夢都不會想到,江蕪是他們的人。
那老兒,最大的毛病就是太信任一個人了。
換做是呂家老太爺,除了自己,誰都不信,那才叫真正的人物。
“不用。”
呂書翰伸手攆住一朵嬌豔的花兒,淡笑道:“沈元基還沒吞下九曲破靈丹呢,這個節骨眼上動手,無異于打草驚蛇。”
隐衛不由的點了點頭。
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麼,鬼臉面具下,神色變得沉重萬分。
向來冷漠無情的眸子,也浮起絲絲恐懼。
“怎麼了?”
呂書翰察覺到他的氣息出現波動,忍不住扭頭問道。
隐衛往前了兩步,沙啞說道:“呂先生,老太爺昨夜和柳青源開戰了。”
“哦?”
呂書翰登時來了精神,臉上閃爍的些許緊張和期盼,急忙問道:“結果怎麼樣了?”
若是把柳青源踩下去了,他們呂家,威望地位勢必更上一層樓。
“老太爺輸了。”
隐衛下意識屏住呼吸,心情沉重說道:“柳青源三招就把老太爺重傷了。”
“什麼!?”
呂書翰先是一怔,緊接着頭頂寒氣大冒。
老太爺已經突破桎梏,邁入超凡後期了啊,竟然走不過柳青源的三招,那家夥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真的,天亮時分傳回來的消息,老太爺已經返回北亡山閉關療傷了。”
隐衛略帶苦澀說道:“現在各家都在等着看呂家的笑話,老太爺傷得又重,必須找個開刀的,震懾一下。”
聞言,呂書翰臉色陰晴不定。
他沉吟半晌,眼睛眯了起來,旋即狠狠将嬌豔花朵攆碎,沙啞說道:“也罷,正好拿沈家開刀,讓那些家夥知道,呂家就算老太爺不出,也不是他們能看笑話的。”
與此同時,沈家。
沈元基正和幾個執法族老、沈慶、沈賀等人商議着訂婚儀式的待客問題。
突然,一道人影風風火火沖了進來。
衆人勃然大怒。
可當看清來人的面孔後,登時一驚,趕緊站了起來,朝來人拱手一拜。
“趙星海?”
沈元基眉宇微皺,沒好氣問道:“你不在北亡山待着,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趙家的老太爺,趙星海,也算是沈元基武道之路上的一位朋友。
“呂伯言被重傷了。”
趙星海開口就是王炸,把在場所有人震驚得瞠目結舌。
“怎麼可能,呂伯言已經邁入超凡後期了啊。”
“誰能傷得了他?”
“會不會是假消息?”
一些不知情的家夥,不由的驚呼出聲。
沈元基驚愕了少許,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沙啞問道:“消息屬實?”
“絕對沒錯,老夫雖然沒有見證他和柳青源一戰,但據說他被柳青源三招就重傷了,昨夜我看到他倉皇逃回北亡山,閉關療傷了。”
趙星海深吸一口氣,“呂家目前正在源源不斷将藥材輸送到北亡山。”
“你們都出去。”
沈元基眼神微微一變,當即揮手,把所有人斥退。
會議廳裡,就隻剩下他和趙星海。
二人結識多年,并且合作過不少,自然心有靈犀。
對視少許後,趙星海語氣森然,低沉問道:“要不要聯手?趁機把他殺了?”
“其他家族的家夥怎麼想?”沈元基一掃往日的和藹,渾身散發出淩冽的殺意。
“他們都在觀望,生怕呂伯言欲擒故縱,故意示弱,然後把圖謀不軌的對手趁機消滅。”
趙星海聳了聳肩。
沈元基頓時沉默了下來。
他内心深處,也不太相信柳青源能三招重傷呂伯言。
他更願意相信,呂伯言在演戲。
“有沒有辦法探索到,他是否真的受傷,傷得有多重?”沈元基歎了口氣。
眼下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可是,他又不太敢賭。
“老夫要是能探查到,哪用得拉上你,昨晚在北亡山就出手了。”趙星海沒好氣哼了一聲。
沈元基也不由翻了個白眼。
權衡少許,他還是決定實行風險最低的辦法。
“這兩天,麻煩你幫我護法。”他擡頭看向趙星海,渾濁的眸子炯炯有神。
“你想幹什麼?”
趙星海皺起了眉頭。
“老夫要突破。”
沈元基語氣铿锵,冷冷說道:“此番若能突破桎梏,老夫便與呂伯言同等修為,屆時,老夫無所顧忌,他若是重傷了,老夫碾死他。就算他是演戲的,老夫也無懼于他。”
“你瘋了?你現在生機本來就快枯竭了,強行沖關,隻怕頃刻間一命嗚呼。”
趙星海趕緊怒斥。
“放心,老夫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沈元基老臉浮起幾分傲然。
得虧了自己的曾孫女婿,否則的話,自己趕不上這麼好的時機。
很快,整個沈家戒嚴。
在趙星海以及其餘六位執法族老的陪同守護下,沈元基來到沈家莊園的後山,進入了閉關室。
沈家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緊張了起來。